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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有魚(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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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國師視線來了又走而陷入迷茫的申屠煌,看著被阿空攙扶著,艱難行至身前的薑望,凝眉厲聲道:“國師已經注意到此地,你再想殺我,就得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薑望自顧自取出藤椅躺著,裹好大氅,微笑說道:“我問你一個問題。”話落,似是覺得仍有些冷,便又在藤椅上縮了縮身子,正色道:“魅孋是澡雪境的大妖,你當時僅率領著一眾洞冥境巔峰修士,甚至可能也有尋常洞冥境,是怎麼把她殺死的?”申屠煌皺眉說道:“魅孋雖是大妖,但除了蠱惑人,製造些更真實的幻象,戰力算不上多高,僅有個彆特殊的魅孋,才擁有比烏侯更高的道行,何況魅孋天生被符籙克製,想殺她並不難。”想到白川綾便被範天師殺死,薑望不覺有假,又說道:“所謂魚府裡的魅孋,能把自身妖氣隱藏無形,與常人無異,她的道行就必然比烏侯更高。”

“據我所知,魚符殿下距離澡雪境僅差臨門一腳,麵對同境,他一人打十幾個是完全沒問題的,而且魚府是傾全族之力反抗,哪怕除了魚符殿下再沒有什麼高手,可普通洞冥境以及三境武夫怕是能找出一大堆。”

“有他們幫忙,便能讓魅孋戰力更高,魚府再是落魄,畢竟是雎王朝皇室後裔,自有其底蘊,你僅僅帶著一些洞冥境修士便把魚府殺儘,你自己信麼?”申屠煌麵色陰沉,說道:“事實便是如此,縱然你所言的確有諸多不合理,但也隻能證明魚府裡確實都是酒囊飯袋,你想以此證明魚府的清白,實屬可笑。”薑望微微笑著說道:“我再問你一個問題,魚符殿下和魅孋遊湖時,發現魅孋身份的路過修士是何人?能把將妖氣隱藏無形的魅孋看穿的,怎麼都得是澡雪境大修士吧?”

“降妖除魔雖是青玄署的職責,但也是天下修士己任,能看穿魅孋,便不會是尋常澡雪境,那他便有足夠的實力殺死魅孋,何故上報青玄署,而且是神都青玄署?”

“那一來二去的要浪費很長時間,何況苦檀澡雪境修士是有數的,縱有低調隱世之人,數量同樣有限,也無法瞞過青玄署,莫非是他刻意想幫助魅孋逃走?”

“畢竟他能看穿魅孋,便離得不會太遠,魅孋沒道理發現不了他,否則如何解釋他把簡單的事情變得複雜,非得不遠億萬裡的跑到神都去報給青玄署?”申屠煌愣愣看著薑望。

薑望隨即又說道:“所謂魅孋殘害百姓是發生在那名修士上報青玄署之前還是之後?又或者說,是在魅孋被那名修士看穿身份之前還是之後?”

“魅孋是妖怪裡麵很特殊的存在,往年魅孋愛上人的故事不計其數,若有危害的事情未曾發生,魚符殿下的行為便純屬個人問題。”

“因此便又回到上個問題,看穿魅孋身份的修士,到底是因為什麼上報神都青玄署?”

“如果魅孋已經害人,他更沒必要浪費時間,如果魅孋未曾害人,他因發現妖怪的蹤跡,上報給苦檀青玄署便是,的確無需直接降伏魅孋,但歸根結底,魅孋的事情就有諸多問題。”

“各境建立青玄署的目的,就是幫助神都管製各境的修士以及降妖除魔,畢竟隻依靠神都青玄署,隋國那麼大,是管不過來的。”

“偏偏那名修士上報給神都青玄署,命令又很快下達至苦檀,他是怎麼做到這麼快讓神都得知,又沒有半點間隔的讓神都青玄署給苦檀下令?”

“除非那名修士本來就是青玄署的人,而且身份很高,才有特殊的方法能最快聯絡神都青玄署,無需大老遠親至神都,那麼由此牽扯到的問題就更大了,申屠兄是否有合理的解釋?”申屠煌依舊愣愣看著薑望。

薑望笑著說道:“你應該很好奇為何國師的視線出現,又突然離開,也許是神都裡某人有意放棄你,你此刻的死活沒有任何人在意。”這就純粹是睜眼說瞎話了。

但申屠煌信了。畢竟那是擺在眼前的事實,若非如此,作為青玄署建立者的國師,斷然不會眼睜睜看著青玄署準三品鎮妖使被殺害,誰都知道國師是很維護青玄署的。

薑望觀察著申屠煌的表情變化,再次問道:“那名修士是誰?”申屠煌麵色難看,說道:“我接到命令便行動了,魚府事件是由神都青玄署親自整理,苦檀並未有留下卷宗,所以,我也不知道那名修士是誰,隻知有這個人的存在。”薑望平靜說道:“那麼你殺死魅孋的時候,魚符殿下是什麼反應?”申屠煌努力回憶著,說道:“他......沒有任何反應。”薑望想到小魚不認得申屠煌的臉,便又問道:“你是怎麼殺死魅孋的?”申屠煌沉默片刻,說道:“我未出手,隻在觀望,魅孋是被鎮妖使們合力殺死的。”薑望嗤笑道:“縱然符籙克製魅孋,但青玄署尋常鎮妖使能殺死魅孋?依我看,魅孋本就是被人安排好的,且不談發現魅孋的修士是否真實存在,姑且認為確有其人。”

