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祖的行隊浩浩蕩蕩,百姓聞聲瞻仰。
“太子親自騎馬護送太子妃身側,他們的感情當真好啊!”
旁邊人煞有介事道,“你是不知,兩日前咱們太子當眾被太子妃踹下馬車,我看哪是什麼感情好,分明是懼內!”
“我也瞧見了,何止太子,連安親王都被太子妃踹出老遠去!”
趙鶴觀:…她不要麵子的?
她騎馬行在馬車旁,眼神若有似無飄向馬車處。
今日她帶來三十個暗衛偽裝成安親王親兵,至於是否要對懷社出手,她還沒有決定。
祭祖在百姓心中的重要性,若是懷社當真傷在此,有心人傳幾句便能成為不祥之兆,安親王又未必能遭多少罪名,豈不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祭祖是安親王代皇帝出麵之事中,最重要的一項,故而他對此事極為看重。
趙鶴觀到場之時,安親王早早便準備好,她目光落到其身上的四爪蟒袍上。
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安親王似上位者般瞭望,隨後緩步向趙鶴觀走來。
今日的主角本應該是趙鶴觀夫婦,可安親王的親衛卻占滿了整個祭祀台。
“路上辛苦,幸好沒誤了吉時。”安親王朗聲道,說罷略帶著侵略性的目光落到懷社身上。
這般美人皮美人骨,不知扔到豺狼口中,又能剩下多少。
懷社毫不怵他,淡掃了一眼:“皇叔有心了。”
他抬眼瞧了下四周:“貴朝當真國力強盛,祭祖而已,也能出這般多的親衛。”
他這話分明就是在諷刺安親王,有兵力不往邊疆使,皆用在沒用的地方。
祭祖繁瑣複雜,偏偏安親王又招搖,如今三品以上官員皆到場,在其親兵包圍處以外等候。
懷社的聲音沉穩有力,在場之人皆聽了個滿耳,麵色顏色皆變了一變。
這話彆人說也就罷了,偏偏出自懷社之口,聯想到這位懷社在戰場上,將他們的戰士殺的片甲不留,眾大臣不禁覺得其言更有深意。
“時候不早了,快些開始罷。”趙鶴觀出言,緩和了如今的怪異氣氛。
她心中猜測,安親王今日絕不會老實,勢必要弄出些動靜來,她暗暗慶幸今日帶了三十個親衛,若是安親王有什麼圖謀也不至於落得個被動。
至於懷社…
若是無事也就罷了,若是出了什麼事她也可做些文章,怎麼都不虧。
思及此,她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太子妃…有事?”
懷社今日心情不錯,光是想想等下趙鶴觀奄奄一息被抬回來的模樣心下便順暢。
他勾了勾唇:“無事。”
祭祖禮成,按照祖製,理應由太子帶領眾武將春獵,食於果腹實乃吉兆。
懷社看著趙鶴觀上馬時略帶笨拙的模樣,心中嫌棄厭惡的同時,倒是對今日的行動多了幾分信心。
予榕俯在他耳邊:“殿下,一切都準備好了,旁人隻會以為是豺狼所傷。”
懷社勾了勾嘴角,轉身回到了建在祭台山腰處的營帳中。
他扶額等了半個時辰,卻見予榕一臉凝重進來:“不好了殿下,突然出現了一夥人,太子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