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兒姑娘不見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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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在即將踏入醉香樓的門檻時。

林硯之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不對,腳步像生了根般釘在原地。

前方引路的小廝敏銳地一愣,臉上趕緊堆起諂媚的笑容,轉身道:

“少爺,您這是怎麼了?快請進吧,小姐特意為您備下的美人,可等候多時了。”

林硯之的目光斜斜掃過小廝,寒光讓後者心頭一虛,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他聲音清冷,卻篤定:

“妹妹怎會不知,我素來不屑踏足這等風月之地。”

他原以為林芝芝不過是尋了個絕色女子來應付父親逼婚的舊事,心下已是不耐。

那小廝眼珠骨碌一轉,拍手急道:

“哎喲我的爺,您想岔了!這可不是什麼煙花女子!小姐說了,隻要您進去瞧上一眼,保管滿意,千真萬確會滿意!”

林硯之的眉頭擰得更緊,實在猜不透林芝芝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他沉默良久,終究隻能長長地地籲出一口氣。

“罷了,”

他暗忖。

“無論芝芝打的什麼主意,先進去將那位無辜女子帶出來,免她淪為犧牲品便是。”

這般想著,林硯之挺直了頎長的身軀,拂了拂衣襟,神色從容地邁過那道喧囂的門檻。

一入門,一股濃烈到刺鼻的脂粉香氣混雜著女子嬌媚的笑語便撲麵而來。

鶯聲燕語環繞,無數道或好奇或貪婪的目光黏在林硯之氣度不凡的身影上。

然而林硯之目不斜視,仿佛周遭的靡靡之音皆不入耳,步履沉穩地向前走去。

任憑那些花枝招展的女子如何巧笑搭訕,他連半分眼風都吝於給予。

“喲!是林公子大駕光臨呀!”

濃妝豔抹的老鴇扭著豐腴的腰肢,滿麵堆笑地迎上來,熟稔地招呼著:

“少爺,您可算來了,快請,快請這邊上座!”

她湊近了些,壓低聲音,有了幾分神秘:

“林小姐那邊,可都事先安排妥當了”

老鴇的話音未落,林硯之已從腰間錦囊裡拈出一錠沉甸甸的金子,隨手便拋入她掌心。

老鴇隻覺手上一沉,黃澄澄的金光幾乎晃花了她的眼,聲音都激動地變了調:

“哎喲喂!我的好爺!您您這是何意呀!這這太貴重了”

“無論你找來的是誰,”

林硯之的聲音冷冽如霜:

“這錠金子足夠贖她自由。放人吧。”

說罷,他轉身欲走。

“等等!林公子留步!”

老鴇慌忙上前攔住,一張臉頓時苦起:

“還有還有林小姐的吩咐啊!小姐她她可是交代了,無論如何也得請您進那間屋子坐上一坐!不然不然我這小樓怕是要被她拆了!

公子,您行行好,我知道您是正人君子,就進去待上一刻鐘,哪怕喝杯茶呢?我向您保證,事後一定立刻放了那姑娘!”

林硯之麵上浮現出幾分無奈。

他才離京幾年,那個記憶中乖巧的妹妹,怎會變得如此刁蠻任性,使出這等下作手段?

老鴇把話說到這份上,若他再強硬拒絕,反倒顯得不近人情了。

林硯之隻得微微頷首,隨著指引,走上彌漫著曖昧香氣的二樓。

他原本盤算著進去飲杯清茶,時辰一到便抽身離開。

然而,當他的手指推開木門,目光觸及室內景象的刹那。

整個人如遭雷擊,瞬間僵在原地——

怎麼會是她?!

床榻之上,一位女子緊閉雙眸,顯然被精心裝扮過。

輕薄的紗衣勾勒出曼妙身姿,卻並未帶來絲毫淫靡之感。

那張清麗的臉龐上,純淨的氣質難以遮掩

尤其是那眉眼輪廓,與他心底深藏的那個身影,如出一轍

老鴇抿著唇暗笑一聲:

“林公子,您慢慢看,我們就不打擾了。”

老鴇原本還懸著的心,在看到林硯之凝視阮兒時那失神震動的表情後,終於穩穩落回肚裡

她臉上堆滿了然的笑意,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順手帶上了房門。

門扉合攏的輕響似乎都沒能驚醒林硯之。

他怔怔地立在原地,目光牢牢鎖在床榻之上。

那個本該在瑞王府的侍女阮兒,此刻被刻意打扮的連那睡夢中微微蹙眉的憂色神態,都與記憶裡的皎皎如此神似!

一股難以言喻的悸動,猛地攥緊了他的心臟讓林硯之幾乎窒息。

雙腿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識,不受控製地朝著那張床榻緩緩靠近。

他鬼使神差般地伸出手,觸碰到那層紗帳

心裡湧起一種連自己都無法理解的迫切,想要掀開它,將床上女子的麵容看得更真切一些

隨著帷幔無聲滑落,室內陷入一片沉寂。

與此同時,瑞王府內。

當影七終於發現阮兒失蹤時,時間已流逝了許久。

他心急如焚,幾乎將府內能藏人的角落翻了個遍,卻始終不見那抹熟悉的身影。

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阮兒出事了!

尤其聯想到,今日鄔澤還被林芝芝有意無意灌得酩酊大醉,這絕非巧合!

影七毫不猶豫,衝向了鄔澤居住的主院。

但他腳步剛踏入院門沒幾步,一道迅捷如風的身影閃至麵前,攔住了他的去路。

影七定睛一看,是王爺的另一位貼身護衛,淩風。

“讓開!”

影七卻難掩焦灼,著急道:

“阮兒姑娘不見了!”

淩風聞言,眉頭隻是輕輕一蹙,身形卻依舊穩得不可逾越:

“王爺正在歇息,此時不便打擾。”

他平板的回答。

影七的拳頭攥得很緊,硬闖的衝動簡直快要衝過他的頭頂。

若是再晚一些,阮兒出事了怎麼辦

但他還是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急躁,上前一步逼視淩風:

“阮兒姑娘是王爺身邊最親近的侍女,行事素來穩重,豈會無緣無故離府?

你再想想,王爺酒量如何?區區幾杯,今日怎會醉得如此深沉,至今不醒?難道不蹊蹺嗎?

更何況,阮兒不隻是簡單的侍女,更是曾與我們並肩的戰友!難道你要眼睜睜看著她可能身陷險境而坐視不理嗎?”

這一番話,字字如錘,敲在淩風心頭。

他眼中掠過動搖,攔阻在半空的手臂,也似乎有了鬆動的跡象。

就在此時,主屋的門卻“吱呀”一聲被鄔澤給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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