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唐天勤破天荒地在關家留宿,他和關嘉星在餐廳吃飯的時候,關嘉星還讓女管家把今天當值的所有女傭叫了出來,幾十個女傭在餐廳排列站好,唐天勤卻沒見到魏婷的身影。
星期日唐天勤也沒走,星期一早晨,關嘉星把唐天勤從被窩裡挖了出來。
“一起去上學。”關嘉星把學院製服甩到唐天勤頭上,唐天勤頭發睡得蓬鬆炸開,懵了一會兒又躺了回去。
“我不去。”
“去的話,我明天讓所有女傭都來上班。”
“那好吧。”
關嘉星本來就是想逗唐天勤,看他還真的下了床,揉著惺忪的睡眼去了洗手間,斂下眸中若有所思的情緒。
徐放已經一天沒有聯係過魏婷了,在宴會廳那件事後,魏婷給徐放發的消息,一直都沒有等到回複。
一開始她以為徐放是忙,所以沒有回她,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魏婷難免多想。
因為害得徐放一起挨罵,所以他心情不好,不想理她?
周日,魏婷把玫瑰園的活乾完,還特意在周圍繞了兩圈,想和徐放偶遇,也沒能成功,一時間,她心裡那些難過也轉化為了忐忑。
要是徐放不喜歡她了,她接下來該如何辦?——好在符思敏這邊的關係她還沒有放棄。
去學院的出租車後座上,符思敏在向她訴說自己這兩天的經曆。
因為要蛐蛐的人赫赫有名,所以兩人還給關嘉星給取了個代號,叫“那男的”,“婷婷,那男的超過分,他叫我把一整個房間的所有東西都擦乾淨,牆上的花紋雕飾又多,房間和窗戶又是開的,底下就是花園,風吹進來肯定會帶起一點塵灰,而且他故意等我全部擦完六個小時才來檢查。”
符思敏真的是被氣到了,這些話她沒有辦法同彆人傾訴,隻能對魏婷說,“他就是故意在整我,婷婷,我真的在這裡做不下去了,誰知道他以後會想出什麼招數。”
魏婷:“我會一直站在你這邊的,聊天室隻要他們在討論你,我都會告訴你。”
符思敏有些動容,“你真是我的好朋友。”
課鈴聲響起,徐放的身影踏入了教室。
他一頭黑濃的頭發沒有梳理,隨意散在額角,飛揚的眉下的臥蠶有些發灰,像是沒有睡好,但眼睛依舊深邃明亮,隻是和魏婷視線對上的那秒,他很刻意地回避了視線。
那日宴會廳的情形又在腦海裡重演,這兩日他也是總做這個夢,還有各種光怪陸離的後續。久久讓徐放無法釋懷的是,魏婷在對他哭訴說為什麼不幫她出氣。
因為他就算拚儘手段向上爬,也夠不到那個階級,所以隻能含著恨意咽下肚子。從前他也是這麼過來的,可是如今要連累上魏婷嗎?
他的日子就是這樣,看著光鮮亮麗,但其實如履薄冰,他怕魏婷認清他的真實處境。
“早啊。”
一直說在學院要和他避嫌的魏婷還和他打了招呼。
徐放沒有泄露任何情緒,唇抿著鋒利的弧度,在自己位置坐下後就沒看向右邊一眼。
同以往的神色疏離不同,徐放此刻的臉眉峰稍隆,一雙黑眸涼薄,一看就心情不佳。韓水還特意將自己的凳子往前麵移了點,怕沾染上他的戾氣。
魏婷的感覺也很糟糕。他什麼意思?對她生氣了?連看她一眼都不看了?還是他後悔和她談戀愛了?等下課的時候,她一定要找徐放問個清楚!
但事與願違,還沒上二十分鐘,徐放就被一個電話給叫走了,再也沒有回來。
魏婷想了想,掏出手機,把那句:你是故意不理我嗎?又刪掉,想了想,文字太過冰冷,這句話顯得她好像在發火,最後隻是發了句“晚上七點我們在玫瑰園見一麵吧,有東西給你。”
直到體育課結束,魏婷都沒找到徐放的身影。清州學院麵積太大了,每天下午的體育課,遊泳,籃球,馬術,網球魏婷選修的三門課程都沒有和徐放重疊。
網球休息室裡幾個女生正聚在一起自拍,魏婷不想經過她們身邊展開社交,便悄無聲息地又退了出來,走向樓道。
“不要”樓梯下麵一個女聲越來越近,好像在打電話,最終停留在兩個轉角的平台上。
“我到底有哪裡對不起你,你說想見我我半夜十二點出去找你,你怎麼忍心這樣對我?”
魏婷沒想偷聽,隻是這說話的內容讓她聯想到自己身上,不由探出頭往下一看,發現竟然是陳婭靜。
她沒戴眼鏡,頭發紮著高馬尾,身上還穿著沒換下的運動服,就這麼在地上蹲下,哭了起來。手機被她抓在手裡,上麵的吊墜還因為她的動作在搖晃。
是被分手了嗎?魏婷猶豫了下,還是走了下去。這是消防通道,並沒有什麼人走這裡,等魏婷走近後,陳婭靜看到她的鞋子才把頭給抬起來。
“你怎麼在這裡”陳婭靜用手背將眼淚擦掉,一連串的眼淚又滾落下來,分外狼狽。
“給你。”魏婷把紙巾遞給她。
這種場麵都被魏婷看見,陳婭靜也不在乎更丟臉了,還用紙巾擤了一下鼻涕,“你都聽到了對吧?我男朋友,現在是前男友也是清州學院的學生,我們從小在一起長大的,上清州學院的第一年,我們就順理成章的在一起了。”
“像我們這種有幾個錢的家庭,大部分小孩都被管得很嚴,我爸媽也是這樣的,零花錢隻給一點,怕我們在外麵錢多了就學壞,各種都來。他爸媽都在國外,所以手裡的錢有很多,但我沒見過他談戀愛,後來我對他表白,我們就在一起了。”
“他很好,每次去酒吧都會帶上我,也從不和彆的女生曖昧,手機隨便我查,我以為我們會一直這樣下去,直到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