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2411貪婪地吞咽著牛奶,仿佛那是世間最珍貴的瓊漿玉液時,燃料儲存區內原本詭異安靜的環境,被一陣突如其來的沉重的腳步聲打破。
那腳步聲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節奏感,每一步都像踩在人心上,沉悶而富有力量。
中間,還夾雜著清脆而規律的高跟鞋聲,仿佛冰冷的金屬敲擊著地麵,帶著一種獨特的韻律。
這種獨特的組合,幾乎不需要轉頭,常黎就知道來者是誰了。
他嘴角玩味的笑容收斂了幾分,轉過頭,隻見荷光者與沙立夫正大步流星地走來。
荷光者,那套緊身的黑色裝備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形,胸部和肩部的硬質護甲反射著冷光,背後連接著幾根精密的管道。
她麵部戴著一體式的視覺麵罩,遮住了眼睛和一部分臉頰,隻露出精致的下巴和飽滿的雙唇。
她的步伐堅定而優雅,腳下那雙清脆的高跟鞋,每一步敲擊在金屬地麵上,都帶著一種獨特的優雅節奏。
她身後跟著的沙立夫,則身形魁梧,約198的身高帶來強大的壓迫感。
他穿著一身厚重而威懾力十足的裝甲,以白色主色調,肩寬體闊,紅色的教袍將大部分裝甲覆蓋,背後背負著一個巨大的背包狀不知名裝置,如同一尊執法機器,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周圍的塵民們,原本還沉浸在常黎給2411那瓶牛奶的震驚和渴望中,此刻卻仿佛被兜頭澆了一盆冰水。
他們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隨即便被一種根植於骨髓深處的害怕所取代。
許多塵民下意識地後退,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不安,仿佛荷光者和沙立夫的出現,本身就是一種宣判。
他們清楚,一旦被荷光者盯上就難逃燈塔律法的製裁。
荷光者徑直走到事發地點,她用麵罩掃過現場,視覺停留在趴在地上依然在狼吞虎咽的2411身上。
她那冰冷的聲音,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開始宣讀著罪行:“塵民3852,2411,越級食用上民物資,並暴力抗法,挾持城防軍,行為極其惡劣,罪行……”
然而,她的話語戛然而止。
臉上戴著的傳感麵罩正朝她顯示著犯事塵民的信息和外貌特征,這些信息原本是為了幫助她準確無誤地完成判決。
但當她的視線掃過趴在地上的2411,然後順著2411的目光,落在了正站在她麵前的常黎身上時,麵罩內部的數據流猛地發生了紊亂。
【滴——!發現異常高權限id!】
【身份識彆中……】
【權限核實中……】
【警告!警告!最高權限!】
【警告!警告!警告!警告!】
巨大的警告聲和刺眼的紅色光芒幾乎瞬間占據了荷光者的全部視線,讓她的視線一片模糊。那警告持續了將近三秒鐘,才最終穩定下來,清晰地顯示出常黎的身份信息。
【燈塔特殊顧問常黎,城主特許】
這幾個醒目的大字,在麵罩內部閃爍著,幾乎快要閃得荷光者的眼睛睜不開,這是荷光者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傳感麵罩那麼不方便,那麼礙眼。
她強壓下心中的不快,將目光從那刺眼的身份信息上挪開,強行恢複了冰冷和克製。
她看向常黎,儘管語氣依舊強硬,但字裡行間卻帶著一絲色厲內荏,試圖用律法來重新找回場子。
“顧問大人!”
荷光者冷聲道,聲音中帶著一絲警告,“燈塔律法明確規定,塵民禁止食用上民物資。您的行為,將牛奶遞給塵民2411,相當於協助塵民違反燈塔律法,甚至可以說,是直接參與了違反律法的行為!”
常黎聞言,不由得樂了。他越過依然跪在地上,大口喘息,仿佛劫後餘生的2411。
緩緩地,徑直走向荷光者。
他知道,她說的沒錯,將牛奶遞給2411確實違反了燈塔律法。這在燈塔,是足以被重罰的罪行,但常黎也顯而易見地看出來,這女人根本沒膽量真正定他的罪。
她現在也隻敢嘴硬兩句,發泄一下心中的不滿。
畢竟那天在會議廳,查爾斯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他嗆得不輕,顏麵掃地,這荷光者作為查爾斯的忠實追隨者,心裡憋著火,也在情理之中。
但很明顯的,常黎不是那麼好惹的。
“哦?”
常黎一步步逼近,語氣輕鬆得仿佛在聊家常,“那荷光者大人,依您看,我的行為觸犯了哪條律法?是該罰我多少鞭子?”
常黎的語氣中帶著明顯的挑釁。他那份毫不掩飾的從容,讓荷光者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她冰冷的眼神中,終於出現了一絲怒意。
沙立夫見狀,臉色一沉。他猛地挪動身體,魁梧的身軀如同一堵牆般,擋在了荷光者麵前,試圖阻攔常黎的靠近。
他的動作帶著警告,緊盯著常黎,全身肌肉緊繃,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常黎仍在慢悠悠地靠近,身上雖然還是穿著日常服,但對付一個沙立夫,他有絕對的把握,甚至還用不著穿上戰鬥服。
然而,當他真正對上沙立夫時,意外情況出現了!
那兩名城防軍戰士,原本還在和劫持了隊長的3852對峙,此刻卻如同觸發了底層指令一般,竟快步上前,手中的自動步槍直接頂在了沙立夫的腦袋上!
冰冷的槍口,帶著死亡的威脅,讓沙立夫的身體瞬間僵硬。
這一幕,讓荷光者瞬間愣住了。她整個人都麻了,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城防軍!他們竟然主動站在常黎那邊,毫不猶豫地將槍口對準了沙立夫!也就是說是城防軍司令維克托,已經特意吩咐過城防軍部隊什麼了!
她再次將目光投向常黎胸口那枚耀眼的身份牌,現在感覺那上麵閃爍的光,更加刺眼了,如同烈火在灼燒她的雙眼。
“讓開,沙立夫。”
荷光者的聲音變得有些氣急敗壞,帶著一絲命令和隱晦的警告。
沙立夫此刻的處境非常危險,在維克托的直接命令下,這些城防軍真的會開槍。
到這就是給會首惹上大麻煩了。
沙立夫重重地哼了口氣,挪動了腳步,而他剛開始行動,城防軍的槍口立刻跟著移動過來,這下他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好了,謝謝你們兩位。”
常黎看著沙立夫那僵硬的表情,知道他已經不敢輕舉妄動了。他滿意地向那兩名城防軍戰士點頭致意,語氣溫和而從容。
“讓他靠邊去吧。”
“是,長官!”兩位城防軍戰士立刻立正,恭敬地應道。
他們將步槍放下,但身體卻並未完全放鬆,而是左右一分,站在了常黎的兩側,他們的槍口仍然隱隱指向著沙立夫,形成了一個無形的包圍圈,將荷光者和沙立夫兩人。
沙立夫在城防軍的壓迫下,僵硬地挪動身體,讓開了道路,將荷光者完全暴露在了常黎的麵前。從他的僵硬動作看得出來,他現在臉色鐵青,充滿了屈辱和不甘。
什麼無能的丈夫j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