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上次那件事已經過去很久了,江沛玉以為祁衍會生氣,
畢竟他對自己的所有物有著近乎變態一般的占有欲。
在他的新鮮感消失之前,她也在他的所有物劃分範圍內。
可祁衍並沒有說什麼,隻是在次日讓人先將她送回家。
她抓著他的手腕不肯放:“哥哥答應過我要和我一起回去的。”
男人無動於衷地輕笑:“雲妮乖,等哥哥忙完手頭上的事情。”
“那”她不死心,“那你什麼時候能忙完。”
他又恢複到慣有的從容,冷靜。
與不近人情。
祁衍沒有給她具體的時間,他說他從來不在不確定的事情上下定論。
江沛玉就這樣被送回了家。
或許是祁衍已經交代過,平日裡欺負她最嚴重的那幾個人也變得老實許多。
不會再往她的電腦上潑白油漆,頂多隻是用傲慢的眼神白她一眼。
但祁衍在她這兒又恢複到前三個月的狀態。
她給他發去一些早安晚安問候,全都如同石沉大海。
波頓叔叔甚至還問過她:“cassian有說他這次會回來嗎?”
看著長出許多白發,逐漸年邁的波頓叔叔,江沛玉心裡驟然生出一些惆悵和心疼來。
她是真的將波頓叔叔當成父親一樣尊重和對待。
雖然他平時很少提起這個兒子,但江沛玉想,他一定很思念他。
畢竟祁衍是他的第一個孩子。
如果可以的話,江沛玉想幫波頓叔叔。
那天晚上,在做足很久的心理建設之後,江沛玉給祁衍打去電話。
第一通無人接通,第二通也是。
直到第三通的時候,她終於聽到了熟悉的低沉男聲在耳邊響起。
一如既往的優雅磁性。
“怎麼這麼晚還沒睡,想哥哥了?”他輕笑著詢問她。
他語氣無比自然,仿佛中間這半個月來,二人仍舊保持持續的聯係。並沒有突然的斷聯和被冷落。
江沛玉主動和他承認錯誤,上次她不應該在不了解前因後果的前提下,去救一個不清楚來曆的人。
這太危險了。
“哥哥,是我不好,我我太隨意了。”她的聲音聽上去很失落,有氣無力的。
事實上,她是因為中午沒吃飯導致的。
男人停頓一下,笑著安慰她:“哥哥沒有責怪你。”
江沛玉吸了吸鼻子:“我知道,但我覺得我應該承認錯誤。哥哥不要不理雲妮。”
那邊安靜片刻後,傳來很輕的一聲歎息,隨後是什麼東西被合上的聲音。
他或許還在工作,也或許正在開會,甚至有可能是更加重要的事情。
“哥哥這段時間回了塔蘭,有些事情需要著我親自處理,不是故意不理雲妮的。”他和她解釋。
“我這幾天一直在認真學習。他們沒有再欺負我了,對了,下周的百年校慶,老師讓我上台演講。”她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大通自己的近況。
男人沒有將電話掛斷,而是耐心聽著。
她想,看來自己的主動認錯起了作用。
他似乎很擅長用這種方式來讓一個不聽話的人或者動物變得聽話。
唉。
壞男人。
“是嗎。”他隨口誇讚一句,“很棒。”
江沛玉知道這在他看來什麼也算不上。所以能得到一個敷衍的誇讚也已經很難得了。
他或許一直在等待她的這通電話。
當然,這通電話等不到也無所謂。
性本來隻是他生活中的一味可有可無的調劑品。
失去了並不可惜。
但既然這通電話打過來了,他也該給予該有的獎勵。
畢竟賞罰分明,孩子才會聽話。
所以當江沛玉提出他什麼時候回來的疑惑時,他給了具體的答複。
“哥哥現在在談正事,一屋子的人都在等我講完這通電話。等哥哥忙完,好嗎?”
