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不會再來騷擾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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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梯不陡,但長,響聲持續了整整十秒。林明以頭搶地,後腦重重磕在了台階邊緣,他腿朝上頭朝下,鮮血從他發間滲出,在大理石上漫開刺目的紅色,不再動彈。

魏婷盯著那抹紅,瞳孔驟然放大。

林明死了嗎?她沒想殺人的,上輩子她隻砍過喪屍,它們已經異變,不會流血,一刀砍下去像是在砍凍肉,帶著阻塞的鈍感,等到能看到裡頭泛白的腦漿,喪屍也無生息了。

她是正當防衛,但林明要是真死了,以華國的法律,她是不是得關在監獄裡,等待被法官判處無罪才能釋放。明明她沒做錯事,但魏婷害怕確認林明的結果。胃裡深處翻湧連帶著喉嚨跟著翻騰,她扶著欄杆,猛地乾嘔起來,手顫抖著按下了手表的按鈕。

關嘉星在科威城,他愛慕自己,他說過會幫助她的

魏婷慢慢蹲下,閉上雙眼。她腦海裡全是交替紛雜的碎片。時間過得極為漫長,也不知等了多久,突然,樓梯下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魏婷猛地睜開眼睛,雙手緊扣在欄杆上,在心裡默念過幾十遍的解釋呼之欲出。

“沒事吧?”

關嘉星大步跨過了那灘血泊,在她蹲著的台階下站定,視線和她平行。霧霾藍的眼眸遊離在她身上,沒看出她裸露在外的傷口,隻看見她馬尾鬆散著,便神手去觸碰她的後腦勺,“痛嗎?”

在魏婷迷茫的目光中,關嘉星的臉和手仿佛在發光,那雙藍色眸子牢牢看住她,莫名讓她十分安心。“林明他想打我,我就踢了他下麵,推了他一下,就才一下,他就滾下去了”她手放在關嘉星的胳膊上,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無意識用力,指甲深深地陷入在他胳膊上。

隔著外套,關嘉星都感覺到隱隱的刺痛,他沒甩開魏婷的手,而是按在她的手掌上,將她冰冷的手包裹住,“彆怕,我過去看看。”

等他轉過身,那抹溫柔迅速在眼底逝去,餘下一片凜冽。

他垂著眼,在林明旁邊蹲下身子,手探向他頸部,感受到他尚存著一絲餘脈跳動。

“沒事,還活著,隻是暈了過去。”關嘉星快速地按了幾下手機,拉著魏婷的手,與她十指相扣,想讓她沾染上自己的體溫,“等下會有人過來處理,我先送你回去。”

魏婷站在原地沒動,視線仍然直勾勾地望著林明,“他抓了我頭發,我才動手的,我要不要先驗個傷證明自己是正當防衛?”

“你忘了我是誰了?”回過神來,魏婷被他壓著肩膀,帶著往前走了幾步,鼻端聞著熟悉的暖甜味道,密密的籠罩著她。“放心,便是我出事,都不會讓你出事的。”

一路上,關嘉星都緊緊地摟著她,吸引了無數學生的視線,而魏婷恍若未覺,一直低著頭,沒有推開。到了彆墅,關嘉星才覺得有些不對,魏婷的手仍然沒有一絲溫度。

他抬起她的臉,“還害怕嗎?都是我來的太晚了,下次不會了。”說他沒有自尊也罷,當他收到求救信息,呼吸都瞬停了,哪還記得在與魏婷冷戰。

魏婷被他捧著臉,迷離的眼神這才頓在他臉上,好一會兒,她才側過了頭,“我有點不舒服。”

“哪裡不舒服?”關嘉星指骨修長的手插入在她發裡,看見她後腦上多了塊暗紅的塊狀,沒有瘀血,瞳孔宛若冰寒的藍湖,冷的可怕。“這個林明,簡直是在找死”

愛上魏婷就像生出了軟肋,沒有什麼人敢惹到關嘉星頭上來,但當有人傷害到魏婷,不亞於在他頭上動土。像林明這種報複心強的人就該一次性解決,省得以後他找魏婷報複。

輕易安排好了一條性命的生死,關嘉星的嗓音更加低沉,含著誘哄,“林明不會再來騷擾你了,去睡個午覺吧,起來一切都過去了。”

他將魏婷塞進床裡,給她掖好被子,又用遙控將窗簾帶上,這才退了出去,他一走,魏婷就睜開了眼睛。她好想回陵水村去,在外婆身邊她才不會做夢。

關嘉星沒走太遠,就坐在外麵的沙發上,默然半晌。沒拍到唐天勤的照片,有些遺憾,但他被帶去國外,也是在預料之中。唐天勤那種性格的人根本保護不了魏婷,隻有他關嘉星才會是魏婷的良配,他不後悔。

直到外頭暮色微垂,關嘉星突然聽到房間裡傳來魏婷的驚叫,急步走到她床前。

“沒事沒事,林明沒死。”關嘉星以為她是因為傷害林明才害怕,將她往懷裡包裹住,手扶在她瘦削的肩膀上,低低地在她耳邊安慰道,“等我把他安排的遠遠地,他再也回不了國。”林明對魏婷的影響有些大,得把他送到了國外再弄死,免得魏婷因為那人而留下心理陰影。

魏婷手撐在他胸膛上,耳邊是他溫熱的吐息,心跳仍然慌的厲害。她不害怕林明,而是因為精神太緊繃了。夢到她和唐天勤的感情破裂,夢到自己重複著和上輩子同樣的時間線,有時候已經分不清記憶是真實發生的還是夢境裡的。

“沒事了,沒事了。”關嘉星一直安慰著她的情緒,就聽到魏婷輕顫的嗓音問道,“你知道唐天勤最近在乾嘛嗎?”

關嘉星身子一僵。

會長室隻有賽娜·加西亞鋼筆落在筆記本上的聲音,隔著一張辦公桌,斐文頃姿態難得的放鬆,脖頸後仰抵著靠背,一隻手搭在桌麵上,時不時發出緩慢的敲擊聲。

“行為實驗還是有效果的,比上次多了一分鐘。”估計隻有賽娜·加西亞一個人知道,看起來沒有任何破綻的斐文頃竟有黑暗恐懼。

由家境影響的心理問題一向很難治愈,賽娜·加西亞配合斐文頃三年,在環境重構、感官替代等多個方案的訓練下,斐文頃能獨自一人在完全漆黑的環境裡堅持五分鐘。

“已經夠用了。”斐文頃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好似對什麼都不在意,從座位上站起來,對賽娜·加西亞伸出手,“麻煩您了。”

“您太客氣了。”

斐文頃的會麵治療一向做得極為隱秘,賽娜·加西亞敢正大光明出現在他的辦公室,也是借著彙報學生的心理健康進度作為見麵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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