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換好衣服又繼續守在那裡,那把劍也平放在了膝前。
大概是夜裡11點左右老道起身持劍:“閣下也是奔著我小師侄來嗎?”院外的人明顯就是一愣,他還沒釋放出任何氣息就被發現了,這你讓我怎麼裝波啊?不過心裡雖然吐槽可嘴上卻是說著:道友鼻子很靈嗎我才透露出一點氣息你就察覺了。”伴隨著說話聲進來的是一位老者一身粗布衣,身材有些駝但眼睛異常的邪異。
老者一開始還笑眯眯的可當他看見老道是瞳孔一縮:“玄一門白虎真人?”老者問道老道則是輕描淡寫的點了點頭並為開口。老者又說道:“這小娃娃與我血煞殿有緣,不知貴觀否給我三分薄麵啊?”老道一聽就樂了:“你們門派要我小師侄乾什麼嗎,你比我清楚,不想死在這滾”老者一看計謀被戳破也沒在意又開口說道:你我門中皆有可算天機的人,我能作為他的劫也是命中注定,你要執意如此就彆怪我了,邪骨領教了!”話未完,身已至老道腳尖在青石上碾出半分淺痕,桃木劍“嗡”地抖落殘霜,劍身在暮色裡劃出道冷弧。那老者身形快得隻剩道殘影,黑袍下擺掃過院角的水缸,竟帶起串黑紅色的火星——他袖管裡藏著的不是尋常法器,而是纏滿暗紅符咒的骨鞭,鞭梢墜著枚顱骨狀的銅鈴,未及近身,腥甜的血氣已嗆得人發悶。
“玄一門的劍,好久沒嘗過血煞殿的骨頭了吧?”老者獰笑著揚鞭,骨鞭在空中驟然繃直,符咒瞬間燃成黑火,鞭梢的銅鈴“鐺”地炸響,正屋繈褓裡的我突然哭得撕心裂肺,像是被那鈴聲剜著心口。
老道劍勢一沉,用劍脊穩穩架住骨鞭,兩物相碰的刹那,桃木劍上的蛟血紅光暴起,竟將黑火逼退半寸。“你們挖活人骨煉法器的勾當,也配提‘命中注定’?”他腕力陡增,劍刃順著骨鞭往上滑,直削老者握鞭的手腕,“我師侄的命,輪不到你們這群邪祟來算!”
老者手腕一翻,骨鞭突然軟如長蛇,繞著桃木劍纏了三圈,銅鈴貼著劍身在他耳邊狂響:“白虎真人?當年你師父沒教過你,有些劫數,躲不過就得受著?”他另隻手捏了個詭異的訣,指尖黑氣繚繞,竟往正屋的窗欞拍去——那方向,正是我繈褓所在的位置。
老道眼神一厲,左手猛地拍向腰間,玄色道袍下擺無風自動,露出藏在裡層的白虎紋護心鏡。鏡麵驟然亮起白光,像塊被烈日曬透的寒冰,硬生生將那道黑氣擋在窗外。與此同時,他右手猛地旋劍,桃木劍突然爆出寸長的青焰,順著骨鞭往上燒,竟將那些暗紅符咒燒成了飛灰。
“你護得住一時,護得住一世?”老者被青焰燎到袖口,卻不退反進,張口噴出團黑霧,裡麵隱約浮著上百張扭曲的人臉,“這娃娃的純陽身,本就是我殿裡煉了三代的爐鼎,從他娘胎裡就注定了!”
黑霧剛到近前,老道突然踏前半步,劍指蒼穹,喉間滾出句低沉的咒文。話音落時,他身後竟浮現出道白虎虛影,虎頭高昂,銀毛倒豎,對著黑霧發出聲震得瓦片發顫的咆哮。黑霧裡的人臉瞬間潰散,老者被那股威壓震得踉蹌後退,撞在老槐樹上,喉頭湧上腥甜——他怎麼也沒想到,這老道竟能引動白虎本命靈相,這等修為,比傳聞中厲害百倍。
“邪門歪道,也配談天命?”老道收劍而立,白虎虛影在他身後緩緩消散,“今日讓你活著離開,是告訴你血煞殿的人:玄一門護著的人,誰敢動,先問過我手裡的劍。”
老者抹了把嘴角的血,怨毒地瞪著正屋的方向,又看了眼老道身後未散的白虎靈光,突然怪笑兩聲:“好,好得很!白虎真人,你記著——這娃娃的劫,不是你能攔的。三日後月圓,我血煞殿會再來‘請’他,到時候……”他話沒說完,身形已化作道黑煙,撞破院牆消失不見,隻留那枚銅鈴的餘響,在暮色裡蕩了許久。
老道望著院牆的破洞,眉頭擰成個川字道:早知道直接滅了得了,浪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