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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要比他們更流氓(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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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肩膀壓下一隻掌心,沒有壓力,陸淮南沉沉的問她:“被嚇著了?”

他聲音如是深夜中,微微浮動起的一點涼風。

阮綿覺得嗓子有些悶,她扯了扯嗓音:“有點。”

“那要不要我留下來陪你?”

大腦一時間宕機,呼吸窒了瞬,她才挪開身子,淺而清淡的說:“不用。”

“晚上睡覺蓋好被子。”

“嗯。”

阮綿看著陸淮南離開,直到把門輕合上,懸在心上的那口氣,才緩落而下,她坐回到床邊,拉開床頭櫃那盞淺黃色的橘燈,心也亂成了一團麻。

這一夜,注定彼此都睡得不安穩。

尤其是阮綿,早上醒轉時,眼睛跟臉都是浮腫的,兩邊雙眼皮的褶皺浮得像是水泡。

陸淮南出門買早餐。

她先去屋裡洗漱好。

這邊不比在大城市,環境跟生活品質上都算不上奢侈,唐青和吳靜兩口子是老來得子。

差不多唐青四十三歲,才生下唐衍。

如今唐衍十七,唐青都六十了,兩鬢斑白。

唐家敗落後,唐家兩兄妹日子都沒好過,唐望清被自已老公活生生吊死,唐青作為哥哥,當時去阮家認屍時,連個好臉色都沒見著。

趁著陸淮南沒回來,阮綿把客廳裡裡外外收拾了個遍。

吳靜說早上回家。

可兩人等到中午點,夫妻兩來電話說學校那邊有點事情要處理,晚上都回不來。

陸淮南坐在沙發裡,一聲沒吭的聽著她接電話。

等她掛斷,才問了聲:“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事了?”

阮綿麵色不明,她率先走過去坐下。

翻看番桌上的早餐,油條包子加豆漿:“你吃得習慣這些?”

在燕州時,陸淮南的早餐向來講究,主打一個營養好。

“還好。”

阮綿抽出兩份中的一份,推到他麵前,隨後徐徐道來:“是出了點事,對方父母咬定口不肯鬆,不過還好,警察跟學校都在極力的……”

“過去一趟?”

陸淮南主動把話挑明,也打破了僵局。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她再矯情就顯得有些看不下眼了。

有他幫忙,對任何事都是事半功倍的。

這是阮綿一直以來,對陸淮南的認知,也是事實。

彆說在洛溪這種小地方,即便是燕州,陸淮南想做一件事,那也是隨隨便便拿捏。

吞咽下一口包子,豬肉餡的。

她又快速的動著腮幫子嚼好幾口。

噎了下,阮綿趕忙擠豆漿喝:“你這麼說,我要是再拒絕,都讓人覺得我這人特彆的油鹽不進,還矯情做作,你倒是挺會給人出難題的。”

如果他不老是開口說,她絕對不會找他幫忙。

陸淮南比誰都清楚。

“確實是有點,清高得過分了。”

“陸淮南,你!”她低吼一聲。

聞聲,陸淮南抬眸,他眼神特彆明亮可晰,黑白分明的眼球裡,滿是那種欲要溢出的茫然:“我沒那個意思,就是實話實說,你不想聽的話,那下次我不說。”

一句話,讓她提起的氣焰落下。

阮綿安安靜靜的吃東西,再沒開口,也沒去搭理他。

其間好幾個微信跳進來,她看了眼,是李錦心的。

吃到差不多了,陸淮南起身收拾桌子。

她也沒拒絕他的殷勤。

準確來說,是打來洛溪之後一直以來的各種獻殷勤。

阮綿拿起手機給李錦心回完消息。

陸淮南在她麵前晃來晃去的收拾,哪怕她不想看,眼睛也多少會瞟到他身上去,男人肩膀寬又結實,彎腰時,胸前微露的襯衣泄露一半風景。

他其實皮膚不是那種病態般的白,偏健康白皙色。

特彆的欲。

可偏偏陸淮南長著一張禁欲氣質的臉,與姣好的身材相呼應,有種特彆大的反差感。

阮綿快速收回眼:“你彆收拾了,休息會吧!”

“心疼我?”

她如鯁在喉,眼睛都瞪紅了:“那你繼續,當我沒說。”

陸淮南低聲笑笑,原本抿緊的唇,向著兩邊撇開。

水滴石穿。

總有一天,他會讓阮綿回心轉意。

冷靜下來,時常陸淮南覺得自已俗套,他以前從不信破鏡重圓這四個字,直到愛上阮綿,她把他人生詞典裡所有的禁忌,都一一破戒了一個遍。

這叫做什麼?

惡人自有惡人磨,不過阮綿不是惡人。

陸淮南是被天收了。

唐青跟吳靜報喜不報憂,阮綿也一直覺得,隻是孩子之間普通的打鬨。

直到跟陸淮南趕到洛大,當她看到臨近五十的吳靜,差點要跪在人前。

眼睛哭得又紅又腫。

唐青在一旁抽煙,滿臉愁容不解。

她猛然奪門而進,一把拉住人:“舅媽,起來。”

吳靜剛下腰到一半多,被阮綿硬生生拽了起來,兩人視線對上,吳靜的表情明顯擔憂中又透著尷尬與難堪,阮綿先她一步開口:“我來處理。”

吳靜憋著淚,她想攔,又被陸淮南搶先扶住。

這回,她是真半個字都說不出。

屋子裡人挺雜亂的。

有對方一大家子的親戚朋友,來的人之多在七八個。

坐的坐,站的站,個個臉上都寫著“討債”兩個字。

儼然看上去,唐青跟吳靜是吃虧的一方。

唐青想說話,阮綿說:“舅舅,你帶舅媽先出去。”

“出去哪啊,還沒談攏呢,人不能走。”

這時,距離阮綿不到三米遠的男人,開口說話了。

阮綿無視他的話,說得開門見山:“唐衍打人的事,我來做主,你們找我說就行。”

對麵年紀都比她大得多,看上去有四五十了。

其中打扮豔俗的女人,站出來,語氣很不和善:“嗬,姐姐,他爸媽都解決不了,你一個姐姐能做什麼主?”

陸淮南一直在後邊盯著,沒出聲。

阮綿“哐”地一聲,把手裡提著的那個包摔在桌子上,她往那一坐,跟平日裡文靜淑雅的模樣判若兩人,眼神懶懶的重新將屋裡的人掃了個遍。

腿翹起交疊放好,她邊玩弄指甲。

邊問:“既然來都來了,不妨跟我說說你們的訴求是什麼。”

越是麵對流氓的人,你就得比他更流氓。

才壓得住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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