難怪她覺得四周安靜的有些詭異,隻能聽見祁衍的聲音。
她和他道歉:“對不起,我不知道”
“沒關係。”男人笑著打斷她,“和雲妮比起來,這些事情都不重要。”
那件事造成的後續似乎因為這通電話而徹底畫上了句號。
祁衍的‘訓誡’的確很有成效,江沛玉已經不敢再隨意施舍自己的善心了。
她想,瑪麗亞要獨享聖母的名號了。
這天,安茜發現江沛玉收拾東西不再像之前那樣慢吞吞。
而是很快速地把電腦往包裡塞。
江沛玉不管做什麼都不緊不慢,所以擁有了樹懶的美稱。今天這樣實在少見。
安茜好奇問她:“你怎麼了,肚子不舒服?”
江沛玉搖頭,那隻用來裝電腦的大號托特包已經被她掛在肩膀上。
她說:“我哥哥今天回家。”
哥哥。
作為江沛玉最好的朋友,安茜當然知道是誰。
看著江沛玉著急離開的背影,安茜在心裡歎了口氣。
真羨慕他們的兄妹情,感情可很好。
不像她哥哥,總是欺負她。
江沛玉之所以著急回去並不是急著要去見祁衍。
而是覺得她應該早點回去。
在這個家裡,江沛玉有好幾個討厭的人。因為他們總是欺負她。
但除了祁衍之外,她最害怕的隻有一個。
他叫帕克,是波頓叔叔和他的第二任妻子所生。現年二十七歲,隻比祁衍小一歲。
他接手了波頓叔叔的新能源產業,並以此為基礎建立了最大的芯片公司。
雖然他已經在外麵購置了無數房產,但偶爾也會回到莊園小住。
他有些不苟言笑,話也很少,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上位者的威嚴。
家裡那些小輩沒有幾個敢和他說話的,除了必要的打招呼之外,所有人在他麵前都會變成一隻安靜聽話的鼴鼠。
聽說他具有讓一個即將破產的企業起死回生的手段。
他的身高繼承了波頓叔叔,長相方麵也是。線條輪廓無比硬朗鋒利。
就是這樣一個讓人望而生畏的男人。
此時卻低著頭,身形佝僂,眼神閃躲。
毫無氣勢可言。
罪魁禍首從容不迫地站在他麵前,單手插放西褲口袋,他的身形無比放鬆與自然。
此時伸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長高了不少, david。”
帕克顫抖著嘴唇賠笑:“謝謝您”
他甚至不敢糾正,他叫arker,不叫david
二人無論是身形還是氣質,都有著明顯的差距。
帕克看上去像是一隻安靜聽話的鼴鼠。
江沛玉注意到,他的左手一直在抖。顫抖的頻率似曾相似,和她上次救的那個手臂中槍的男性一樣。
他在看到祁衍時,也是類似的表情。
江沛玉不知道帕克為什麼這麼害怕他。
但她突然不害怕帕克了。因為現在的他和自己學校裡那些男同學似乎沒有區彆。
以往那種氣場全開的威嚴蕩然無存,身上的高定西裝都因為他而黯淡失色。
像是在跳蚤市場花二十美金就能買到的地攤貨。
外強中乾,他甚至不敢看著祁衍的眼睛和他說話,但是她敢。
嗯……也沒什麼好自豪的。
而祁衍,他同樣也是一身西裝,相比起來他更加隨性。
他應該是剛下飛機,因為她回來的時候看見了停在不遠處的那架波音bbj
外套早就脫下了,襯衫是深黑色,搭配暗紅色領帶,頭發是一絲不苟的背頭,露出整張優越立體的骨相臉。
他不說話時,給人的感覺難以接近。
這一切都歸功於他的眉骨和下顎線。
他懶散地坐回沙發上,高大的身形呈放鬆姿態,此時單手撐著臉,手指放在眉骨尾側,漫不經心地點了點。
情緒永遠保持穩定的男人是最有魅力的,更何況他超過年齡的穩重自持。腕表的表盤在燈光的折射下閃著耀眼的光。
有不熟悉他的孩子走上前,送給他自己親手做的見麵禮。
她是波頓叔叔上個月剛從國外接回來的,他在某個晚宴上和一個性感的波蘭女人一夜情後留下的產物。
對方和江沛玉一樣大,但就讀的學校不同。
