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來的人這麼少？”
“他隻請了比較熟的過來。”
“我怎麼感覺前麵那個人比我們還要和傅少爺熟？”
“你不知道？他是商市的，跟少爺們玩的一直都很好。”
場地被精心布置過，這是為了給傅家的少爺過成年禮，堆疊好幾層的蛋糕卻被推到角落，像是生日的主人並不打算吃這。
方隨陽渾然沒發現其他人都在注意他，將禮物遞給傅少澤：
“生日快樂，祝你歲歲平安。”
傅少澤在旁邊兩位少爺的眼神催促下打開了禮盒。
但在看清的第一秒就立刻關上了。
展憶一和陸子謙同樣也看見了，都是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展憶一帶著古怪的眼神看向方隨陽：
“誰好人家送睡衣這種這麼貼身的衣服啊？”
“你怎麼知道我的尺碼？”傅少澤臉上浮現出青年少有的難為情。
“本來是想送你跑車的，但是太多人知道你愛玩這個，送的人肯定多。”方隨陽故作沉思道：“所以我就去問你姐姐你還有什麼喜歡的。”
傅少澤瞬間看向傅少雪的方向，對方像是注意到了投來的視線，卻裝作沒看見。
“謝謝哥，我很喜歡。”
傅少澤沒發現自己耳朵紅的都快要滴血了。
方隨陽輕輕點頭，原以為這場成年禮會順利舉行下去。
結果三人借著傅少雪打掩護，又趁機溜出去了，還順帶把他拉上了。
方隨陽看著最先跑在前麵的少爺們，加快步伐跟了上去，他不知道怎麼回事心底莫名有些發酸。
不知道還能不能再看見這三人打鬨的場麵。
明月高掛在夜空中，月光悠悠灑下在湖麵上投下清晰的倒影，清涼的風吹動著方隨陽額前細碎的頭發，他的目光向前看去。
少爺們身著時尚華麗的服飾，慵懶地靠在圍欄邊，他們對著方隨陽揮了揮手。
方隨陽並沒有走過去，而是說：
“你們先轉過身。”
少爺們愣了下，但乖乖照做，在轉身麵對湖水的一刹那間——
煙花綻放。
隨著一連串的迸發聲響，漆黑的夜空上驟然爆發出大片漂亮的煙花，絲絲縷縷的金光向著四周擴散。
這些色彩各異的煙花，點亮了周遭所有的黑暗。
傅少澤怔怔地望著天空，瞳孔裡倒映著還在放映的煙花。
忽然，頭頂被人輕輕揉了下。
“恭喜你18歲，已經是成年人了。”
傅少澤就像是還沒緩過來一般，呆滯地看著方隨陽。
很快便有人跑來，像是在找傅少澤：
“少爺！該回去了！”
傅少澤跟沒聽見一樣，直到方隨陽把手從他頭上拿開。
“這場煙花是給你們三個人放的。”方隨陽補充了這句話，最先抬腿往彆墅的方向走去。
少爺們像是反應過來了，連忙跟在方隨陽的背後，就像是走在前麵人的那道影子之下。
忽然，方隨陽聽見身後的陸子謙問：
“哥，權市是不是找你說了什麼？”
方隨陽腳步差點沒穩住。
這也太敏銳了。
陸子謙繼續問道：“我們財市站了權市，武市站了黑市，那還剩商市，你們打算站誰？”
“不急，還在考慮。”
不急就有鬼了！就隻給三個月時間！
這時間跟奪命倒計時有什麼區彆。
方隨陽心底鬆了口氣，幸好他們還不知道那些事，估計還沒發現端倪。
“那我們回去切蛋糕。”傅少澤說，目光一直在方隨陽的背影身上。
展憶一加快了步子走到方隨陽身邊，小聲道：“哥，你也要給我和陸子謙過生日，不能偏心知道嗎？”
方隨陽被逗笑了，“當然。”
如果能回來的話。
…
方氏集團——
“方總你怎麼又要走了？？！”
方隨陽在文件上簽字的手一頓，他抬頭就看見杜秘書一臉傷心悲痛的表情，就跟死了親人似的。
一邊說還順帶把辦公室的門關上，以防彆人偷聽。
“去權市出個差而已。”
杜秘書就差跪下來抱大腿了，“燕子，啊呸，方總沒有你我可怎麼活啊，隻有跟您在一起我才不覺得有壓力。”
“為什麼？”
“因為我感覺您不像個總裁。”
“……”
方隨陽差點被噎死。
“因為您一點架子都沒有，又對身邊的人很好，無論對方的身份是什麼，但就是因為太好了，容易被人欺負。”
方隨陽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過一會兒換了個話題：
“我去權市出差的事先彆告訴許危邢，他問到你就說我去財市考察公司地段了。”
“不告訴許總？”杜秘書疑惑了聲。
方隨陽點頭。
如果許危邢知道了那他絕對踏不出家門半步。
“可是如果像上次一樣，許總攔著您不讓走怎麼辦？”
“不會，我有辦法。”方隨陽微笑道。
杜秘書沒敢多問，換了個話題：“那方總不帶我去嗎？還是帶沈寒那位？”
“都不帶，隻是聚個會而已，很快回來。”
方隨陽看著窗外，像是想到什麼，說，“你現在去找人力部，讓他們給沈小寒安排一個崗位。”
“好的。”
剛出門的杜秘書就看見門外站著的沈孤雲。
沈孤雲拉開門走了進去，開口就是：
“我也去權市。”
方隨陽伸懶腰的動作差點卡殼，他錯愕地看向沈孤雲，“你剛剛在門外聽到了？但我不帶任何人。”
“我找人力部請了年假，回權市一趟。”
方隨陽一頓，他想起沈孤雲的個人簡曆上，原生住址就是在權市。
“所以你是打算跟我一塊出發？”方隨陽問。
沈孤雲點頭。
說實在，方隨陽對前往權市交涉沒有一點信心可言，況且哪有人敢直接去權市當麵對峙？誰都清楚權市不好惹。
進了彆人的地盤更沒有多少話語權可言了。
一旦離開本市，自身的地位那可就是削到大動脈上了。
方隨陽手指撐著下巴，查網上不如問本地人，“既然你老家在權市，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不會侵犯你的隱私。”
“你說。”
“權市那邊的風氣怎麼樣？”
“亂，階級明顯。”
“那你在那邊生活是不是很不容易？”
沈孤雲一時間沒說話，像是沒想到方隨陽問這個，垂下眼睛後才說：“還好。”
方隨陽坐回辦公椅上，毫無形象地癱在椅背中。
每市對豪門的定義都不一樣，我看不起你市豪門，你看不起我市豪門。
方隨陽有些頭疼。
可就算希望渺茫，也得先試試交涉看看，實在不行再按許危邢說的方法賭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