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淮南一直是以一個身姿低俯的姿態,在親吻她。
嘴唇滾燙如火燒。
口腔都是他送進來的紅酒味,醇香無比,加上他身上的淡煙,阮綿覺得自已要醉了,頭沉腦暈,目光迷離渙散。
她想睜眼,卻有些費力。
索性享受這片刻的快意,阮綿閉上雙眸,手情不自禁的抬起,伸過去攬上他脖頸。
女人雙手攀爬著他的背,陸淮南順手搭了把手。
阮綿由先前的半躺,慢慢轉為跪在沙發裡,雙膝深陷。
她吐氣不算重:“你……你又去見過付迎了?”
陸淮南抱著她的腰,一出聲,他手指下意識的往裡陷:“嗯。”
“見她做什麼?”
這話就問得有意思了。
阮綿以前幾乎不會這麼問他的,哪怕他在外邊同時跟幾個女人,傳出層出不窮的緋聞。
頭頂是大燈,照得兩人的臉很亮。
自然視線也無比清晰無暇。
她眼睛漂亮而尖銳,陸淮南知道避不了,也沒打算避開。
阮綿抬起臉來看他,知道他情緒很急。
她更是得寸進尺的,從沙發裡爬起來,雙腿纏在他腰上,死死的扣住。
“她病好多了吧?”
陸淮南的手至始隻是貼在她腰裡,幾乎做不到任何的承力作用,準確的說,就是個姿勢罷了,阮綿想不滑下來。
必須死死的雙手雙腳合作,纏住人。
顯然,她也做得很好。
阮綿等了他大約半分鐘,見他依舊沒打算說話,臉一轉:“每次都這樣,真沒意思。”
她腿作勢要往下放了。
下一秒,陸淮南一把摟住她,手掌壓在她大腿下方扣住:“醫院叫我去的。”
他說話,唇都是抵著她嘴角。
說完,陸淮南一口咬住她的嘴唇,力道掌握在不重不輕。
阮綿絲毫感受不到疼痛,反而有種令她想跟他放肆激吻的決心。
她雙手壓在他肩頭,歪頭跟他接吻,唇齒交纏,呼吸交織,一切的聲音逐漸被彼此口中濃重的氣息聲淹沒掉。
尤其是她的心跳聲。
陸淮南抱著她,不太好親,一度想要把她拉下來,偏偏阮綿固執還倔強得很,她死活不給他機會,雙腿死死牢固住。
阮綿親累了,他會留一口空隙給她喘氣。
吐完氣,接著再親。
她懷疑,陸淮南是要在她嘴皮上揭開一層皮,磨她的血肉。
可同時,阮綿自已也舍不得放手,她難得一次跟他這麼契合。
他嗓音都啞了:“這樣累不累?”
許是感覺得到她情緒不錯,他說話的語氣都柔和不少。
“不累,繼續。”
阮綿也是佩服自已,兩人起碼鬨了十分鐘,她這會是真的有一股十足的蠻勁。
眼皮蠕動幾番,後腦勺往後仰動。
隔開唇與他的距離,阮綿說:“付迎的病,我還是建議她最好不要留在燕州,人多嘴雜,除非她確定自已能承受得住流言蜚語。”
陸淮南有些不太懂。
不懂她為何這種親密時候,開口說這種話。
不管怎麼聽,都覺得違和得很。
陸淮南站在沒動,眼神也有些頗為的深意。
她幾乎是下意識的動作,視線撇下去,看自已的腿,又再次抬起,音質莫名卷起一股濃烈的暖:“你這樣抱著我很累?”
“有一點吧!”
想想怕不止是一點。
不過也是,他再是有力氣,到底也是有血有肉的血肉之軀。
抱著她這麼久,又親又換氣的,阮綿一米七的身高,百來斤的體重。
她雙手扣力鬆開,力氣全都壓在陸淮南手上:“放手。”
男性手掌從她大腿拿掉,雙腳離地,阮綿腳上穿著雙不薄不厚的棉襪,踩在木地板上,還都有些稍微涼意。
“你腳不涼嗎?”
“我又不是你,那麼怕冷。”
陸淮南嘴角邪魅一笑。
意味深長,還特彆的玩味。
之前好幾次,張媽在家,阮綿都不敢跟他放肆的來,總是略有收斂,陸淮南胳膊力氣很大,單手抱她上樓,居然還顯得輕巧。
她使壞般,俯頭去親他脖子。
兩人到樓上時,已然打到了難分難舍的地步,陸淮南門都沒關,抱起她一同滾進客臥的沙發裡,原因是沙發離他最近。
屋內漆黑一片,此時無光勝有光,誰都沒想過要去開燈。
他唇瓣親她的。
阮綿感覺陸淮南在報複她先前的行為,她都有些疼出眼淚來,他才緩緩鬆開了嘴。
細長的雙眼眯起。
黑暗中,陸淮南聲音低啞發沉:“讓你故意鬨我。”
阮綿沒說話。
勾著他的脖子,把頭埋進去,狠狠咬一口。
咬在他肩胛骨上。
那種疼痛的清醒感,陸淮南硬是沒挪開身,也沒反手去推她。
人有時候,確實是有點兒受虐傾向的。
他長吐了兩口氣的樣子,聲線在暗處顯得特彆慵懶不羈:“你為什麼這麼做?”
阮綿楞了瞬,很快反應過來,陸淮南是在問她先前建議的話,按照身份來說,她跟付迎該是敵對的才對,就算他壓著她幫忙。
她完全可以照命行事,至於彆的,她沒必要多操心。
“怕我坑你?”
“那倒不是,能坑我的人,這世上沒幾個。”
阮綿出聲鬆軟:“我有必要挖這麼大個坑,把自已也埋進去嗎?”
確實是沒必要。
陸淮南向來心思縝密得很,他盯著她一動不動,就算是看不太清楚,陸淮南伸手把她拎小雞似的,提起來。
“呼……”
阮綿被他嚇一大跳,頭皮都麻了。
主要是視覺不清,全靠感官,他又早不動,晚不動的,突然拽她。
耳畔響起男人得意自然的輕笑:“嚇到你了?”
“不然呢?”
阮綿眼珠子滴溜溜轉兩圈,她心窩子有點兒癢,跟著腳轉過去,往他腳背上蹬,蹬了好幾下都是空的,大抵他在躲。
咬緊牙根,她試圖伸手去抓人。
陸淮南借著門口微弱的光,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還想踩我?”
阮綿作勢要跑。
在她跑開的前一秒,兩邊胳膊被男人壓住。
陸淮南力氣還大,直接將她摁進身後的沙發裡。
頭頂是沉沉往下打的呼吸,儘數鑽進阮綿口鼻之中,聽聲音,男人是離得她很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