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社心上一沉,攥了攥修長的手指:“何處何時不見的?可是我們的人跟丟了?”
予榕眉頭緊皺剛想言語,外麵便傳來強有力且極為規整的腳步聲。
懷社與予榕對了個眼神,後者拿起被衣物掩蓋著的長劍飛身到棚頂之上。
“侄媳在此處可還習慣?”
聲音剛剛傳來,下一瞬那人便撩起營帳進來,瞧見懷社拿冷若冰霜的模樣,安親王冷笑一聲:“瞧這一副受了氣的樣子,看來是住著不習慣了?”
懷社長睫微微撩動,愣是連一個目光都不給來人:“管你屁事。”
安親王的笑意僵在臉上,目光死死盯著麵前之人,而後臉上的笑意開始扭曲。
“不知侄媳可還記得本王,四年前淮水一戰,侄媳可謂是出儘了風頭。”安親王聲音明顯的怒意,“不知可曾想過,今日會落到本王手上。”
淮水戰?
懷社眯了眯眼,瞬間反應過來,那是他領兵的第一場仗,那是西氿勢弱東氿強盛,國家興亡之際,他那三個草包哥哥無人敢上戰場。
無人敢去,便是他唯一的機會。
懷社笑了,模樣壓的天邊祥雲都遜色了幾分:“當然記得,那時吾第一次體會到手握重重權的滋味,本想打一場漂亮的勝仗,誰曾想貴朝主帥蠢笨不堪,不過一夜便攻下城門,吾倒是覺得有些勝之不武。”
他每說一個字,安親王的臉色便黑了一分,偏偏懷社像沒看出來一般。
“瞧著親王的模樣,是認識那位主帥?”懷社挑了挑眉,眼神裡滿是戲謔,“這般愚蠢,也不知貴朝君主可有責罰,如今尚在人世否?”
安親王呼吸愈發沉重急促,似有滔天的怒意掩藏在胸口難以宣泄。
城門一夜失守,那是他畢生的恥辱!
分明他領著三萬軍馬,懷社不過一萬人焉,怎麼可能失守城門!
所有人都覺得,淮水一戰必勝,他費勁手段從魏家處要來領軍出征的的資格,本意便是為自己鍍金,也能順勢將兵權掌握在自家手中,為何讓他輸的這般慘?
安親王的目光好似要將懷社碎屍萬段般:“彆以為本王不知道,你分明是與魏家勾結!”
他說怎麼魏家這般輕鬆放棄兵權,懷社又如有神助般贏了那仗,定然是此二人之間勾結!
“魏家?可是貴朝一直守在交界之地的那家武將?”懷社思量了一瞬,隨後輕笑出聲,及其諷刺,“安親王未免太瞧得起那主帥,對付他,還用勾結?”
魏家世代武將,懷社是聽說過的,尤其是如今魏家軍掌軍之人,與他差不多的年歲,一年前也曾交手。
魏小統領雖略遜於他,但也是為數不多能與他過上幾招的人,當初岷山一戰魏小統領借著地勢,那場戰打了兩個月僵持不下。
至於後來…
懷社眼眸落到安親王身上:“話說回來還要多虧了安親王,若不是安親王當初將魏家軍調離換將,吾也不能三日得勝。”
“住口!”
新仇舊恨,積攢至今日爆發,安親王喚了聲來人,身後營帳掀開,數十名親衛在外聽後指令。
安親王笑容陰狠:“你不是厲害嗎?本王親帥贏不了你,魏家蠢貨周旋兩月,本王倒要看看,你這身賤骨頭如何能贏得這山上的豺狼虎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