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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夫妻一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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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或許蔣自北還在身後尾隨看她的動作。

阮綿沒回頭,隻是壓著嗓音道:“江岸,扶我一把。”

江岸本身就攙著她,順勢擋住她身後,將她整個提著咯吱窩拽上了車,屁股靠住車座,神仙下去,她才感覺到無比的安全感。

心裡亂成一團麻。

五味雜陳,酸的辣的,苦的辛的皆有。

阮綿這輩子沒這麼虛弱過,感覺坐著,人都是飄飄然的。

車門大開。

風迎麵吹進來,把她臉頰兩側的發絲吹得籠住大半邊麵。

江岸沒過問半個字。

車緩慢的開出去,順著國道去往機場方向。

一路上江岸都很照顧她的情緒,車內溫度往高了打,車速也是有降無增,在極靜的環境下,她每喘的一口氣,都是從喉嚨擠壓而出的。

阮綿好幾次抬手去抓手機。

抓住又放下,動作反複了起碼三四次。

這樣的動作已經很反常了,她卻像是渾然不知身側還有人在。

徒然一隻手捏住她手背,阻止她這種看似刻板行為。

起先阮綿爭執了下。

發現自已不是對方的對手,放棄掙紮。

江岸低沉著嗓音說:“不管你跟她聊了什麼,記住一定彆讓自已難受,與其內耗自已,不如氣死彆人。”

所有的情緒,瞬間破防。

阮綿身體軟趴趴的靠在車座裡,縮著臉,眼淚落了個猝不及防。

江岸沒想到她會哭。

他最見不得女人哭,心跳加快,江岸把車一腳踩刹在路邊。

他手忙腳亂的抽紙給她:“彆哭,先擦擦,我沒責備你的意思。”

阮綿絕對不是那種會在外人跟前哭鼻子的人。

她的尊嚴底線不允許。

卻實實在在被江岸剛才那番話,莫名擊中了她的敏感點,眼淚不受控製的落,連她自已都掉得有些茫然無措,她接過去擦了擦眼底。

眼睛火辣辣的酸疼難忍。

阮綿長舒口氣:“我沒想到他會是那樣的人。”

江岸沒接話。

“這輩子我都不會原諒他。”

“能跟我說說嘛?”

阮綿做了許久的心理建設,從理清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再到麵對江岸,她足足花了三四分鐘。

抬起的眼睫沾染一層水珠,阮綿蠕動著唇瓣:“他什麼都知道,知道我媽是被阮文斌勒死的,也知道我一直在找凶手,可他什麼都不說。”

“借著阮家吸血,成功上位。”

說到尾聲,阮綿的聲音近乎顫抖。

她給人的一麵一直是堅韌不拔的,江岸第一次見她這樣脆不可摧。

他心裡忽然冒出一個念想,保護她。

江岸伸出手,剛做出一個擁抱的姿勢,阮綿沒給他機會,她笑了笑:“我想過他能做的所有事,卻沒想到他這麼卑鄙。”

江岸很嫉妒。

尤其是看到她哭得如此傷心難過。

阮綿對陸淮南真的是偏愛,隻有愛之深,才恨之切。

沒有愛,哪來的恨?

怕是隻有仇。

其實他心裡很清楚,當然也很急迫,江岸終究還是理性戰勝了感性,他把手探到她眼瞼處,用指腹輕輕順著她眼瞼紋理抹掉淚痕。

他力氣很輕,輕到怕弄傷了她。

江岸身邊有過很多女人,他喜歡的,不喜歡的,接受的,不接受的。

那些女的有名雅千金,頂流明星嫩模。

環肥燕瘦,各種款式。

對他前仆後繼,如那海邊的浪潮,一波未靜一波又起。

江岸也始終覺得,他這輩子頂多就是玩夠了,最後順從家裡的意思,找個看上去合適的,門當戶對的聯姻結婚,壯大家族,成為家族利益中犧牲的一份子。

所以這些年,他使勁的玩,更準確點是“賣力”的玩。

他甚至沒想過任何未來跟後果。

也沒嘗試過跟誰正兒八經的談戀愛。

說出去都覺得可笑,三十歲的他沒真正體會過愛人的滋味。

當他意識到愛上阮綿時,江岸小心翼翼又畏頭畏尾。

阮綿跟他身邊的所有女人都不同。

她不高興,不樂意會直言拒絕,在有求於他時,會主動開口尋求幫助,也會想著還這個人情,並且對人對事都有足夠的分寸感,距離感。

她不倒貼,但也絕對不容吃虧。

起先江岸隻是覺得好玩。

因為他沒碰過這樣的女人,心生好奇。

漸漸的,就像是剛開始玩一款遊戲,從索然無味,到深陷無法自拔。

“阮綿,忘了他,往後好好生活。”

江岸安慰的聲音裡,也有幾分心疼自已。

隻不過,阮綿聽不出來。

她翕動鼻尖,將滿口的酸澀勁吞咽回去,感覺喉嚨有些無力呼吸,阮綿臉很紅,紅得要溢出血來:“我會的,一定會的。”

就算不會,她也會逼自已會。

在趕往機場的路途中,阮綿胃裡陣陣沉痛。

她情緒一差,胃就會不聽使喚的痛。

身體的每個器官,也跟著情緒波動而變化。

尤其是她的眼睛,至始至終那層薄霧都沒消散過。

眼看著到機場,江岸的車繞著外圍轉了一圈,往車庫的位置停靠過去,阮綿坐在副駕駛,她掃一眼的功夫,就看到康堇站在一輛黑車旁。

她心裡咯噔一聲,響得很重。

臉色立即就變了。

江岸不瞎,他怎能看不出端倪。

循著阮綿視線往前看,黑色的車正是陸淮南那輛。

他冷嗬了一聲:“沒想到他這麼厚臉皮,這種時候還好意思來。”

阮綿沒當回事:“也許人家隻是有事吧!”

但她知道,陸淮南肯定是來找她的。

與此同時,對麵的陸淮南跟康堇,也看到江岸的車。

康堇最先反應:“陸總,要不要我去跟阮小姐說一聲?”

“我去。”

阮綿不知道陸淮南近身時,她是種什麼心情,腦子裡一片空白,呼吸急促不安,完全無法控製管理好她那張臉的麵部表情波動。

那種感覺,如同有人往她臉上潑了一碗硫酸。

那麼刺激。

她仰起臉,問他:“你來乾什麼?”

語氣冰冷得沒有半點溫度。

陸淮南索性無視駕駛座上的江岸,居高臨下的抵著她眼睛,道:“沒什麼,夫妻一場,你要走了,我來送送你。”

“大可不必,我不想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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