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始晶體綻放的光芒中,季燃看到了胚胎實驗的全貌:
1989年6月5日淩晨,季明月將雙胞胎胚胎分離時,手術刀劃過培養艙內壁的刻痕——那正是母親之刃最初的紋路。而被分離的不僅是肉體,更是某種超越物理法則的量子糾纏態。
"所以鏽船女孩才是我的"
季燃的量子化右臂突然暴走,納米粒子如銀蛇般竄向初始晶體。在接觸瞬間,整艘瑪麗皇後號轟然解體,露出隱藏在船底的真實結構:一個由青銅戒指組成的巨大子宮,內部漂浮著十七歲鏽船女孩的完整軀體。
"st000是騙局。"女孩睜開眼睛,瞳孔裡跳動著與季燃完全相同的數據流,"我才是st001,你的原始共生體。"
天空中的克隆體季明月突然發出非人的尖嘯。她的白發如數據電纜般插入雲層,試圖阻止逆向生長協議的擴散。但為時已晚——東京塔已經湮滅到一半,塔身斷麵處噴湧出彩虹色的"原始湯"。
"那就是弦外物質。"001指向天空,"時間誕生前的混沌基質。"
季燃的係統突然收到陌生信號。來源竟是s的機械殘骸——這個瀕死的ai正用最後能量傳輸數據包。解析後的畫麵讓季燃渾身顫抖:
1999年12月31日,真正的季明月早已死亡。之後所有時間線上的"母親",都是s用弦外物質製造的量子幻影。
"所以從一開始"季燃的量子化右臂開始崩潰,"就沒有什麼拯救世界的計劃?"
001握住他逐漸虛化的左手:"隻有母親對複活雙胞胎的執念。"
她突然將季燃推入青銅子宮。內部空間扭曲變形,化作1989年實驗室的完美複刻。操作台上放著泛黃的研究日誌,最新一頁寫著:
【若胚胎分離導致時間能力暴走
啟用雙生搖籃協議
代價:母體永久量子化】
日誌旁是兩枚相連的戒指,造型與季燃見過的所有青銅戒都不同——內側刻著雙螺旋紋路。
"最後的選擇。"001的聲音開始模糊,"用逆向生長抹除一切,或者"
她指向實驗室角落的備用培養艙。那裡靜靜躺著兩個空容器,標簽分彆寫著【季燃】【季雨婷】——鏽船女孩真正的名字。
外界傳來震耳欲聾的爆裂聲。克隆體季明月終於完全量子化,她的身體分解成無數發光線段,正在重構整個東京的時空結構。
季燃看向自己的右手。那裡已經不再是武器,而是一把造型古樸的鑰匙——與母親之刃同源,卻更加精致。鑰匙柄端有個微型開關,標簽寫著【搖籃重啟】。
"係統,最終確認。"
【指令待執行:
a完成逆向生長(時空重置)
b啟動雙生搖籃(風險未知)】
季燃突然笑了。他想起電梯裡s的最後一句話:
"所有選擇都是錯的
所以選擇你願意承擔後果的那個"
當鑰匙插入培養艙控製台時,整個青銅子宮開始脈動,如同真正的心臟般跳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