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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2章 病好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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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堵門,那都不叫陳堇陽。

陳堇陽目不斜視的盯著月子中心的大門口,來來往往的人,他都要眯上幾眼,生怕漏掉了,左手的煙一直在燃,燒到手指皮膚,他猛然驚醒撣開。

撣完,手往回收,煙抿在薄薄的唇瓣上,姿態顯得幾分刻薄相。

“先生,這裡邊不能抽煙。”

保安過來,看了他幾眼,出聲提醒道。

陳堇陽掐掉煙,把車窗往上拉。

他剛咽下口氣,一道颯爽的身姿打門口走出來。

想都沒想,陳堇陽開門下車,大步打小跑的走過去。

黎近被人擋在路邊,前進無路,她仰起臉,有些不解又覺得難堪的問:“想乾什麼?”

“什麼時候回來的?”

他音量低輕,似從喉嚨強擠而出。

陳堇陽曾無數次幻想過,也在心裡做過建設,他跟黎近再見會是怎樣的場景跟心境,一直覺得他會抱著黎近,質問她為何一去不回,連個信都不支會給他。

現實是,根本做不到。

他小心翼翼得怕嚇到她,怕她跑掉。

黎近微笑著回:“前天。”

“一個人?”

“嗯。”

陳堇陽像是高懸著的心,瞬間落地,有了踏實感。

可下一秒,黎近的話將他打擊得千瘡百孔。

她說:“我男朋友在國外,暫時不便陪我回燕州,待幾天就得回去,你……這些年還過得好嗎?”

明明是豔陽高照的天氣,溫度也不低。

陳堇陽卻覺得遍體生寒,整個人宛如墜入到冰窖之中,凍得他的臉部表情都伸展不開半點,全然僵住。

她喊他:“陳堇陽?”

他狠狠吸一口氣,吸進去的全都是不堪入喉的酸澀。

嗓子裡的氧氣都變得刺激又刻薄了。

冷靜這兩個字,徹底從他身體裡全部抽除。

陳堇陽憎紅著一雙眼,直勾勾的去盯她,那種眼神仿佛要將黎近生吞活剝了,他伸手掐在她胳膊上,指尖都要陷進肉裡,逼問聲擠出:“嗬,黎近,你彆說你愛他。”

相比起他,黎近冷靜得像個沒感情的機器人。

麵無表情,隻有唇瓣在蠕動:“我憑什麼不能愛他?”

“你……”

她冷聲打斷:“陳堇陽,難道說我愛過你,就不能再愛彆的男人了?”

陳堇陽的臉完全不能用臉來形容。

如一道失去血色的白板,緊縮的瞳孔裡都是無儘的猜忌與衡量。

甚至還有三分憎惡,悔恨,內疚,自責攪合為一塊的情緒。

黎近不介意再往陳堇陽心尖上捅刀子:“要我說實話嗎?以前真放不下,身邊也沒得對比,後來我才算看明白,這世界上任何一個男人,都比你強。”

萬箭穿心也不過如此。

偏偏穿他心的人,還是他最愛的女人。

陳堇陽左邊眼角的一顆薄淚,猝然間掉落下來。

他吸著鼻尖,鼻音好重:“我不信。”

黎近沒給他多餘的思考時間,掏出手機,在屏幕上劃拉幾下,點開一張二人照,兩人依偎著的模樣好生甜蜜恩愛,儼然就是情侶合照。

郎才女貌,俊男靚女,他們很般配。

那是在瑞士的山下,一片綠蔭,周圍的房屋也都很有氛圍感。

陳堇陽不怕刺眼的認真抵著看。

就想著從中看出點什麼破綻來。

看到他心窩子抽痛痙攣。

陸淮南跟商衡都勸過他,讓他放下固執執著,試著接受現實。

可往往固執的人,都會覺得對方隻是跟他在賭氣,等氣消了,她會回來的。

直到這一刻,親眼見證了她的幸福。

陳堇陽才深知,才恍然醒悟:黎近不是他的了。

又或者很多年前,兩人因為那次爭吵之後,就再也不是了。

好多好多過往溫存的畫麵,在腦中一閃而過,形似播放電影的片段,快速的一閃即逝,不過五秒鐘的時間,陳堇陽最後的記憶停留在他罵黎近“賤”的場景。

那次他們吵得真凶。

但具體是為何而吵,陳堇陽已經記得不太清楚了。

他隻知道,那晚他喝多酒,回家後,黎近對他又哭又鬨。

說他這樣的人不配結婚,不配有孩子。

“陳堇陽,放手吧!”

耳畔是黎近不輕不重的話。

她伸手輕輕掰開陳堇陽的手指,一根根拉下,那動作無疑是在一點點掰爛掉他的心臟。

黎近繞開他,往前走出去兩步。

陳堇陽反手扣住她手腕,將其一把翻身掀翻摁在身後柱子上,他口齒重而暴力的吻下去,絲毫不顧及黎近的疼痛死活,他純純是發瘋,在發泄憤怒。

男人的力氣大得驚人,黎近費儘全力的掙紮,他仍舊紋絲不動。

她忽地就心死了,瞪著陳堇陽,甩手給了他一巴掌:“滾。”

兩人皆是同時因為這一巴掌,徹底呆怔住。

即便是吵得最凶狠的時候,黎近也從未這麼用力打過陳堇陽。

他冷笑,捂住吃痛的側臉,眼睛裡失去光澤:“黎近,你可真夠狠的。”

“你閉嘴吧,這些年你以為你清心寡欲當和尚,沒碰過女人?彆把自已搞得那麼深情,你陳堇陽就不配深情這兩個字,從始至終就是。”

黎近也被他這瘋批行為嚇得不輕。

說完,看都沒去看他,握住包包往外走。

趕出來的陸淮南,正好看到這一幕。

黎近走得很快,幾步就上了路邊的車,關門驅車揚長而去。

陳堇陽站在柱子前,形同一個丟了魂魄的孩子,臉上除卻嘴角那抹似笑非笑的自嘲,再無旁的,他皮膚本就算白皙,此時更加顯得白到瘮人。

他側臉浮腫,嘴角還溢出點血跡。

黎近下的死手,她若不下狠手,他也不會鬆手。

不過是在各自衡量對方的籌碼罷了。

陸淮南抽出張紙,遞過去:“你說你,何必呢?”

陳堇陽倒也是欣然接過,蹲下坐在石階上,擦了擦嘴角的血,說:“彆在這說風涼話,當初你也沒比我好到哪去,大家都是同病相憐。”

隻不過他遇到了好醫生,病好了。

陸淮南勾起唇角,保持沉默。

窸窸窣窣的響,他摸煙給陳堇陽:“抽根煙緩緩。”

陳堇陽跟搶似的,快速奪過,三兩下點好,煙氣過喉,確實心情也都平複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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