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
院長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絲讚許。
“具體安排,後續會通知你們。現在,回去好好準備吧。”
“記住,從現在開始,你們在這裡看到的一切,聽到的每一個字,都必須爛在肚子裡。”
“明白!”
四人齊聲應道,聲音比剛才響亮了不少。
……
從那棟神秘的“科技大樓”出來,四個人都有點魂不守舍。
外麵的陽光有些刺眼,讓他們一時間有些恍惚,仿佛剛才經曆的一切都是一場夢。
但空氣中殘留的機油味和金屬氣息,以及腦海中那些震撼的畫麵,都在提醒他們,那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
回到宿舍,一股熟悉的汗味混合著泡麵香撲麵而來。
嗯,這才是猛男該待的地方嘛!
“喲,回來了?去哪兒瀟灑了?”
班長李浩正坐在床邊擦拭著自己的軍用匕首,刀鋒在燈光下閃著寒光。
李浩是他們這一屆即將畢業的老鳥,平時對他們這些新學員也挺照顧。
“沒……沒去哪兒,就隨便轉轉。”
趙聽眼神有些閃躲,含糊其辭。
院長可是千叮萬囑,要保密的。
“隨便轉轉?”
李浩挑了挑眉,顯然不信。
“你們四個臉上的表情,跟剛從鬼門關溜達一圈回來似的。”
“特彆是你,劉陪陽,”
李浩指了指劉陪陽。
“你小子平時不是最能貧的嗎?今天怎麼蔫了?”
劉陪陽乾笑兩聲:“嘿嘿,班長,這不是……這不是被您老人家的王霸之氣給震懾住了嘛!”
“少貧嘴。”
李浩笑罵了一句,隨即又正色道:
“說吧,到底去乾啥了?是不是被哪個係給提前相中了?”
軍校裡,有些特彆牛的專業,確實會提前從新學員裡“掐尖”。
“這個……班長,真不能說。”
趙聽苦著臉,一臉為難。
“有保密條例。”
“哦?”
李浩眼中閃過一絲了然。
看來,這幾個小子是真碰上硬茬子了。
他也沒再追問,隻是拍了拍劉陪陽的肩膀。
“行吧,既然有保密條例,那我就不問了。”
“不過,不管去了哪個係,都好好乾,彆給咱們班丟人。”
“是!班長!”
四人齊聲應道。
“行了,我收拾收拾東西,也該走了。”
李浩將匕首收回鞘中,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惆悵。
“走?班長,你去哪兒?”
王鐵好奇地問道。
“畢業了,總得去送送那些老夥計。”
李浩笑了笑,笑容裡有些釋然,也有些傷感。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
畢業……
趙聽他們這才猛然意識到,原來班長已經到了畢業的時候了。
相處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李浩在他們心中,亦兄亦友。
一想到即將分彆,眾人心中都有些不是滋味。
劉陪陽看著李浩略顯滄桑的側臉,平日裡的嬉皮笑臉也收斂了許多。
他突然明白了,軍校,不僅僅是學習知識的地方。
這裡,有熱血,有犧牲,也有……離彆。
天剛蒙蒙亮,操場上的露水還沒乾透,劉陪陽他們四個就被院長從熱乎乎的被窩裡薅了出來。
“都精神點!”
院長中氣十足的聲音在清晨的微風裡顯得格外有穿透力。
劉陪陽揉著惺忪的睡眼,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感覺眼皮還在打架。
“這大清早的,比拉練還刺激啊……”
他小聲嘟囔著,惹來旁邊趙聽一個白眼。
一行人跟著院長,七拐八繞,最後竟然來到了軍校偏僻角落的一個……小火車站?
是的,你沒看錯,就是那種隻在年代劇裡才能看到的,帶著濃濃歲月痕跡的小站台。
一列孤零零的綠皮火車停靠在鐵軌上,車身斑駁,像是剛從曆史書裡開出來。
“不是吧,阿sir,我們這是要去哪兒憶苦思甜啊?”
劉陪陽看著那綠皮火車,下巴差點掉地上。
這玩意兒,他隻在爺爺的相冊裡見過。
趙聽的臉也垮了下來。
“院長,咱們……就坐這個?”
他指著那綠皮火車,語氣裡充滿了不敢置信。
好歹也是軍校的精英學員,出行工具未免也太複古了點吧?
“怎麼,有意見?”
院長挑了挑眉,眼神掃過四人。
“這可是咱們軍校的老功臣,當年運送物資、兵員,立下過汗馬功勞的。”
“現在雖然退居二線,但偶爾出來活動活動筋骨,還是很有必要的。”
劉陪陽心裡默默吐槽:您管這叫活動筋骨?這簡直是大型行為藝術現場啊!
“而且,硬座。”
院長又慢悠悠地補了一句,仿佛嫌他們受到的衝擊還不夠大。
硬座?!
劉陪陽感覺自己的屁股已經開始隱隱作痛了。
這玩意兒坐個一兩小時都夠嗆,看這架勢,目的地絕對不近。
“都給我精神點!”
院長眼睛一瞪。
“彆忘了你們代表的是誰的臉麵!軍校的臉!”
“是!”
四人條件反射般地挺直了腰板,齊聲應道。
“上車!”
院長一聲令下,率先踏上了那吱呀作響的台階。
劉陪陽四人苦著臉,認命地跟了上去。
車廂裡的氣味有些複雜,鐵鏽味、淡淡的機油味,還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陳舊氣息。
硬邦邦的綠色座椅,果然名不虛傳。
劉陪陽一屁股坐下去,感覺像是坐在了一塊鐵板上。
“我的老腰啊……”
他小聲哀嚎。
火車“哐當哐當”地啟動了,速度不快,但晃動得很有節奏。
安靜的氣氛下院長開口了。
“你們在軍校裡學的都是理論,是時候去實踐中檢驗一下了。”
“這次任務,說白了,就是讓你們去看看,真正的軍人是什麼樣的,真正的戰場是什麼樣的。”
聽到這裡,劉陪陽反而鬆了口氣。
原來是去輪訓啊,嚇他一跳,還以為要去執行什麼九死一生的秘密任務呢。
“主要是感受一下氛圍,學習一下經驗,對吧,院長?”
劉陪陽嬉皮笑臉地湊過去。
院長瞥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總之,去了就知道了。”
眾人聞言,也都漸漸放下了心。
輪訓嘛,聽起來似乎也沒那麼可怕。
然而,他們很快就為自己的天真付出了代價。
綠皮火車的“魅力”,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展現得淋漓儘致。
硬座的酸爽,顛簸的節奏,還有那永無止境的“哐當”聲,簡直是對身心的雙重折磨。
劉陪陽感覺自己的骨頭都快被顛散架了。
他開始懷念宿舍裡那張雖然硬,但至少不會動的床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