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點四十五分的小欖車站,薄霧在綠色車身上暈染開朦朧的輪廓。比亞迪k9純電動公交車安靜地停在3號站台,車身上“228路小欖車站—中山汽車總站”的白色字樣在路燈下泛著柔和的光——這是阿黃調回樂群車隊後,臨時支援城西車隊的第一天,也是他駕駛比亞迪k9的首趟班。
阿黃正彎腰檢查車輪轂,紅米watch5的屏幕亮著,顯示當前時間5:47。“這台車是2019年的批次,”城西車隊的老周抱著站點表走來,指尖劃過密密麻麻的站點名稱,“228路全程30站,60分鐘跑完,限速60公裡。你記好關鍵站點:小欖車站、小欖大信、績東一、東鳳興華市場、東升政府、坦背新市場、沙朗市場、中山汽車總站,這幾個大站上下客最多。全程5元,分段計費,比如到東鳳興華市場2元,到東升政府3元,到沙朗市場4元,跟你以前跑的線路都不一樣,得讓芙寧娜盯緊點。”他拍了拍車門,“這車歸城西和樂群聯合運營,你代表樂群,可彆給老夥計們丟人。”
芙寧娜抱著票箱小跑過來,製服上彆著“228路首班車”的綠色徽章,口袋裡露出半截打印好的30站名錄:“王萱他們帶著空和熒早就等在候車室了,說要拍‘綠線穿鎮圖’——把228路經過的鎮街、廠區、村落全拍下來,做成中山北部的民生地圖。”她舉起分段票價表晃了晃,“我淩晨才背完:小欖車站到小欖大信1元,折後05元;到績東一15元,折後075元;到東鳳興華市場2元,折後1元……全程到中山汽車總站5元,折後25元,一分不差。”
話音未落,王萱舉著相機衝進站台,長焦鏡頭對準比亞迪k9的方盒子造型:“這才是經典款!車頂的弧形線條比c8圓潤,側窗從車頭一直連到車尾,像條綠色的玻璃長廊。”刻晴幫熒把228路的紀念票塞進卡套,票麵上印著的30個站點旁,空已經用鋼筆標注了“比亞迪k9純電動續航250k”。
“早啊!”阿黃抬手用紅米watch5刷了下車頭的簽到器,“嘀”的輕響在站場回蕩。他拉開駕駛座旁的儲物格,露出一疊228路的站點間距表:“這線跟k01路的大站快線不一樣,30站平均每2公裡就停一次,得練腳法——既要停穩,又不能耽誤時間。你看這比亞迪k9的刹車係統,前盤後鼓,跟k8的四輪盤刹手感不同,等下過東鳳大橋你們感受下。”
芙寧娜站在車門旁核對車票,票麵上“小欖車站→中山汽車總站 500元”的字樣清晰可見。她給一位白發阿婆刷老年卡,讀卡器“嘀”地報出“免費”,阿婆笑眯眯地說:“後生仔又換線路啦?前陣子女婿坐你開的202路,說你過煙洲牌坊時特彆穩當。”
“陳阿婆您常坐這線?”芙寧娜幫她把菜籃放在前排角落,“到沙朗市場買海鮮是吧?那站3元,您刷老年卡免費,我到時候叫您。”她轉身對王萱眨眨眼,“228路的老街坊比k01路還多,好多人從年輕時就坐這線趕早市,車長換了三任,他們還在。”
