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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什麼時候最恨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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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唄!”

幾乎是一刹那間的事,阮綿臉紅心跳,口乾舌燥。

陸淮南說這種情話時,太撩人。

加上他那張妖孽都比不過的長相,勾人心魄易如反掌。

她把臉低垂下去,自顧說道:“協議都是按照之前跟你提的那些擬好的,你怎麼著也得看看,我是不是哄騙了你……”

陸淮南抱她的手忽然一鬆。

嚇得阮綿靠近,雙手牢牢摟住他胳膊,以此維持穩定。

兩人麵對麵,距離近切到她的臉都貼在他嘴唇上。

她本能反應,身子往後挪了挪。

他嘴角勾起十足的玩味:“覺悟性倒是挺高的。”

一口不知是惡,還是驚的氣衝上腦頂。

阮綿神色都變了:“你放我下來。”

他鬆手,她往下挪,坐到他身側的位置上去。

陸淮南整個一個若無其事,目光側開,盯著手中那份協議仔細研究,久久沒吐聲說話。

阮綿也亦同繃著臉。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覺得他不會再開口時,陸淮南薄唇蠕動,說了句:“沒問題。”

“行,那我等你時間一塊去辦手續。”

“你很急?”

距離出國進修隻剩下最後一個月了,阮綿說不急是假的,在這之前她必須把這個婚給離掉。

她在國外,才能夠迎接新生。

阮綿道:“我答應過你,離婚不公布,在親人麵前我會儘量幫你擋的。”

“所以,我還得對你感恩戴德?”

“我不是那個意思。”

“其實也對。”

畢竟要維護身份的人是他,而不是她。

可看到阮綿對離婚之事,如此的急促,陸淮南心底總是覺得難受的:“阮綿,跟了我這麼多年,你就真的一點心都沒動嗎?”

即便知道答案,他也固執的想問一下。

心口猛然一跳。

阮綿感覺到自已頭皮都被提起。

她很警惕,也很小心翼翼的說:“沒動。”

她絕不會先做那個拋出底牌的人。

陸淮南把手上的協議,往桌上輕輕一丟:“還真是沒良心。”

他聲音特彆輕巧,近乎聽不見。

接下來是持久的沉默,空氣像是被抽乾,寂靜無聲。

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傳出,陸淮南從煙盒裡抖落一支煙,下一秒是火機扣動的清脆聲,點燃煙深吸一口,青煙繚繞。

陸淮南抽煙的姿態很慵懶清雅。

他兩指間夾著煙,抖了抖。

煙氣繚過的嗓子,沉潤磁冽:“過幾天生日打算怎麼過?”

陸淮南不提,她差點都忘了,往後推一個禮拜,是她的生日。

26歲的生日。

嫁進陸家後,阮綿每年的生日,基本上都是跟薑輕慈,還有醫院同事一塊過的。

陸淮南不喜這種熱鬨喧雜的日子,所以她從未叫過他。

如今薑輕慈跟她再不如前。

她身邊幾乎沒人。

一瞬被回憶激得苦笑:“沒想過,生日而已,年年都有的,隨便過過就行了。”

她坐在那,身影不算單薄,但顯得格外寂寥。

陸淮南心尖軟下去,緊接而來的,是那種綿密細針往上紮的疼痛感。

這三四年間,他是有多疏忽她的存在?

想想,他好像是真的沒有正兒八經的陪過她。

又憑什麼讓阮綿能對他有良心,對他心動呢?

陸淮南不是那種貪心不足,還沒有自知之明的男人,手指摁過去,煙灰掉落進煙灰缸,他順勢把沒抽完的剩下半截也一並摁滅。

屋內的吊燈是白偏暖黃的。

落在阮綿臉上,他問:“什麼時候最恨我?”

他知道她肯定恨過他無數次,所以問的不是恨過他嗎?

女人眼神一抹無措閃過。

阮綿說:“做的時候。”

她的話直白露骨。

卻也是最真實的。

她繼而道:“因為每次跟你做,我都在想,身上這個男人心裡沒我,還會想起那些女人各種各樣的臉,尤其是付迎的。”

心痛已經不足以形容此刻陸淮南的心情。

他扭過臉來:“我要是說我有苦衷呢?”

阮綿點了點頭,並不叫他解釋。

因為所有的一切她都了然於心,江岸告訴她的。

如果不是她從中橫插一腳,陸淮南娶的人是付迎。

“你就不問問我,是什麼苦衷?”

“不重要了。”

她連他的人都不希冀希望,更何況他那些苦衷,阮綿從來沒想過要刨根問底,她生來就不適合演那種苦情戲,也不適合當個怨婦。

陸淮南沒說話了。

阮綿起身:“今晚我睡地鋪。”

“不用,你睡床,我去書房。”

阮綿怕被人發現,剛想說,陸淮南麵無表情的解釋:“今晚上沒人會上來注意咱兩,都忙著照顧奶奶呢!”

也是。

是她過於慌張矯情了。

這一夜,阮綿睡得很不安穩,她輾轉反側,眼睛一直定定的盯著門外某處。

從她這個位置看過去,是能稍微看到書房外走廊處的。

廊道的燈亮到淩晨三點多鐘,才熄滅。

陸淮南在書房裡抽了幾個小時的煙,抽到嘴裡發苦發甘,喉嚨吞咽唾沫都是辛辣難受的,他才忍著煙癮發作,在床上躺了會。

其實根本就沒真正睡過去。

他已經很累了,可是精神卻異常的清醒。

腦中反反複複的回憶著過往,折磨又難熬。

直到天邊逐漸露出魚肚白,窗外迎麵投射進來金輝。

普照地麵。

陸淮南支著胳膊撐起身來,坐在床沿邊緩神,雙手指腹摁壓太陽穴,來回揉了揉。

門被輕緩的推開。

阮綿剛一提步,滿屋子濃烈滾滾的煙氣,逼得她後退了步。

她捂住嘴,透過青煙雲霧去看人:“你這是抽了多少?”

“晚上沒睡著,你有事?”

陸淮南嗓子幾近沉啞到嗓膜撕裂。

阮綿站在外邊,沒進來:“八點了,想著跟你一塊去給奶奶拜個早,我待會還要趕著去醫院,醫院那邊聽說來了個重病。”

院長隻給了她一個小時的收拾時間。

她不好就這麼直接走。

於是才想著過來書房找陸淮南的。

“等我下,幾分鐘。”

陸淮南起身,去書房隔間洗了把臉,出來時,整個人都精神抖擻了不少,起碼看上去利落乾淨。

他旁若無人的換衣服,支著襯衣的胳膊肌肉浮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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