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淮南!”
阮綿低吼,醉蒙蒙的聲音都有些破音。
“叫我什麼?”
他壓著她的後腦勺顛了顛,腦子裡的酒就跟在打架似的,暈得一發不可收拾,她好半晌才緩過那陣勁來,挺起腰杆才發現人還死死扣著她。
陸淮南騰出一邊手,掐在她下巴上往麵前掰:“倔什麼?”
阮綿披頭散發,臉又熱又紅,每一口呼吸都燙喉嚨。
她埋頭往他懷裡蹭。
力氣大還野蠻,像隻初生的牛犢。
他第一次見這樣的她。
陸淮南被她蹭得後背緊緊貼住車座,渾身繃緊,尤為是他雙腿,語氣帶警告提醒:“阮綿,把臉抬起來。”
她火熱的唇瓣,貼在他胸口。
彼此的肌膚相隔一層薄薄的襯衫布料,那種欲遠欲近的感覺,令他抓狂瘋狂。
渾身氣血都在往頭頂上飆,他的抑製力瀕臨崩潰。
阮綿似沒聽到般,倚著不肯動,她頭又暈又沉,動觸半下都覺得費老大力。
陸淮南架起她兩邊胳膊,強力給人拽起來。
“陸淮南……你真凶……”
女人兩頰緋紅,身體又像個燒得火旺的爐子。
嘴裡滾燙氣息儘數朝他臉上噴灑而去,勾起淡淡的酒香。
他伸手拍拍她的臉:“清醒點沒有?”
這樣的動作顯然沒什麼效果。
阮綿則是傻笑的去掰他的手,雙眼仰視著他,把手指抵在她耳後,被她扣住手腕的那一下,陸淮南看到她滿眼的懇求。
心跳快,呼吸快,血液流動得也快。
掰開她的嘴,迎住她唇瓣親吻過去,陸淮南氣息非常重。
他吻迅速且狠厲,試圖榨乾她口腔裡所有水分。
堅硬的牙齒磕碰到嘴唇,疼得阮綿擠出聲,兩邊眼角掛著薄薄的一層霧氣。
他啞著嗓音:“怎麼了?”
“嘴巴疼。”
“那我溫柔點。”
陸淮南聲音輕得隻有兩人聽得見,說完,他順著她鬢角親到下巴。
阮綿渾身如被螞蟻爬了一遍,奇癢難耐,她縮動身子,胳膊聳動。
嘴不斷的躲他,陸淮南哪是那般好忽悠的?
單手扣臉,強行吻,他居高臨下的睨她,說:“還想躲?在我這,你能躲到哪去?”
她兩眼霧氣巴巴,可憐是真的可憐,誘惑人也是真的。
陸淮南提聲問:“還有多久到?”
聞聲,司機都捏了把冷汗,回:“十分鐘。”
十分鐘,他尚且能忍得住,不至於在車裡。
再者說,她喝多了酒,車裡空間有限,怎麼著都不方便,也是怕不小心磕著碰著她哪。
結果到家進門,阮綿吐得天翻地覆。
在車裡勾起的那些**,瞬間失去大半。
陸淮南眼底盛著火氣,手上幫她擦臉擦嘴,擦脖子的動作沒停,阮綿站不穩,坐也坐不穩,大半個身子都靠他撐著,她眼睛睜了睜,又閉上。
他甚至懷疑她是不是故意躲他,裝醉的。
擦乾淨整潔,陸淮南抱她上床。
她揪住他的胳膊不肯放,拽著往懷裡去,雙手死死抱住,視如珍寶。
喝多酒的人根本沒分寸,陸淮南抽了好幾下,硬是沒拉開。
無奈隻能讓她抱著。
淩晨三點多,許是胳膊抱酸了,她才鬆手。
陸淮南起身去浴室洗完澡,才得以回屋睡下。
阮綿唯一好的一點是,她喝多了大多數時候是不發酒瘋的,除非是你運氣不好,偏偏遇上她酒勁不對頭。
一覺睡到日上三竿。
她是被美食的香味引誘醒的,睡著睡著,夢到吃正宗白切雞。
可那股味道又不完全像是在做夢。
阮綿掙紮著睜開眼,抹掉嘴角的口水,她聳動鼻尖聞嗅幾口。
屋裡的味道不可能騙她,她也確定自已是真的醒了。
但頭昏沉得厲害,一時間起不來。
躺著醞釀了幾秒力氣,阮綿雙手掐著床架翻身起床,一下子起得猛,險些一頭栽下去,她長呼口氣,動作又條件反射的放慢許多,先踮腳下地。
地板冰冰涼涼。
嗓子特彆乾燥,她試探性的拉扯幾下,都沒緩解的作用。
走下床,阮綿才意識到這裡是陸淮南家。
“昨晚上我怎麼會在這?”
他什麼時候回來的?
一時間,阮綿腦子發懵。
昨晚是真喝斷片了,彆說記憶模糊,是壓根憶不起來半點,她隻記得昨晚上跟小何去應酬,碰上那個又高又好看的男人謝晏。
之後的事,連影子都沒在腦裡轉過。
她先走出臥室,探著探著的往外看,那股香味是打廚房傳出來的,循味望去。
陸淮南一身黑色家居服,腰間圍了條藏青色的圍裙,正在灶台前下廚,兩邊袖口往上挽起,露出那一小截皙白又強健的小臂,莫名的覺得欲氣十足。
他頭都沒轉,像是腦後長了雙眼睛。
知道她就站在那盯著他看。
“心虛啊?不敢露臉見我,隻能躲躲藏藏的?”
聽到這話,阮綿登及挺直腰板。
她輕咳兩聲,聲音特彆沙啞:“我心虛什麼,嗓子不舒服,來倒杯水。”
“喏。”
陸淮南提起一個小水壺,挪到距離她兩米不到的灶台邊。
談黃色的水,裡邊泡著一些下火的花茶。
阮綿覺得他體貼也有,但態度著實是冷漠了許多,她走上前,心裡懷揣著很多話想問,她也不急,一個一個來:“昨晚上我喝多了,你帶我回來的?”
“嗯。”
他言語清冷,惜字如金,口吻也沒情緒波動。
“哦。”阮綿倒好一杯,抿了幾口:“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沒跟我說一聲?”
提起這茬,陸淮南也是心裡發悶得很。
他把手裡的事情擱下,關上火,轉過臉來,目光陰沉沉的抵著她的臉看。
像是揣摩,又像是打量什麼。
看得她那叫一個毛骨悚然,後背發涼:“你彆這麼看著我,挺瘮人的。”
“昨晚上,我打你電話一直打不通,打給你助理,人說你在哪哪哪喝酒喝得不省人事。”
“哦。”她心虛,是真的心虛。
“哦?”
阮綿不敢說話,低頭繼續抿杯裡的花茶。
陸淮南言語犀利嚴肅:“好在對麵都是自已人,如果要是外人呢,你也把自已喝成那副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