江沛玉的學校偏藝術,花錢就能進,含金量不高。
而對方的學校是1名校。
她是第一次見到祁衍,但應該早在家中其他人的提及下知道有個如此強大的兄長存在。
她之前並不相信他比帕克兄長更加厲害,認為是家中的那些傭人誇大其詞了。
甚至還專門上網搜索過他的名字。
可是什麼也沒有查到。所以她認定他們在胡說。
如果不是現在親眼所見恐怕她仍舊會認為是他們在誇大其詞。
那份禮物是她提前就準備好的,雖然這個兄長一直沒回來過,但她認為自己應該有這方麵的禮數。
“哥哥”她不敢抬頭看他。
權勢和財富的滋養,會讓男人擁有睥睨萬物的魄力。
可當這一切強大到超出認知範圍時,最引人注目的反而是其他了。
上卷的袖口,露出結實流暢的手臂線條,交疊的長腿,西褲壓出輕微的皺褶。束縛在西裝馬甲下的腰身蘊含著優雅而有力的腰身曲線。
身材高大,大寬肩,擁有著與眾不同的那張混血麵孔。
看人時,那種從容的迷人魅力讓人折服。
她的心臟有點癢,覺得自己似乎對這位第一次見的兄長,產生了一點超乎倫理的感情。
男人將東西接過來,那是一個長方形的盒子。
拆開緞帶,裡麵裝著一條黑金色的表帶。
她小聲開口:“那些配出現在您手腕上的腕表我買不起,所以我隻能送您一條表帶了。”
他取出那條表帶,視線落在一旁的雲妮身上。
她自覺地站在非常靠邊的位置,幾乎是無人察覺的角落了。
看來她在這個家裡的日子的確沒那麼好過,人人都可以排擠欺負她。
可憐的雲妮啊,讓她搬來和自己一起住她還不肯。
“哥哥,歡迎回家。”
這道聲音出自於站在他麵前的那位‘妹妹’之口。
祁衍沒什麼反應,視線仍舊放在江沛玉身上。
她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神情有些飄忽。
祁衍唇角微揚,收起了那條表帶。
“哥哥回來了也不知道上前打聲招呼。”
半個小時後,受到萬人敬仰的當事人出現在了江沛玉的房間。
他坐在沙發上,手中拿著的是她放在桌子上的人偶。
為了方便她描寫一些動作特意買來的。
人偶有四肢關節,可以隨意擺弄。
她買了兩個,一男一女。
江沛玉聽不出他話裡有沒有責怪,他說話的語氣總是同一個調調。
漫不經心,又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笑意。
“我我習慣了。”她有些為難的解釋。
祁衍明知故問:“習慣什麼。”
“嗯我在家裡沒什麼地位,你是知道的。”或許是覺得這件事有些難於啟齒,又或許是覺得這像小朋友在告狀,有點兒幼稚丟臉,她的聲音越來越小。
他擺明了是要逗弄她。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傻子都能聽懂。
更何況是他。
“我一年回來不了一次,怎麼可能知道。”
好吧
江沛玉說:“在這個家裡無論什麼我都排在最後,哪怕是和許久未見的兄長問好打招呼。”
小孩子,最不擅長掩飾自己的情緒。她嘴上說不在意,其實麵對這種區彆對待,有幾個人能做到真正的不在意。
祁衍輕笑出聲,將人抱過來哄:“好了,現在哥哥回來了,我們雲妮有了靠山,任何事情都可以排在第一了。”
他身上有一股很淡的煙味和酒味,他說回來之前臨時去赴了個約。
這次應該會在國內多待上一段時間,所以江沛玉不需要再擔心被欺負了。
江沛玉主動和他認錯的事情,他很欣慰。
老實講,那天看到她給彆的男人上藥,他的確有種無名火。
他以為她的好是對他一個人的。
大半夜不睡覺,對著他早就愈合的傷疤哭。
哭又哭的那麼好看。
不得不承認,他的心臟的確短暫地變軟了一個瞬間。
他安慰她,已經不疼了。
她又問,當時疼嗎?
