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符思敏露出了然的神色,魏婷自然是處處不如她的。“我最近找了一份家教的兼職,每天晚上隻需要線上輔導兩個小時,就有六百元。”她成績十分優異,又是清州學院的學生,這可是單單憑財富都進不去的清州學院。有孩子的廚房員工自然都想讓符思敏幫忙輔導,符思敏在其中選了廚師長的孩子,也是一舉兩得,既有了擋箭牌,也能在廚師長的庇護下做些輕鬆的活。
她自小功利心重,習慣利用所有人來成就自己的好名聲,想到魏婷上次考試進步了五十名,做家教也不算誤人子弟,符思敏想拉著她一起,“要不你也一起來吧,正好賺一點生活費。”她也能收獲那幫人和魏婷的感謝。
魏婷頭抬也不抬,“我準備輔修另外一門課程,沒有空。”她現在忙得很,每天鍛煉加學機械工程是必做項目。這樣才能有基礎去抵禦末世。要是末世沒來,對她而言也不吹虧。
“那算了,我還想說幫你減輕點生活負擔。”就算事情沒做成,也不妨礙符思敏把功勞往自己身上攏,閒聊半晌,她從兜裡掏出了一張音樂會門票遞給魏婷,“這是唐天勤的鋼琴獨奏會,我搶到票了,到時候你和我一起去吧。”
明信片大小,寶藍底色上燙金工藝勾勒出“唐天勤”三個字,下寫12月24日,帕利雅。c區ff排,29號。算是靠前的位子,但魏婷手裡有一張唐天勤親手給她的a排15號的席位,位於觀眾席的第一排正中央。
魏婷沒接,歪著頭,“為什麼要送我啊?”
她的話讓符思敏有點訕訕,“我們不是最好的朋友嗎?”見魏婷沒吭聲,“確實有事想找你幫忙啦,但就是小事。”因為在學校人緣不好,符思敏後知後覺才知道陳婭靜得了斐溫綸的青睞,這可比接近關嘉星容易多了。“陳婭靜一直對我有誤會,我想讓你把她約出來我當麵向她道歉順便解釋一下。”
“抱歉。”魏婷把那張票推了回去,“如果你是以朋友的身份約我出去,我願意和你一起。”陳婭靜是獨立的人,符思敏想道歉也該直接去找她本人。“你收回去吧,我是不會收的。”
“你想太多了吧”符思敏還要為自己辯解,聽到後麵有人喊自己,幾個穿著廚房製服的人腳步匆匆,“老爺回來了,你趕緊換好衣服來廚房,動作快一點。”
符思敏洗完澡已經塗好了身體乳,事情也沒找魏婷辦成,隻能把門票拿回來悻悻走了。
書房內,靜謐得隻有書籍翻閱的沙沙聲,關嘉星低著頭,額發自然下垂,狹長的眼正專注著下午教過魏婷的那塊知識點,嘴角微不可察地往上輕勾。
對魏婷來說這麼難的題目,卻被他輕而易舉地給解決了,她一定覺得自己很厲害吧?
關嘉星智商也高,但沒有唐天勤那樣過目不忘的本領,他名列前茅的成績是他認真學習得來的,隻是哲學他也好久沒看了。他順手往後翻了翻,打算最近這幾天把哲學史都複習一遍,以防魏婷要再問他。
房門被人叩響,關嘉星沒有理,直到聽到有腳步聲走到了他的身後。他慢慢抬眼,“沒有我的允許,你進來”他的笑容從嘴角消失,“爸。”
站在他麵前的赫然是有一年都沒見的關父。他剛從私人飛機上下來,身上還穿著異國味濃重的白袍,灰藍色的眼眸一片漠然,張口就是質問,“關嘉星,你把人關哪裡去了?!”
關父擁有富可敵國的財富,更有數不清的情婦,兒子的數量多的記不清,那人是死是活他都不關心。關父這次回國的目的,是為了一年後會在關母祖籍舉辦的足球世界杯,順帶著把關嘉星罵一罵。“看看你現在的輕狂樣子!現在敢打你弟弟,以後是不是就敢打我了?”
關嘉星仍坐在位子上,遺傳自關母的天生淡黃色金發顯得他的五官高貴無比,皮膚比女人還要細嫩,斜睨著他,“他早就被我扔到海裡,估計他的屍骨正被魚啃食吧。”他站起身來,小時候關父能輕易提起他的領子扔到牆上,現在看他也沒比自己有多高,“下次你圈養的那些畜生出現在我麵前一個,我就敢殺一個。”
“我看你才是畜生!”關父氣血上湧,額上青筋狂跳,舉起手就要扇他一巴掌,“敢這樣和我說話!”
作為繼承人,關父不敢真正地讓關嘉星傷筋動骨,但多得是彆的手段來折磨他,指甲拔光,綁椅子他以為這次也會像以前那樣,關嘉星用凶狠又悲傷的眼神看著他,祈求關父能認清眼前的人是兒子不是仇敵,倔強地不肯躲。
但是關父這次判斷錯了,沒等他碰到關嘉星的臉,他自己先胸口一痛,彎下腰去,關嘉星的影子覆上,用和他相似的藍色眸子俯視著他,嘴邊掛著一絲讓人不寒而栗的笑,“爸,我不是小孩子了。”從前還幻想過父愛的關嘉星太蠢了。
關父被打是毫無防備,等回過神來,一張保養得俊美的臉已然陰森的扭曲,“你還敢打我?我當年怎麼沒一槍崩了你呢?”在關嘉星小時候,他就把人提溜到鱷魚池邊上,讓他知道忤逆自己的後果。這麼多年來,關父一直暴戾鎮壓著,完全沒想到關嘉星會反抗,甚至會對他動手。
“你的姓氏,你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賜給你的!”關父憤怒得脖子都紅了,話還沒說完,就揚起拳頭朝關嘉星砸了過去。
魏婷吃完了飯,就準備原路返回,正走到自己房間門口時,聽見一聲沉悶的動靜,在寬敞的大廳內格外清晰。她轉過頭,看見關嘉星正從他房裡出來,嘴角還帶著一絲殷紅的血跡,靠近嘴唇冷白的麵龐上一處青色格外顯眼。被打過的樣子,可是又有誰敢打他?魏婷不敢多想,正要低下頭裝沒看見,卻被關嘉星投來的那抹淩厲的眸光給攝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