“那麼以魅孋的道行,魚符殿下不見得能察覺其身份,魅孋的存在,就是要讓魚府與妖怪勾結的事情確鑿,她若是被人控製,彆說尋常鎮妖使,在需要的時候,恐怕隨便一個人都能殺死她。”申屠煌想反駁,卻發現自己已經沒有能反駁的說辭。

阿空抱住薑望的手臂,半蹲在藤椅旁邊,被凍得瑟瑟發抖,薑望看向在另一側站著的小魚,再次朝著申屠煌問道:“魚符殿下是誰殺的?”申屠煌麵部微僵,雖然薑望表現出很虛的樣子,但他很清楚薑望有多強,尤其薑望此刻平靜的語氣,更讓他心生畏懼,他略有急切地說道:“按你的說法,魚府事件確有隱情,我隻是依命行事,錯不在我啊!”薑望轉頭看著他,說道:“所以......是你殺的。”申屠煌盯著薑望那張臉,想說的話竟堵在喉嚨裡。

國師的無視,讓得申屠煌就算想威脅薑望,也變得很可笑,他想求饒,但看著小魚滿臉殺意的模樣,顯然不管前因後果怎麼樣,此間必須得有人把命留下。

“薑先生!”申屠煌終於發出聲音,已然變得沙啞,

“我是殺了魚符,甚至魚府嫡係多數都是我親手殺的,我可以為此懺悔,但您想找真相,罪魁禍首並非是我,我也隻是一顆棋子而已,我可以幫您找真相,我活著對您更有用!”他說話時左顧右盼。

薑望笑著說道:“你在想讓劉行令救你?很遺憾,國師能觸及此地,但劉行令不行,他就算在附近,也看不到此間情形,或許你的確隻是棋子,卻終究是殺人的一把刀,我沒有資格替彆人饒恕你。”小魚在猶豫。

薑望若真的說出放過申屠煌,小魚肯定會照做。但薑望也能明白,小魚的心裡是不甘的。

所以他拍了拍小魚的腦袋,說道:“你想做什麼便做什麼。”申屠煌微微顫抖起來。

風雪很盛。但空間又仿佛靜止。直至小魚出劍,申屠煌隻覺耳畔炸裂,他拚儘全力後撤,殺符一股腦全丟了出去。

小魚毫不理會,憑體魄在殺符間穿梭,拳頭悍然揮出,化作道道殘影,打得申屠煌節節敗退。

阿空啃著自己的手指頭,嘀咕道:“小魚姐能打贏麼?”明明占據著上風,但阿空卻很懷疑,薑望攥住她的手指,說道:“申屠煌前麵受了傷,此刻又亂了方寸,小魚攻勢剛猛,可惜消耗也很大,等到申屠煌絕地反擊,局勢就會逆轉,但我相信小魚。”阿空很餓,把手指從薑望手裡掙脫出來,說道:“要不我去幫個忙,完事咱去吃飯?”薑望有些無語的看了一眼繼續啃手指頭的阿空,說道:“這是小魚的複仇,不到最後一刻,誰都無需幫忙。”阿空哦了一聲,隨即蹲在地上,開始團雪,猶豫片刻,她吃了一口。

申屠煌低垂著腦袋,他瞥向薑望,顯然是看出對方沒有介入的意思,若繼續退,遲早會被小魚殺死,事到如今,他必須殊死一搏。

“魚符是你什麼人?”小魚反問道:“不想再求饒了?”申屠煌露出嘲諷的笑容,但更像是自我嘲諷,

“求饒有用麼?”

“我其實一直都很好奇,每次見到薑望都覺得他很不順眼,或許是命中注定吧,所以才出現此般局麵,我真該在最開始就把薑望殺死,雖然那時候我也不見得有殺死薑望的實力,可總好過現在。”申屠煌像是揭開某種枷鎖,變得很是輕鬆,甚至朝著薑望朗聲說道:“神隻降臨渾城的事情,確實跟薑先生有關吧?”薑望平靜說道:“你當初的懷疑沒有錯,但所謂神隻並非鋪首,而是更強的神明,祂為殺我而來,我一刀斬了祂。”申屠煌麵色一滯。

像是某些被封閉的記憶有打開的跡象,但沒等他想出被遺忘的是什麼,小魚的劍已至。

申屠煌身形疾退,森然說道:“我想你很好奇魚符死時的慘狀,尤其是他痛苦求我彆殺自己家人的時候,我當著他的麵,把魚府的人一一殺死,你能活著,必然是魚符在之前就做了安排,由此可見,你在他心裡是最重要的。”

“我終於明白談老六為何會死在渾城,他肯定見過你,隻是沒能將你殺死,他最後也沒敢告訴我這件事,但這已經不重要,我得好好跟你說說,我是怎麼殺死魚符的。”薑望眉頭緊皺,看著小魚因申屠煌的話方寸大亂,他幾欲出手讓申屠煌徹底閉嘴,攻人先攻心,申屠煌刻意想讓小魚心境受到影響,若小魚沒能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哪怕攻勢更猛,也會給予申屠煌能反殺的契機。

薑望沒有出手的原因,是小魚壓住了情緒,但殺意變得更濃鬱,申屠煌顯然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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