祁衍早就不記得了,都過去多久了。
祁衍看著麵前那張沒什麼棱角的臉,她整個麵部和她的性格一樣柔和。
平時也沒什麼脾氣,被欺負了也隻敢躲著對方,不知道反擊。
說好聽點是脾氣好,說直白點就是窩囊廢。
祁衍欣賞了一會兒她的眼淚,感覺某處充血繃緊到開始脹痛。
這才慢條斯理地替她將眼淚擦乾:“疼啊,怎麼不疼,差點被打穿心臟,在icu待了一周。雲妮差點見不到哥哥了。”
她又開始哭,甚至撲到他懷裡哭。
雖然最後變成了被他按在床墊內哭。
隻是祁衍沒想到她如此‘博愛’
如果這個壞毛病糾正不了,乾脆將這個不聽話的妹妹放生。
好在,她還算懂事。
避免了從家養變成流浪。
“我下周讓工人過來,將我們中間這麵牆打通。”
他以原本的房間光線太好為由,換到了江沛玉隔壁的房。
莊園內有四百多間房,他的房間無論是采光還是風景,都是最好的。
江沛玉聽到之後,很想主動提出和他交換。
她的房間采光最差,光線也差,換到她這裡最合適不過。
她覬覦他的房間很久了。
之前和他做的時候,在那裡待了幾天,江沛玉終於理解了為什麼那些有錢人都會花費大量金錢來延長壽命。
這樣的人生誰不想一直擁有。
但她也清楚,他之所以換到她隔壁,就是為了“方便”
至於方便什麼,當然是現在這樣。
桌上放著一大堆剛打印出來的稿子。祁衍看見了,拿起來看了一眼。
江沛玉的臉瞬間就漲紅了。想去搶回來又不敢。
隻能局促地站在那裡等著。
他一言不發地看了一會兒,手指輕彈書頁,問她這是什麼?
她結結巴巴,有些羞於啟齒:“我寫的故事。”
“你寫的?”他笑了一下,勉強又往後翻了翻,視線敷衍地一筆帶過,“挺好的。”
嘴上讚美,動作卻誠實。合上之後放回原處。
雖然沒有等來自己害怕的嘲諷,但江沛玉並沒有很高興。
因為從祁衍的反應就可以看出來,在他眼中,這個故事枯燥而乏味。
甚至是,有點無聊。
“不要把哥哥想的這麼刻薄,故事很好。”他停頓了一下,“雖然沒什麼邏輯,但兒童文學不需要邏輯。”
“”她挫敗地低下頭,“這不是兒童文學,這是魔幻小說。”
祁衍笑出了聲,他單手抱著江沛玉,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裡沮喪。
他的襯衫總是有一股很好聞的味道,用來熏衣服的熏香似乎是昂貴的龍涎香。
“你想將它投稿到雜誌社?”
祁衍說話時,胸腔微微顫動。靠在他懷裡的江沛玉甚至可以清楚的聽見骨傳導產生的聲音。
從他的結實飽滿的胸肌傳到她的耳中。
“嗯”她有些難為情,“我投過好幾家,但都被退了。他們說故事性很一般。”
祁衍話鋒一轉,突然問她:“最近成績怎麼樣?”
江沛玉老實回答:“36”
雖然一般,但在他們那所爛學校應該也屬於上遊了。
“你給所有雜誌社都寄過嗎?”
“沒有。”她底氣不足,那些非常有名氣的她連投稿的勇氣都沒有,
“為什麼不試一試,萬一可以呢。”
作為獎勵,祁衍笑著將那疊寫滿不符合邏輯性故事的稿紙拿過來。
讓她在家等消息就夠了。
“好了。”他拍了拍她的大腿,“接下來聊點彆的。”
她還沒有從他剛才的那句話中反應過來。
等消息?等什麼消息?
祁衍的問題令她還沒轉過來的腦子差點宕機:“聊什麼?”
他的手指早就越過裙擺貼放在她的大腿上,略顯粗糙的指腹緊貼她豐盈柔滑的腿肉輕輕撫摸。
“剛才有人喊我哥哥,還送我禮物。”他意有所指,“你沒有什麼表示嗎?”
所以,他是在暗示自己沒送他禮物?