六點整,比亞迪k9準時駛離小欖車站。純電動係統啟動時的電流聲比k8更輕快,儀表盤上的電量指針穩穩指向100。阿黃輕打方向盤,車輛平穩拐進升平東路,綠色車身在兩旁的騎樓間穿梭,像條遊弋在老鎮肌理裡的綠綢帶。
“這座椅間距比k995寬10厘米,”王萱摸著前排座椅的塑料靠背,“雖然是硬材質,但弧度貼合腰背,跑短途剛好。”她舉起相機對準窗外,小欖大信的玻璃幕牆在晨光裡閃著光,“第一站快到了,1元票價,果然親民。”
電子報站器適時響起:“下一站,小欖大信。本站可換乘503路、505路前往小欖工業區。”芙寧娜拿著手持檢票器走向剛上車的幾位工人,其中穿藍色工裝的師傅刷中山通時,讀卡器報出“05元”。“您到東鳳興華市場?”芙寧娜在票根上蓋了個“2元”的印章,“再刷15元就行,累計2元,比投幣省一半。”
師傅笑著點頭:“228路改純電動後,過工業區那道坎再也不冒黑煙了,車間的窗戶都能常開著。”他指了指空的速寫本,“你們拍車的話,等下到績東一站,那裡有棵老相思樹,樹枝剛好搭在車頂上,拍出來特彆有感覺。”
六點十分,車輛抵達績東一站。阿黃輕踩刹車,比亞迪k9的車身微微前傾,能量回收係統啟動時,儀表盤的電量指針跳至101。“這站有賣小欖炸魚球的,”他透過後視鏡提醒,“李叔的攤子擺了二十年,每天等首班車的乘客買完才收攤。”
果然,一位戴草帽的老人拎著竹籃上車,塑料袋裡的炸魚球香氣瞬間彌漫車廂。“丫頭來兩串,”李叔給芙寧娜遞過油紙包,“阿黃你也嘗嘗,今天加了本地的茨菇粉,比平時更脆。”他刷完中山通,指著窗外的廠房,“以前這一片全是農田,228路開了十年,路兩旁的廠比樹長得還快。”
王萱舉著相機連拍,鏡頭裡綠色的比亞迪k9、紅色的騎樓與遠處的煙囪構成奇妙的畫麵——老鎮與新廠在晨光裡達成了溫柔的和解。空的速寫本上,已經記下了比亞迪k9的細節:充電接口在車尾右側,車門旁的扶手比k8高5厘米,車頂的換氣扇每30秒轉一圈。
六點二十分,車輛駛過東鳳大橋。阿黃輕打方向盤,比亞迪k9的車身貼著橋欄緩緩轉彎,車窗倒映著橋下的河水,像塊流動的翡翠。“這橋長380米,”阿黃的聲音透過對講機傳來,“橋麵有輕微起伏,k9的空氣懸架會自動調節,你們看扶手台上的水杯。”
王萱盯著半杯茶水,水麵隻泛起細密的漣漪。“比k01路的彎道體驗更柔和,”她驚訝地說,“明明限速60,卻比跑70的k01路還穩。”
“這就是城市公交和快線的區彆,”阿黃調整著電門,“k9的底盤調校更偏向舒適性,畢竟要拉著老人小孩跑30站。你看東鳳興華市場那站的站台,特意做了斜坡,就是方便輪椅上下,228路是北部鎮街的民生線,細節處見真章。”
六點三十五分,車輛抵達東鳳興華市場站。站台旁擠滿了拎著菜籃的居民,其中穿碎花裙的阿姨看到芙寧娜,笑著塞過來一把青菜:“自家種的菜心,早上剛摘的。你幫我看看,到中山汽車總站還得多少錢?”
