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姒幾乎脫口而出:“我就是小團子啊!我就站在你的麵前啊!!”
“哈?哈哈哈哈哈……”
容宴之不可置信的捧著肚子大笑,像是聽到了世紀大笑話。
“你聽聽你自己到底在說什麼鬼話,你以為我會蠢到相信你,你是小團子我還是小糯米呢!”
“你不是小糯米,這裡圍牆外麵有一隻流浪的小貓!它的名字才叫小糯米!”薑姒歪著腦袋很認真的糾正他的錯誤“而且小糯米是小母貓,你——”
她的目光順勢移向他的下半身:“你有丁丁……”
“瞎扯什麼!”容宴之有些燥意,伸出手臂攔在了她的麵前:“薑姒彆裝了,我大哥因為貓丟了發了病,彆再嘴硬了。”
先前來這裡想要從她的口中問出小團子的消息是因為著急大哥的病,可現下容宴之的心裡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情愫。
有了惻隱之心。
薑姒委屈:“我都和你說了我就是小團子!”
她是受害者。
如果可以她寧願當一輩子的香香甜甜軟軟糯糯的小團子在容止洲的身邊,而不是成為這個女孩。
薑姒。
她在容家的身份地位,甚至連容家彆墅看門的狗兄都要嫌棄搖頭歎息。
活得連看門狗都不如。
眼下。
令她興奮的好消息:馬上就要見到親親主人容止洲。
可悲痛的壞消息:她要頂著已經被單方麵認定為‘凶手’的身份。
“你真討厭不想和你說話!”薑姒皺眉。
她正在飛快的適應這具身體。
先前因為緊張焦慮,她控製不住自己這才“貼貼”了一下眼前的這個男人。
可是這會兒她逐漸清醒——
薑姒存留在腦海裡的記憶很清楚告訴她兩個真相:
第一:容宴之雖是容家最小的少爺,名聲和地位卻與容止洲不相上下,同時他也是出了名的哥控!!
第二:容宴之和其他容家人一樣厭惡薑姒。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突然改變他先入為主的想法!
否則容宴之也不可能會到這裡來。
以前它經常看見薑姒在主人容止洲的房間裡麵做事,這個女孩子平日都不怎麼愛說話,閒時總會站在窗前呆呆的看著窗外的鳥。
心裡麵不知道再想些什麼。
有時候她也會趁主人不再房間的時候喂它貓條。
它心情好的時候也會讓她摸一摸小腦袋,時不時躺在地上滾一滾給她賣個萌。
而它現在突然變成了人,想要在這裡生存就必須得學著薑姒的一言一行!
在兩腳獸的認知裡根本就不會承認它是小團子本喵!
薑姒沉默一瞬,拉下臉:“以後彆再私自進我房間,我討厭陌生人的味道出現在我的房間裡!”
她伸手拍了拍裙子上的褶皺,腳步稍微往前邁了一小步。
鑽心的疼痛感立刻從四肢往上竄。
忍不住皺眉。
獨居動物。
不僅僅有可可愛愛的時候,更多的則是與生俱來那種疏遠感。
她忍著痛,拉開了房門走了出去。
“砰——”
房門一關。
空氣停滯。
容宴之立在原處瞼下眼皮,視線落在了那道已經合上的門。
他隱約覺得薑姒似乎變了。
不僅僅是眼神,一言一行,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她是薑姒。
可她好像又不是薑姒。
容止洲的房間和薑姒房間在同一層。
卻一個在南一個在北。
相隔著一段距離。
薑姒拖著受傷的腿一拐一拐走了許久才到了他的房間外麵。
七八個傭人正排成一排站在門口。
見到薑姒的身影,眾人低聲咒罵。
“都怪薑姒這個小賤人,大少爺都被氣病了!”
“大少爺這個病已經很久沒發作過,小團子一失蹤大少爺就……唉~”
“薑姒這個凶手罰她打她都算是輕的,要我看應該將她抽筋扒皮丟到冰雪地裡……”
“聽說薑姒原本是要被趕出容家的,可不知使了什麼手段又留在大少爺身邊,我看這種人早就該滾出容家!”
傭人的話一字不漏的落入薑姒的耳中,她冷眼看了這幾個人一眼。
這些人平日裡就算是為萬千寵愛的它鏟屎都不配。
它在的地方這些人都得距離十米之外。
否則隻要叫喚一聲,寵貓狂魔容止洲便會出現。
這群“障礙物”便會立刻消失。
可現在,她們竟然當麵蛐蛐。
李管家立在門口處,一直等著薑姒走到麵前才出口訓斥阻止。
“你們幾個在嘀哩咕嚕說什麼,擾了大少爺的清靜想死嗎?”
眾人立刻噤聲。
標準站姿雙臂垂下貼於腿邊低頭視線看著腳尖。
“你。”
李管家手指指向薑姒,身後緊閉的房門被她推開,“進去。”
薑姒還未抬腳,身體便李管家用力推了進去。
慣性摔倒。
她整個人幾乎是滾著進來。
這裡的空氣——
如此熟悉。
薑姒伏在地上,眼睛微微一閉貪婪的吸引著這裡的空氣。
容止洲!
本喵吸!吸吸!!吸吸吸!!!
親親主人的氣息。
她的心情瞬間大好!
“大少爺,薑姒來了!”
正當她沉醉其中時,李管家的聲音將她的思緒強行拉回。
空氣沉靜。
片刻。
“嗯。”
從房間的最裡麵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帶著一股生疏的涼意。
“出去。”
“是。”
李管家會意,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薑姒,過來。”
聽到容止洲叫自己的名字,薑姒立刻從地上爬了起來。
順著他的聲音,薑姒往裡望去。
他的身影出現在窗邊的光影中。
黑檀木的輪椅。
襯得他的身形修長挺直。
他的手搭在輪椅的扶手上,指尖在昂貴的啞光金屬上輕輕點著。
薑姒作為容止洲身邊的專屬傭人,經常會在這個房間裡出入。
卻必須隨時保持著十二分的謹慎,一言一行格外小心。
生怕一個不小心惹了容止洲不快,便會被管家罰。
而作為萬千寵愛集一身的小團子,則可以肆意待在這個房間。
隨性躺在他的懷裡,腳邊,床上。
甚至她調皮打壞了他收藏的無價古董花瓶,撕爛了他的商業文件,白色的貓毛滿天飛。
容止洲也沒有一絲怒意,隻會愛撫摸著它的小腦袋:“小壞貓,不乖哦!”
所以。
當薑姒聽到主人叫她“過來”的那一瞬間,她的瞳孔微微放大,眼眸裡出現了一道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