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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找抽(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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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臉左轉,貼在一片溫熱上。

隻聽男性低笑的嗓音,特彆沉潤有磁性:“這麼迫不及待,自已送上門了?”

“我還有更主動的,你要不要?”

陸淮南多聰明伶俐的人,能不知道她話裡有詐?

但他有時候也心甘情願,正所謂想吃就得付出。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陸淮南把腦子裡的哲理,一遍遍輸送過去,嘴角緩慢的弧度,往上一點點勾起,笑意在唇上蕩漾開:“好啊!”

漆黑的環境裡,大多視線也是封閉的。

阮綿醫者本能,她靠著強大的感官跟嗅覺,一隻手抵在男人脖頸邊,俯下頭咬住陸淮南耳後皮膚。

如被蜜蜂蟄了下。

比那創口要大得多,不過疼痛感的程度是相差不大的。

阮綿快速撤離,又懟到他嘴上,這次下了狠力。

幾乎是一刹那間的事,陸淮南嘴裡氣息亂成了一糟:“唔……”

“痛嗎?”

她故意問他,問得幸災樂禍。

他不是喜歡逗人,她就更逗人的咬回去,眼梢勾起笑盈盈的。

陸淮南嘴角被她生生咬破,伸手抹了把,指尖一股淡淡的血腥氣,是真流血了:“嘶,阮綿,你是狗變的吧?”

“不好意思,咬得重了點。”

“阮綿,我看你是找抽。”

“陸淮南,是你先欺負我的。”

身前男人沒了聲音,是那種徹底沒了聲響,仿佛彼此間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愈發靜悄的環境,給人一種強烈壓迫感。

阮綿心臟擠壓幾秒:“怎麼不說話?”

隻聽到男人嘴裡碎碎念的說了句什麼,是燕州話。

總之她沒怎麼聽清楚。

下一秒,阮綿身子往下陷,身前的男人雙膝跪在沙發上,用力下壓形成的陷。

一隻手帶著幾絲冰涼,覆蓋在她臉龐上,他指揮她轉過臉去。

隨後陸淮南手掌掐在她後脖頸位置,令她的臉背對他。

她剛想掙起來,發現男人用力很大,根本沒能力抵抗。

“陸淮南,你……”

“我怎麼了?”

陸淮南笑著聲,像是在慶祝她的勝利。

也像是在嗤笑她剛才的得意。

阮綿剛要吐聲,他壓住她脖頸的手往上,她近乎要被掐斷脖子了,渾身僅剩的那點反抗精神,也全都被他卷走得一乾二淨。

“你彆這麼鬨我。”

他沒出聲。

“陸淮南。”

她喊他,陸淮南依舊沒理她。

阮綿最怕這種安靜的氛圍,越安靜越可怕。

胳膊肘往後懟,他拿手摁住:“看來還有力氣跟我鬥。”

陸淮南連著折騰她一個多小時。

阮綿罵罵咧咧。

不管她怎麼罵他,陸淮南全程聽而不聞,視而不見,他在給她長記性,教她下次不要輕易挑戰男人的“紅線”。

頭頂的暈開始平緩下來,慢慢的。

慢慢的……

阮綿感覺自已,就剩最後一絲清醒的時候,陸淮南掐在她胳膊上的手指,緩緩鬆開了握力。

兩人喉嚨都發脹發疼。

她要比他稍微好一些,但也沒好幾分。

“還鬨嗎?”

“沒力氣。”

陸淮南去挑她的下巴:“還咬人嗎?”

“不咬了。”

“求我放你。”

臉麻手麻,腿跟腰都是麻的,連清醒的耳朵,陸淮南也不肯放過她,阮綿真不想說話,隻是用嘴型無聲吐了“求你”兩字。

她閉眼躺在床上,已經渾然不覺自已是窩在床頭,還是床尾。

還是床邊邊。

她雙手雙腿都酸得動彈不得,久久維持原狀,緩解那種無力感。

耳邊窸窸窣窣響起點動靜。

是陸淮南下了床,他抓起桌邊的衣服,雙腳踩地去浴室:“我先去洗澡,你要是等不及去隔壁。”

阮綿沒應他,主要是連提嗓子的勁都沒有。

她雙眼眼皮沉得要睡過去。

迷迷瞪瞪之間,阮綿做了個夢。

夢境逼真,有人把她拽到海裡,平和的海水波浪細慢,一股又一股湧到她身側翻動著,她想伸手去抓。

每次都撲了個空。

那海水根本不像是水,而像是有形狀的空氣。

夢境一轉。

先前海邊的畫麵,徒然變成懸崖,深不見底。

張著血盆大口。

她站在崖岸處,崖下三米的位置有顆乾枯的樹杈子。

宋硯安一邊撐著樹杈子,嘶聲力竭的喊救命。

她怎麼都看不清他的臉,沒等阮綿理清頭緒,樹杈子嘎嘣一聲,從中斷裂,連人帶樹直墜崖底。

耳畔都是宋硯安驚恐的尖叫聲。

由重到輕,再到徹底消失。

她雙腿一軟,蹲下去趴住腳邊的大石頭。

“阮綿,看著宋硯安去死的滋味如何?是不是很爽?”

“他剛才明明還活著,叫你救他,你怎麼不肯救?你不是一直愛著他嗎?你不是想跟我離婚,跟他在一起嗎?”

一根手掌掐過來,卡住她脖頸,喉嚨泛起乾嘔。

阮綿麵紅耳赤,被迫抬臉。

陸淮南那張睚眥欲裂的麵孔,映入眼簾,他一步步推著她往下:“既然你不救,那我就推你下去。”

她雙腳的腳後跟全都邁了下去,離懸崖一步之遙。

夢境那般真實。

阮綿掙破了喉嚨想要呼救,可夢裡她死都喊不出聲。

“不要……不要,我不想死,陸淮南……”

猛然一睜眼,仿佛穿越時空的錯覺感,一瞬間湧上了心頭,阮綿手揉住吃痛的頭,她雙眼大睜開,瞪著地板的金輝。

周圍都是那種嗡鳴刺耳的聲音。

嗡嗡嗡的響。

她知道這是夢魘的後勁。

喉嚨上下翻滾,口裡甘苦的唾沫吞咽而下。

阮綿等待頭疼慢慢平緩下去,她起身下床。

掛鐘指向清晨七點。

燕州這種季節,難得的開起幾縷陽光,如泄洪的洪水,掙破已見稀疏的樹杈,透過落地窗照射進來,鋪成一片金調。

書房沒人,主臥也沒人。

昨晚滾得亂糟糟的客廳,早收拾如一了。

整個屋子,靜悄恢複得,彷如昨晚上陸淮南壓根沒回來。

唯獨吧台邊的紫藍色底煙灰缸,證明他來過。

裡邊留著三根浸了水的煙頭。

看樣子,他一大早就已經走了。

阮綿目色如常,動作也如常,端起煙灰缸倒進馬桶,一次性衝走,看著煙頭被水卷下去,心底驀然間湧現一股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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