“您從東鳳上的車,已經刷了2元,”芙寧娜翻開計費本,“到總站還剩3元,刷中山通15元,累計35元,比投幣省15元。”她幫阿姨把菜籃固定在行李架上,“這架子是去年新裝的,能承重30公斤,您放心放。”
空忽然指著窗外:“那不是228路的舊款柴油車嗎?”遠處的停車場裡,一輛黃色的老公交車正在充電,車身上的“228路”字樣已經褪色。
“那是2015年的車型,”阿黃透過後視鏡看了眼,“跑了8年才退役,現在當備用車。以前燒柴油時,從東鳳到東升要喝掉2升油,現在這台k9全程電費才8塊錢,夠跑一個來回。”
車輛駛過東升政府站時,上來幾位穿校服的學生。為首的女生看到王萱的相機,興奮地說:“我們每天坐228路上學,這台車的司機叔叔都會等我們到齊再開車。”她指著車窗上的貼紙,“這是我們畫的感謝卡,貼在每個司機的駕駛座旁。”
王萱湊近一看,貼紙上用彩筆寫著“228路的叔叔阿姨,謝謝你們等我們”,旁邊畫著綠色的公交車和笑臉。“這才是公交最美的風景,”她按下快門時感慨,“比任何參數都動人。”
七點整,車輛抵達沙朗市場站。陳阿婆拎著滿籃海鮮下車,臨走前塞給芙寧娜一袋蝦:“剛上岸的麻蝦,給你們嘗鮮。228路就像根線,把我們這些鎮街串在一起,比親戚還親。”
芙寧娜笑著推辭:“阿婆您留著吃,我們有規定不能收東西。”她望著阿婆的背影,忽然對王萱說,“這就是228路的魔力,30站的距離,跑著跑著就成了街坊。”
七點十五分,比亞迪k9駛入中山汽車總站的公交樞紐。電子報站器播放著結束語:“感謝乘坐228路,全程30站,運行60分鐘,歡迎再次乘坐。”王萱五人拎著相機包下車,回頭望去,綠色車身在總站的紅色鐘樓映襯下像塊溫潤的碧玉,車身上“樂群車隊”的標識與城西車隊的站牌並排而立。
“剛好一小時,一分不差,”阿黃打開充電口蓋,藍色的充電槍緩緩插入接口,“返程首班車7:00發車,還是這台車。想拍鎮街夕陽的,建議從東升政府站上車,那裡的稻田晚霞能鋪滿整個車窗。”他指著調度室的公告欄,“今天有小學生研學活動,等下會有老師帶孩子們體驗228路,你們拍人文素材正好。”
芙寧娜拿著30站的時刻表走來,給每人發了張複印件:“每個站點的停靠時間都標好了,小欖大信、東鳳興華市場、沙朗市場這三個站要多留5分鐘,人太多。”她忽然壓低聲音,“下午3點有趟區間車,隻跑到東升政府站,用的是比亞迪k8,你們要不要拍同線路不同車型的對比?k8的車門比k9寬10厘米,上下客更快。”
王萱舉著相機對準總站的站台,鏡頭裡綠色的228路、白色的k995路與銀黃相間的202路在站場形成錯落的色塊。“以前覺得30站好漫長,”她按下快門時感慨,“現在才明白,每一站都是城鎮的一個坐標,228路就像把尺子,丈量著中山北部的生活半徑。”
空的速寫本上,比亞迪k9的方盒子造型與之前的車型並排而立:宇通h18的長車身像條遊龍,廈門金龍的流線型像隻飛燕,比亞迪c8的綠塗裝像片綠葉,而k9則像塊方磚,沉穩地鋪就著城鎮之間的路徑。“這才是公交的全貌,”他在頁腳畫了個經緯網,“有的快如閃電,有的細如絲線,共同織成了城市的血脈。”
刻晴望著小欖方向的公路,手裡捏著那張5元的全程票。晨光裡,比亞迪k9正在充電站旁補充能量,綠色車身反射著陽光,像個沉默的連接者。她忽然想起阿黃說的話:“不管是18米的長龍,還是30站的短線,能把每個站點的期待接住,就是最好的公交。”
七點三十分,比亞迪k9的車門再次打開,新的乘客陸續上車。阿黃轉動鑰匙,儀表盤的電量指針回升到85,純電動係統啟動的輕響裡,仿佛能聽到鎮街與城區的對話在延續。芙寧娜站在車門旁,報站器的聲音帶著清晨的清亮:“下一班228路,即將發車——”
王萱五人轉身走向調度室,身後的綠色公交很快會載著新的故事駛向小欖,,但這段30站的旅程,已經像228路的線路圖一樣,在他們心裡刻下了細密的印記。畢竟,無論是202路的市井煙火,t01a的跨城速度,還是228路的鎮街絮語,都是屬於這片土地的,流動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