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把大哥的貓藏哪裡去了?”
耳邊輕飄飄的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
薑姒緩緩睜開眼,滿身的痛感遍布身體各處。
她的心裡麵一個激靈顫抖著緊張,習慣性想要伸出舌頭舔一下自己的手緩解緩解這種無形的壓迫感。
可——
雪白的長毛絨不見了。
尖銳的爪子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纖細小巧的手指,溫熱的手掌。
她現在能非常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和呼吸。
薑姒立刻意識竟然自己從貓變成兩腳獸了!
幾天前。
京市容家最受大公子容止洲無限寵愛的寵物貓‘小團子’憑空消失了。
整個容家被管家傭人翻了個底朝天,而一直負責照顧容止洲的傭人薑姒自然成為了重點懷疑對象。
罰跪。
鞭打。
禁食。
薑姒被折磨到遍體鱗傷,卻沒能從她的口中得到一點小團子的消息。
直至倒地暈死,她才被容家的其他傭人扔回房間。
此刻。
她的床邊正立著一個男人的身影居高臨下地盯著自己。
清冷的眸子泛冷。
“薑姒,快說!”
“說話,薑姒,你啞巴了?”
“薑姒,你被打傻了?”
說話的男人正是容家小少爺——容宴之。
麵對他一連串追問,薑姒不知該如何回答乾脆不吭聲,卻沒想直接將他惹怒了。
容宴之彎下腰俯視著她,深邃的眼眸凶狠得像野獸。
一隻大手從上方落下輕扣住她的臉頰,他強迫她的視線與之相對!
沒想到,薑姒卻一仰頭將唇貼往男人的臉!
動物的本能讓薑姒不由得後背一僵,她忍不住伸出舌尖觸碰了一下。
作為一隻寵物貓的時候,它每天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
和主人貼貼。
和主人摸摸。
和主人親親。
在主人麵前賣乖扮萌。
哄主人開心,提供情緒價值。
之前,這些行為舉止都隻針對著它唯一的主人容止洲。
而此刻麵前的這個男人身上有一股莫名舒服的味道。
類似“貓薄荷”能暫時緩解她的焦慮。
她有點恍惚,所以瞬失‘貓德’——親吻了彆的男人。
未料。
容宴之對於她這樣的反應卻是一臉震驚,伸手猛地用力推開與之相貼的臉,步子後退了幾步。
“你瘋了吧!”
容宴之麵露怒色,伸手瘋狂擦拭著她舌尖帶出來留在臉上的銀絲。
薑姒有些不解的側眸望向他。
這個男人將臉湊近不就是想要貼貼嗎?
真貼了他又不高興了。
若不是因為他身上的味道令她有些沉醉,她還真對他不屑一顧。
在容家,它可是被容止洲捧在手心裡的寶貝。
親手梳毛。
親手喂食。
它的貓窩,占了容止洲房間的五分之三。
僅僅隻是鋪在地上的一塊羊毛地毯便是花費了幾百萬從國外購買回來。
更彆提它專屬玩具,各種設計師限量版公主裙,應有儘有。
最令人羨慕的是容止洲對它的寵愛。
天天帶在身邊,甚至鏟貓砂這種臭事容止洲都親手來做。
眾人則是驚歎:這打工牛馬的日子過得還不如一隻貓啊~
見狀。
薑姒傲嬌的將臉一轉,嫌棄地避開他的視線。
“你!”
“砰,砰,砰。”
容宴之剛上前,正欲開口卻被從外麵傳進來的敲門聲打斷。
“薑姒,李管家叫你去大少爺的房間問話。”
聞言。
薑姒將目光落在容宴之臉上,他的眼神中染有一抹陰暗的情緒。
或許是因為沒有得到回應,門外的人不耐煩伸手使勁拍門,作勢就要擰門而入:“薑姒,你再不說話我進來了!”
薑姒隻得咽了咽口水清了清嗓子:“我……我知道了,馬上過去。”
門外的人立在門口低聲嘲諷:“你這擺什麼臭架子,就算是大少爺的專屬傭人那又怎麼樣,還不是被打成喪家犬一樣。”
隨後,這人才走開。
薑姒動了動身體在容宴之的目光凝視下坐起來,裙子遮掩之下的雙腿上幾條被鞭打留下的紅痕交錯,觸目驚心。
“鞋。”
薑姒垂眸看了看光裸著的腳,又將目光望向旁邊的男人。
容宴之一愣:“什麼?”
“穿鞋鞋。”
“……”
一秒。
五秒。
十秒。
兩人的視線就這樣僵持。
許久。
“薑姒,你這是腦子進水了,嗓子沒夾冒煙?”
容宴之突然笑出聲,尾音極冷。
薑姒兩隻手杵在床側,輕盈晃蕩著白皙的雙腿,舔了舔嘴唇歪著腦袋眨巴眨巴著大眼睛凝視著他。
?
每次它想親近主人的時候都會小小夾一下,甜膩膩的“喵”一聲,便可為所欲為。
難道是她夾的不夠用力。
“哥哥~~你幫人家穿小鞋鞋好不好?”
容宴之唇邊的冷笑瞬間一收。
女孩子那雙眼睛,那獻媚的模樣——
以前怎麼看怎麼討厭。
為何現在竟然會產生一種錯覺。
像極了家裡萬千寵愛卻丟失了的貓。
看她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他控製不住想要靠近!
“腿疼疼。”
薑姒腦袋裡麵想到的字眼接連從她的嘴裡蹦了出來。
她驚呼!
作為一隻貓的時候,它每天隻能夠用起伏不定,高低不同的叫聲來表達自己的需求。
而現在能開口說話的感覺,真爽。
她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容宴之的臉色巨變,抿了抿唇卻並未再繼續開口。
但——
下一瞬。
他踏步上前在她的麵前蹲下身,伸手拿起了床邊的鞋。
一隻手托住了她的腳。
溫熱的掌心觸碰到光滑的肌膚,容宴之的手微微一頓,藏於眼底的隱晦一閃而過。
一時間,氣氛安靜。
套上鞋。
他的手離開。
斂眸,臉色稍沉。
“就你這樣,真該被打死!”
薑姒將腳縮回,小聲呢喃:“可惜我有九條命,死不了。”
“你說什麼?”
容宴之起身環臂站立,目光在她的身上停留半刻。
他真是瘋了,不知自己為何會在凝視她那雙眼睛的時候,心一軟,竟然給她穿鞋!
這該死的奴性!
轉回正題:“我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小團子到底被你藏到哪裡去了?你隻要把它交出來,這事就當沒發生過!”
薑姒從床上跳下,鞋底落地,發出“砰”地一聲輕響。
她很認真的沉思了一下,印象裡它跟隨著一道光跑進了一條陰暗的過道,再往後它也沒有印象了。
再次醒來。
它就在這具身體裡了!
“你快說啊!”容宴之沒耐心的催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