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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卑劣(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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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潔白整齊的牙齒上,都沾染不少。

牙齒鬆動下,陸淮南沉沉閉了閉眼,音量極低:“康堇,還等什麼?”

“我馬上打電話。”

康堇掃一眼付迎,冷下臉打電話:“保安,上來一趟。”

看到這一幕的付迎,也著實嚇了一跳,眼底的笑意一攬而儘:“陸淮南,你這是為了她氣到吐血,還是因為失去阮綿,氣急攻心了?”

陸淮南看上去很是虛弱,臉色煞白。

他連動嘴都懶得,抽紙擦了擦嘴上的血漬。

暈染渾氣的眼球裡,散著一層濃重的陰鬱隱忍。

他手指剛伸過去摸到煙盒,煙盒順勢“啪嗒”一聲沒捏穩,掉落在地。

“陸總?”

康堇撿起。

陸淮南敲出一根煙,顫抖的挪到嘴邊:“我沒事。”

看到他這副模樣,付迎有種深切的痛快感:“陸淮南,你甚至不如江岸的半分,難怪阮綿都願意跟他做朋友。”

這句話像一把綿密纖長的針,一點點沒入到他心臟裡。

疼到陸淮南呼吸都艱難,喉口發緊,他能感覺到自已的喉結在顫動。

“付小姐,陸總沒有什麼對不起你,你何必說這些刺激他?”

付迎抬手抹掉眼角黏稠的血漬:“他是沒什麼地方對不起我,但他沒心。”

康堇:“你說蔣小姐,那你這樣跟她的行為又有什麼區彆?”

付迎眉心緊蹙,臉部肌肉抽搐幾下,哽得說不出話來。

陸淮南慢半拍的轉頭:“我會派人送你回東城,以後彆讓我再看到你出現在燕州,不然你知道後果的。”

“那我還真要多謝你這麼多年的恩情。”

一滴淚從付迎眼角滾落而下。

她感覺左邊臉火辣辣的疼。

保安最終把付迎帶了出去。

付迎又哭又笑,口口聲聲的拿阮綿刺激他。

陸淮南心絞痛,雙手俯撐住沙發扶手,呼吸一口接一口的往外喘,臉跟眼睛憋得非紅,勉強動了動嘴角:“康堇,你跟我回一趟公館。”

他聲音是前所未有的孱弱。

“好,我這就去車庫取車。”

康堇不敢半秒遲疑。

待人走出去,身影徹底消失在拐角處。

陸淮南走到辦公桌旁,抽開右邊第三層的抽屜,沉厚的文件上壓著一個寶藍色盒子,裡邊裝的是他的婚戒。

跟阮綿結婚後,他極少會在公眾場合佩戴婚戒。

大多出現的場合,手指上都是空的。

帶的最多的是回陸家老宅吃飯,在陸老太麵前表現時,她每次也樂衷於陪他演戲,規規矩矩的把她那顆鑽不算大的婚戒佩戴在無名指上。

阮綿的手指修長皙白,帶上去十分漂亮。

比起那些精挑細選的模特,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阮綿在公館等到下午一點多。

江岸打電話來催過她兩次,問她幾點到。

她現在唯一能找得上的,隻有江岸。

為了自身安危,她不得跟他求助。

江岸一聽是這事,在電話裡很樂意幫忙:“阮綿,在燕州陸淮南能辦到的事,我也辦得到,並且我會比他辦得更好更用心,你把心放在肚子裡。”

張媽上樓,見她收好手機,提著箱子往樓下去。

“太太,你不等陸總了嗎?”

阮綿鼻尖一瞬酸澀:“不等了,我朋友在等我。”

陸淮南一聲不吭,連個電話也沒來過,這足以說明他的態度。

聰明人都懂的,張媽也不傻。

江岸把車開到公館門口,她頭都沒回的鑽進了車。

男人一手搭著方向盤,灼灼的視線在關注她係安全帶的動作,收回目光,江岸問道:“真的打算就這麼走了?走了再想回頭可就難了。”

阮綿坐正身姿。

她嘴角迎著幾分似笑,又不似笑的表情:“你不就希望我這樣。”

江岸啟動車,車的嗡鳴聲跟他的低笑聲一同響起。

他笑得很低,卻同時也很刺耳。

車順著公館的大路開出去。

沿途路過那些再熟悉不過的場景跟建築物。

阮綿偏開頭,儘量不去看。

她不會做睹物思人這樣的蠢事,陸淮南終究是過客。

江岸的語氣略帶輕佻:“跟你分享個事,當年蔣自北的事情,付迎是親眼看著的,但她沒呼救,任由著那些人淩辱了她,好在蔣自北最後給人救了。”

提及這些事。

阮綿心生惡氣。

她提聲問:“你對這些這麼熟悉,是精心調查過吧?陸淮南查是他背負著深仇大恨,你查這些又是圖什麼?難不成你也喜歡蔣自北?”

“想要擊垮一個人,就得先了解他的一切。”

聽著江岸的話,阮綿有種莫名的惡寒由心而發。

從她的腳底板順著血管跟經脈一路延伸攀爬到頭皮。

她隻覺得江岸謀算深沉。

深吸口氣,阮綿盯向江岸:“說說,你跟他是什麼仇?”

車子在紅燈前停下。

江岸十指收攏,一根根的青筋浮動在手背上:“真想知道?”

“確實挺好奇的。”

江岸沒很快回話,起碼比她想象中慢吞得多,他打火點了支煙,車開出去,單手抖動煙頭的灰燼,深吸聲在車廂內沉重可聞。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足足有三四分鐘的樣子,車沿著高架橋行駛上去。

他薄唇起開,吐聲得十分平靜:“你見過惜文,那你知道她為什麼變成這樣嗎?”

阮綿隱隱覺得自已猜中了什麼。

秦惜文跟陸淮南有關係。

但她又不完全確定。

江岸接著道:“你想到了吧?她喜歡陸淮南,甚至可以為了他自殺,連命都不要。”

阮綿心底駭然。

她麵部維持得不動聲色:“我想到了。”

江岸像是在講故事的語氣口吻:“當年陸家跟江家在爭清海市的開發地,陸淮南急著在陸鴻文跟前表現,利用了她的愛意,從中竊取到江家的方案。”

“是嗎?”

江岸淡笑著問:“所有人都不相信他是這樣的人,你也不信吧?”

她不是不信,而是覺得震驚。

陸淮南雖然沒那麼好,但也不至於如此卑劣。

起碼在她這幾年的認知當中,他不會使用這等手段。

“我確實不信。”

“阮綿,由不得任何人不信,我手裡有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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