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勤眼也不眨地盯著她,那眼神直白熾熱,絲毫不掩飾他對她強烈的迷戀。“你對我太好了吧?我簡直是全天下最幸福的男朋友了。”
他確實很喜愛自己,所以魏婷不會去在意他的那個女友標準,但她也確實不夠漂亮,不夠聰明。魏婷把手機架在床上的學習桌上,準備開始摒除雜念學習,“你去吹頭發吧,我看會書。”
對麵的畫麵在晃,唐天勤把靜音關了吹著頭發,一直注視著她認真地模樣,也不打擾她。靜靜地看了半小時後,直到魏婷的眉頭皺起,他連忙湊近屏幕,“是不是碰到不會的了?”
魏婷把題目念給他聽,“費希特的抽象運動的自我和笛卡爾我思故我在的自我的區彆是是什麼?”唐天勤沒有學過哲學,但是幫魏婷整理資料的時候看了一遍,從記憶裡翻出來念給她聽:“前者經曆了康德的洗禮,對自我的理解比後者會更豐富些,笛卡爾的自我是從實體、主體的角度來看,而費希特是絕對自我。”
題解完,魏婷的心卻沉甸甸的。清州學院的資料上,唐天勤讀的是文學士學位理科學士學位+藝術學學士學位,他的書桌上,還隨意疊放著好幾張拉丁語的學位證書,每個拎出來,都足夠讓人敬仰。
隻有像他這樣的天才,才能將考博士說的這麼容易,她考不上的話,會不會覺得她不夠聰明?
“你除了藝術、哲學史,還學了什麼啊?”
“計算機科學,物理天文,語言之類的。”唐天勤手撐著下巴,眼尾稍垂的眼睛憂鬱無辜,趴在書桌上一動不動地看著她,顯得低眉順眼,“我記憶力比較好,像哲學這種需要大量精讀和思考,對於我來說比較簡單。”他笑起來,特彆陽光。
唐天勤沒往計算機方向走,是因為他確實不感興趣,學得也枯燥,唐父唐母試著引導了幾次,也就放開了手。
這兩天唐天勤搜羅著各大校近幾年的初試試題,編了幾套卷子,“你明晚有空嗎?來我家吧,我們一起做卷子。”還能親親婷寶,真是一舉兩得。
魏婷拋掉那點自怨自艾,把鏡頭對準了自己的腳,“我腳扭到了,這幾天得躺著休息。”
“去醫院看了嗎?”唐天勤從椅子上坐了起來,“會不會很疼?”
“不疼了,估計過兩天就好了。”怕被說粗心,魏婷提起了清州學院冬季換到科威城校區的事,“肯定能在十五號以前好起來的。”
科威城是清州著名的滑雪勝地,擁有長達250公裡的滑雪坡,超多冰場。這是清州學院的傳統了,為了能讓學生體驗到冬季運動的魅力,培養他們的運動技能和興趣愛好。每年12月15日,全學院的學生都會去科威城進行為期兩月的學習和生活。
“十五號是什麼特彆的日子嗎?”因為身體原因,唐天勤隻去過一次科威城,當晚就發高熱了,又緊急送到了醫院,便再也沒有去過,對科威城印象不深。
“去科威城呀。”上輩子的魏婷身體素質不行,除了運動能力評估,其他時間她都窩在彆墅裡。現在的她比之前更健康了。“我們一起去滑傳說中的250公裡的雪道吧。”
她眉眼含著笑,眸光明媚,唐天勤也跟著笑了,“好啊,我們一起去滑雪。”
第二天一早,魏婷早早地起來了。腳腕上的疼痛明顯比昨天消減很多,走路可以不用一跳一跳,像鬥雞那樣。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關嘉星的門前,剛要伸手推開,門打開了。
剪裁利落的學院製服將他的寬肩窄腰勾勒,深色外套沒有係上,領口略微鬆垮,淚痣上一雙平靜淡漠的眼看著她。
“少爺,您今天起得好早。”魏婷還確認了下時間,確認不是自己遲到後,身板都挺直了些。
“你腳好了?”清醇的嗓音顯得他整個人都溫柔極了,魏婷順著他的視線看到自己貼著膏藥的腳,誠實答著,“好多了,多謝少爺的關心。”
她嗓音很甜,一口一個少爺,叫關嘉星的起床氣都散掉了些,“給你放七天假,等腳好了再過來。”
“!”魏婷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露出了左側的小酒窩,“少爺不愧是少爺,今天看著比昨天還要瀟灑英俊,要不是這腳傷,唉,我今天還想替您做事。”還真的微微歎了口氣。
她說話緩慢溫柔,顯得真誠極了,關嘉星眉毛微微挑起,垂眼看著她的笑臉,眼底亦閃著細碎笑意,雙手插兜,透著一股傲慢的勁兒,“正好我今天心情好,就再帶你去學校一趟。”
魏婷一滯,昨天上關嘉星的車那是因為那邊沒什麼人,一上車車窗一關,不用擔心被人看見,但上學大家的司機都是等在停車場裡的,要是她眾目睽睽從關嘉星的車上下來,不得被他的狂熱粉絲給撕了?
她連忙搖著頭,馬尾都甩得有些臉疼,“怎麼敢麻煩您呢,我自己打車就行的!”
“打車?”關嘉星斜睨著她,“那你得現在開始單腳跳到莊園門口才來得及。”
魏婷的臉刷的紅了,是尷尬地,能不能不要提她的單腳跳了啊?她在關嘉星麵前試著走了兩步,“您看,我現在這個樣子比昨天好多了,不能再給您添麻煩。”
魏婷真的是在拒絕。人的肢體語言做不了謊,他知道有些人會做作客套,但魏婷拒絕了兩次,是真的怕坐他的車。
他不免胸口有些氣悶,雙眸一眯,唇也輕輕抿上,“要不是你是他女朋友,我才懶得管你”不等魏婷說話,他接著道,“你願意自己走就自己走吧。”關嘉星也是這麼想的,他為什麼站在這裡和魏婷說些廢話,還不都是因為她是唐天勤的女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