“我忘記準備了。”她看了眼自己胸口處多出來的褶皺,聲音突然輕了許多,“我下次會”
挺拔白皙的雪山,在麵積更大的五指山掌控之中,生長於山巔的嬌嫩花朵被重重按進土地之中。
江沛玉一下子就止了聲音。
祁衍搖頭,給她提示:“哥哥在意的不是禮物,雲妮再想想。”
那
她想了半天也沒想出這個謎語的謎底是什麼。
男人歎了口氣,顯然不想再為難她。
他靠在她的肩上,專心感受著掌心的觸感。
“雲妮,你的占有欲會不會太弱了點。”
江沛玉終於反應過來,他指的是那個女孩子喊他哥哥的事情。
哥哥。
她們不僅年齡相仿,連聲音都有些類似,包括叫哥哥時的那個語調。
江沛玉聽到她喊祁衍哥哥時,並沒有什麼太多感觸。
她是他的妹妹。
雖然波頓叔叔以相信那個波蘭女人為由,並沒有做親子鑒定。但對方至少比自己更有資格叫祁衍哥哥。
祁衍循循善誘的引導她:“雲妮可以偶爾衝哥哥鬨個小脾氣。譬如不許哥哥和其他異性說話,不許哥哥看其他異性。或是提出一些更加無理取鬨的要求也是可以的。”
這樣的話江沛玉沒辦法說出口。
“媽媽從小教我要體貼,要懂事。”
祁衍漸漸沒了什麼耐心:“你媽媽已經不要你了,現在是我在養著你。”
好吧
她隻能試探著開口:“你不許看其他異性。”
他的笑容裡帶著很淡的嘲弄:“還有呢?”
“還有”她虛弱地靠在他懷裡,甕聲甕氣地說,“隻有我能喊你哥哥。”
明明她是提出要求的人,可主導這一切的卻是祁衍。他遊刃有餘地讓她按照自己的想法做。
最後還主動向她索取酬勞:“哥哥是怎麼教你的,做任何事情都需要支付酬勞。”
她眼前一亮,看來每月花光一千萬的任務額度有地方用了。
但下一秒,祁衍的話打消了她的喜悅。
“我不要錢。”他的手放在她腰臀中間那條凹凸有致的曲線上,話裡帶著很強烈的暗示性,“雲妮可以用其他東西來支付。”
她察覺到什麼,不安地咽了咽口水。
她最害怕的就是在她的房間裡。
男人捏著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扳向一旁。桌上放著的是她為了描寫動作而特有買的人偶。
不久前,它們被祁衍從書桌上拿走。
此時它們被隨意地放了回去。
女性人偶躺在地上,兩條腿和半個腰背離開了地麵,而那個站在他麵前的男性人偶,則用兩條手臂抓起了她的小腿。
很顯然,女性人偶的雙腿之所以懸空,就是因為男性人偶此時的動作。
它們此時離的如此近。
它在膝蓋中間站著。
“這很簡單,對嗎?”他低沉而優雅的笑聲裡充滿著暗示。
江沛玉見他單手將左臂上的袖箍扯了下來。
這像是某種禁欲的偽裝,一旦缺失之後,穿著黑色襯衫和西褲的男性,瞬間便從禁欲清冷的貴公子,變為荷爾蒙爆棚的西裝暴徒。
他的肩背和手臂可比人偶要結實有力多了。他甚至可以不費絲毫力氣地單手抓著她的腳踝將她拎起來。
感受到鋪天蓋地的壓迫感,江沛玉瞬間覺得喘不過氣來。
“我我小組作業還沒寫,後天要交的。”
“沒關係,還有時間。”他說。
她繼續找借口:“可是這次的作業很難。”
“我可以教你。”
他的確很可靠,無論她有什麼顧慮他都可以替她解決。
可她不需要他在這方麵可靠。
她真的
“不要弄出太大的動靜,除非你想被外麵的人發現。”他輕描淡寫的恐嚇她。
這座曆史悠久的古老莊園隔音一般。隻要她發出一點異常的聲音,外麵的人肯定會有所察覺。
“算了,窩囊廢。”
祁衍遠比她所想的還要可靠。他連這個事情都替她解決了。
拍了拍自己的西褲,“趴上去,坐我臉上。”
然後,低頭。
這樣嘴就堵住了。
不用擔心會發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