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全數堵在喉嚨裡,阮綿臉憋得通紅。
一時間,她都忘了去推她。
陸淮南舌尖頂著她牙齒那道防線,作勢要探入更深,他放肆霸道的動作,算是嚇著了她,阮綿“唔”聲溢出嘴,雙手探到他胳膊處奮力的往外推。
“阮綿,綿綿……彆這樣……”
生怕她跑,他反手握住她手,話說得更是急促慌亂。
反觀她,有點不顧一切的架勢,臉紅脖子粗的:“陸淮南,該彆這樣的是你。”
胸口起伏,心跳得快爆炸了。
陸淮南努力平靜自已,儘可能的不嚇到她:“對不起,我剛才有點衝動。”
阮綿身子往後退,薄背緊貼住車窗。
見她躲避自已的姿勢,他心底暗生悲傷。
陸淮南嘴角無奈又苦澀的扯動下:“彆這麼怕我。”
她滿眼的防備警惕,他都懷疑自已再往前逼近幾分,阮綿會不會操起手裡的東西,往他臉上砸,她渾然就是那副隨時準備迎戰的戰備狀態。
“阮綿……”
“彆說了。”
阮綿伸手去摁車門,陸淮南特彆迅速,哢噠一聲關了鎖:“就算是要躲我,也不用拿自已安全開玩笑。”
他一口氣說完,語速快又急。
話畢,陸淮南補充句:“你要是還覺得不合適,可以坐後排。”
車內還算寬敞,阮綿是可以從副駕鑽到後座的。
她還真做。
陸淮南滿口的苦味,冷嗬聲從鼻息擠出:“你還真做啊?”
“你剛才確實很衝動。”
阮綿往後座鑽,抬腿時,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腳踝骨,那一截白色的肌膚,就像是刺激到他敏感脆弱,又特彆躁動的神經,陸淮南伸手一把握住。
隻是握著,他沒往回抽。
她的姿態也停留在即將跨過去的時候,阮綿蹙了下眉:“鬆手。”
“我要是不鬆呢?”
聽他那語氣,有種忍到極限的滋味。
看不到陸淮南的臉,口吻又不辨喜怒。
“蔣自北是你招來的,這麼做,我都有證據懷疑你兩是不是串通一氣,故意搞我。”
“阮綿,咱倆都是成年人了,彆說氣話好嗎?”
“我現在心平氣和。”
陸淮南不肯放手,阮綿五指反過去扣住他手背,指甲都要陷進肉裡了,他吃疼,單手將她胳膊擒住,聲線沉沉的:“還要多久?啊?要多久你能正眼看看我?”
她整個人軟下來,沒有動作。
手還被他反製著。
他手掌帶著很高的熱度,還有一層薄薄汗絲。
阮綿覺得眼球燙燙的,眼底發癢,她身子依偎著座位,騰出另一邊手去抹眼睛。
“彆哭。”
先她一步,陸淮南的指腹抵上她眼角位置,動作輕柔的抹開。
他語氣低讓得仿佛在懇求她。
“放手啊!”
阮綿倔強的咬著牙,眼淚逼退回去。
陸淮南此時雙膝跪在她身後,腹部貼在她後腰上,姿勢曖昧至極,她清晰的感受到他身體輕微的顫動,以及不該感覺到的部位,腦子裡灌開水般的燙。
耳畔熱氣浮動:“你都能給江岸機會,為什麼我不能?”
“他不會逼我。”
彼此間徹底沉寂下來,死一般的靜。
陸淮南呼吸越來越粗重。
他胳膊環住她身子,緊緊抱住,磁性的嗓音淬著冰冷的毒:“阮綿,你知道我多愛你嗎?”
她喉嚨發緊,腦子嗡嗡的響個不停。
阮綿手指收攏,攥得指節很疼很疼都沒放。
“再讓我嫁進陸家一次?”她問。
陸淮南說:“隻要你願意。”
“我不願意。”
“我猜到了。”
其實這一刻,比起失望,遠不如以往的多,他做好了任何最壞的準備,也有勇氣跟心理防備去接受。
阮綿手肘往後頂,陸淮南悶哼一聲,他是疼得。
眼睛淚水朦朧,她吸了吸發酸的鼻子:“陸淮南,彆總是逼我行嗎?”
“綿綿,我快撐不住了。”
他指的是情緒。
“那就放手。”
她聲音特彆大,近乎到達了嘶吼的程度,眼淚也隨著她這一句吼聲,滴落得猝不及防,有的掉在他手背上,胳膊上,也有幾顆墜入她脖頸。
陸淮南猛然掰過她身子,麵對麵。
他傾身俯頭,用唇嚴嚴實實的堵住她的。
她根本沒有任何設防,就讓他強人所難了。
阮綿隻覺得,自已被迫張嘴,他的舌鑽進來,在她口中翻天攪地。
淚水的鹹,唾沫的腥甜,包括他身上的煙草味,薄荷味,所有的味道融合在一塊。
“陸……唔……”
陸淮南單手摟她的腰,騰出的左手勾住她後脖頸。
以此一來,阮綿可以不費力的跟他接吻。
他一度帶領著她加深這個吻,她臉跟心一個紅,一個脹。
各自扮演著不同的角色,嘗試不同的滋味。
手掌的溫度很燙,陸淮南扯開她腰間的那點薄布,手指輕車熟路的往裡走,阮綿被他這個動作著實嚇到,她驚魂難定的咬了他,兩人嘴裡都是血。
“你要乾嘛?”
他唇角往上勾,笑得混不吝:“你彆說剛才你沒感覺。”
沒感覺的話,她不會回應他的。
哪怕她嘴再硬,身體反應騙不了人。
陸淮南有種說不上來的欣喜:“阮綿,你還是會重新愛上我的對嗎?”
阮綿眉頭一橫,緊繃著臉:“你哪來的自信?”
“你給的,我知道你會,剛才你明明對我有感覺。”
跟江岸徹底失去聯係後,陸淮南對她各種窮追猛打,時而霸道,時而溫柔,她時刻保持絕對的清醒理智,到底也有神經鬆懈的時候,比如剛才。
陸淮南距離她很近,說話時,他嘴裡的氣息全都噴灑在她臉上。
他睫毛長而濃密。
見她沒做聲,他壓著臉埋進她脖頸。
阮綿剛要拒絕,陸淮南很狡詐的摟住她後背。
她根本挪不開身:“你這樣很沒意思。”
“怎樣才有意思?”
“我不想跟你這樣糾纏下去,能不能彼此放過?”
明明沒喝酒,滴酒未沾,陸淮南卻覺得自已醉意很深,他眼皮沉沉的壓著,唇瓣親了親她的鎖骨:“放過?說實話,這兩個字我都不敢想。”
他唇瓣張合:“綿綿,我做得不會比江岸差的,也不會比曲政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