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淮南打嘴裡沉出口氣,回眸去看她:“之前的事,是我做得不好。”
“我知道,但我不計較這些。”
“你是真大度,還是對我感情沒那麼深?”
這句話,算是同時問到了彼此心裡的點子上。
他在問她,也在問他自已對她的一個考量。
陸淮南眼睛幽黑,深不可測,抵得她頭皮發麻。
阮綿溫聲:“我說實話,至今我心裡還有隔閡,但不是不愛,若是強求的愛,我也不會跟你好,更不會給你一絲一毫的希望,讓你鉚足了勁往前追。”
“隔閡能消嗎?”
“能,需要時間。”
“那就慢慢努力,我跟你一起。”
她下巴貼著他肩膀,扭著臉跟他四目相對,互相都能看清彼此眼裡的神情波動。
阮綿蠕了蠕唇:“那你不怕我突然說走就走,把你丟在原地?”
“你敢。”
“我確實不敢。”
她知道傷害一個人的代價,當初的江岸,阮綿再不敢把同樣的場景,想象到陸淮南身上來,她怕自已惡事做多了,遭報應,也怕這輩子良心不安。
陸淮南轉身,抱住她,把她攬在懷裡:“晚上帶你出去逛逛。”
阮綿睜著大眼珠子:“那白天乾什麼?”
“乾……你。”
“嘶,膚淺。”
不管她說他膚淺,好色也好,陸淮南實際上就是這麼想的,滿腦子都是對她的邪念,揮散不去。
他抱得更緊,貼得也更近:“你是不知道自已對我的吸引力有多大。”
阮綿低著眼眸,她滿眼的星辰,就這麼落進了陸淮南眼裡。
她吻他,他儘情享受。
甚至偶爾還主動回應她兩下。
吻得累了,陸淮南才去浴室洗澡換衣服。
整個白天,阮綿跟他窩在酒店房間看大耳朵圖圖。
看困了睡覺,來回睡了幾個囫圇覺。
她雖然也喜歡西方文化,各國語言也懂得不少,但阮綿這個人本身就是俗,她很少會找一些外國片子看,陸淮南說她是童心未泯,童年缺愛。
晚點的時候,他在隔壁書房開視頻會議。
阮綿就全程窩在客廳,把電視音量調到最小。
耐心的等他忙完。
差不多七點多,陸淮南舒著氣,伸著懶腰走出來,看到她的一瞬,滿臉疲倦化為動力。
“坐著,我給你按會。”
阮綿學著專業手法幫他按摩肩頸跟腰部。
按到後腰處,陸淮南伸手牽住她手腕,他蹭地拉近,兩人一同滾進軟沙發裡。
麵目近在咫尺。
阮綿唇口半張,兩瓣粉嫩的唇嫩得像顫動的果凍。
他在下,她在上。
陸淮南笑得邪魅,仰起頭親她一口,如蜻蜓點水般,親過則止:“真香。”
“你是狗嗎,整天就知道親。”
“我是你的狗。”
阮綿憋著笑:“俗套。”
陸淮南把她往下拉,她那點單薄的力氣哪裡是對手,整個胸脯撲在他身上,他捏著她下巴,問:“怎樣的不俗套?”
腦子裡莫名閃過前些天她看的一本小說,男主比女主大了一輪,愛她如命,舍得給她豁命,更舍得給她花錢,女主說喜歡玫瑰,他就大把大把的砸錢給她建一座玫瑰城堡。
這樣的劇情,看得俗套膚淺。
真身臨其境,阮綿覺得自已比女主還俗。
她說:“你給我買套樓吧!”
豈料,陸淮南還問她:“你說的是一棟,還是一套?”
“一棟我受不起,也住不完,一套就夠了。”
他眼皮掀著,眼裡一半是衝動,一半是壓抑:“以後我的都是你的,彆說一棟樓,都給你。”
“我還沒……”
阮綿嘴裡話吐到一半,陸淮南扣住她後腦勺,用嘴嚴嚴實實堵住她餘下的話,他語音警告:“以後不準反駁,我遲早會再把你娶進陸家。”
心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她腿跟胳膊也跟著軟了。
阮綿覺得此時再不轉個話題,她神經得崩到崩潰。
於是,她唇一張,開口:“陸淮南,我餓了。”
“起來,帶你出去吃好吃的。”
她雙手一撐,率先爬起來,把鞋穿好。
陸淮南過來時,老早就租好了跑路的車,是一輛霸氣十足的黑色大G。
阮綿第一次看他開這種大型UV,又颯又有氣場。
車開到距離酒店外的十來公裡,是當地一個大型的夜宵市場,裡邊駐紮了全國各地的特色小吃攤販,從南到北。
每個店鋪都忙得不亦樂乎,來往的顧客很多。
阮綿不喜歡太嘈雜擁擠,選了個比較清閒的路段走。
前邊是露營地,後邊就是一個喝酒的清吧,對麵還有生態湖。
在這,看到的是人間煙火氣,大家酒後暢所欲言。
還有光著膀子在劃拳的。
燕州那樣的繁華大都市無法比擬,一對情侶從兩人麵前走了過去,女生瘦瘦小小,懷裡抱著好多小吃,鐵板魷魚,臭豆腐,章魚小丸子。
陸淮南胳膊撞過來:“想吃?”
“嗯。”
阮綿點頭得特彆快,好似生怕慢一秒,他就得反悔。
“等著。”
她坐著等他,陸淮南前前後後排了三次長隊,才拿到手。
鐵板魷魚的香味飄入鼻間,阮綿拿起淺嘗兩口,魷魚比較辣,但很有嚼勁。
吃了幾串,她辣得不行,嘴裡斯哈斯哈的。
陸淮南順手給她遞水:“喝這個,解辣味的。”
阮綿喝完,又覺得不過癮,意猶未儘想去嘗旁邊的臭豆腐,陸淮南瞟了她一眼:“這個你確定吃得慣嗎?吃不慣彆勉強自已,小心回去拉肚子。”
“不有你照顧我嘛,不礙事。”
這話說得,恍然一聽是沒毛病。
這次的臭豆腐還耐用,起碼沒魷魚辣味重。
阮綿吃掉一小盒,陸淮南又端著水瓶給她洗手,她回頭一個轉眸,又說:“陸淮南,我還想吃冰淇淋,你去給我買一個好不好?”
她撒起嬌來,彆說一個,十個他都抵不住。
“我去去去,誰能纏得過你呀!”
阮綿眼巴巴的跟著他身後,跑去冰淇淋攤位買。
她要了兩,一人一個。
等走出這條夜宵市場時,肚皮都快撐破了,回頭一上稱,重了三斤。
吃得多胃不好消化,阮綿坐在大G的副駕上,欣賞夜景的心情蕩然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