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稍的水珠往下墜,滴進她鎖骨,刺骨的涼意,阮綿所有的理智思緒都被瞬間拉醒。
她本能的打算走人。
腳剛作勢,陸淮南一把掐住她手腕骨。
高高的抬起,他聲音沉烈:“他碰你哪了?”
他動作快又大,阮綿感覺胳膊像是被拉傷了,她死死用力往下壓,憋得兩邊臉頰血紅欲滴:“陸淮南,你發什麼瘋?”
“我發瘋?”
陸淮南睚眥欲裂。
他發起脾氣來,太陽穴突突跳,臉上皮膚肌肉沒有一塊是輕鬆的。
阮綿喉嚨吞咽,大腦不斷的勸自已冷靜下來。
“我沒勾引他,是他找的我。”
陸淮南眼底跟麵部的鋥怒,絲毫沒消退。
兩人齊平相站時,阮綿要比他矮下一截,她仰著臉,男人薄唇張合,隻是機械式的重複那句:“說,他碰你哪了?”
聲音冷得沒有溫度。
她甚至覺得,此刻的他不像個人,像是地獄索命的閻王。
“張媽,張媽……”
阮綿喊了兩聲。
陸淮南掐著她手腕的手鬆開,拽住她胳膊,用了死勁的往裡拖拉,她腳下沒穩,連滾帶跟被他拉進了浴室。
阮綿來不及喊,腳踝疼,胳膊更疼。
男女間的力氣根本不在一個檔次。
“嘭……”
進門後,陸淮南一腳把門踹上,他猛如虎,反身過來壓住她,阮綿胸口喘著氣,雙手被男人強製性摁在身後牆上。
後腦勺撞到牆上的瞬間,她兩眼發懵,眼冒金星。
地板滑,阮綿沒站穩差點一腳撇開,整個身子都往下沉。
陸淮南一把將她薅羊似的薅住。
他額頭布滿了細密的汗絲:“陸顯碰了你哪?”
剛才那一番驚嚇,加上冷靜過後心底的餘驚,阮綿滿身的心煩意燥,眼中滾動開一片冷嘲:“你這麼在乎我嗎?”
沒等他說話。
阮綿咧嘴笑,她眼底浮動的淚痣特彆的魅惑:“陸淮南,彆拿你那男人的占有欲,跟我這擺譜,我嫌惡心。”
陸淮南一眨不眨。
他神色一點點的往下沉。
他一隻手勒住她肩膀,另一隻掐在她左手臂上,都不放鬆,反而有加重的趨勢。
“阮綿,我告訴你,彆這麼下賤。”
阮綿肩膀跟手臂同時滲出痛感。
她強忍著,連眉頭都沒蹙一下:“這男人跟女人就是不一樣,男人在外邊花花世界叫有本事,女人身邊但凡多出一個男人,那就是下賤。”
陸淮南那雙冷沉的眼睛,仿佛要把她的臉盯爛。
阮綿不掙不紮,臉都沒拗一下。
他卻覺得心口的怒火,在騰騰燃燒,燒得他心窩子要炸了。
“不說是吧?”
那他自已來找。
陸淮南一隻手探下去,他找位置向來找得極準,撩開她腰間的衣服,冰涼的手指卡上她的腰,阮綿嚇得頭皮發麻。
她想叫住人,可惜晚了一步。
陸淮南用的手。
他把她逼得後背緊貼住牆,望著她臉上不斷扭曲猙獰的表情:“還不說?阮綿,你挺能忍的啊!”
“他……他沒碰過我哪……”
阮綿嘴裡斷斷續續的溢出聲音,那種聲音聽在她自已耳中,都覺得惡心。
可她不是死人。
活人是有反應知覺的。
她羞恥的把臉壓下去,滿臉火熱難擋,氣息一口一口的往外吐。
陸淮南騰出那隻空手,五指卡住她下巴,深情而又溫柔的吻她,他的唇瓣觸感好,溫度也剛好,在她嘴角慢慢遊移。
“乖,告訴我,我就放了你。”
阮綿感覺自已要死了。
羞愧死。
她連氣息都吐得又重又沉,眼眶裡全都是灼烈的霧氣,嗓音發啞:“彆這麼弄我……”
“好,那你說,到底怎麼回事?”
他手停頓。
阮綿感覺身子猛然抖得特彆厲害,眼神迷離不堪,她怕自已雙腿站不穩直接倒下去,被迫用手攬住他肩膀。
“他……他沒做……”
陸淮南像是一瞬間徹底失去了耐性。
他手抽掉,直接把頭頂的花灑擰開。
耳畔一陣水聲嘩啦啦響起,隨之而來的是兜頭而下的溫涼水,比起人體的溫度,那水實在算不上舒服,阮綿渾身涼透。
她雙手抱住胳膊,蹲下去。
水漬將她整個人包裹住。
陸淮南拽著她,連帶他自已身上也是一片濕透,他居高臨下:“阮綿,非要我帶你去陸顯麵前,跟他麵對麵對峙?”
她咬著牙根:“陸淮南,你這個瘋子。”
他給她拉起來。
阮綿不說話,陸淮南有得是辦法讓她說。
他的手態度強硬又霸道,穿過她腰間,一把撩起她身上的衣服,直接剝光。
陸淮南捏住她的左邊胳膊,放在水下衝刷:“是這嗎?”
她不說話,他又換個位置。
“還是這?”
阮綿依舊沒說,陸淮南再換:“還是說是彆的更深的地方?”
花灑的水又急又衝,不少濺起到阮綿臉上,漬得她眼睛都睜不開。
她抬起手去抹,陸淮南不讓,用拿花灑的手胳膊把她的手打下來。
“怎麼,這點罪就受不住了?這可不像你的性格。”
陸淮南向來都知道,這個女人身體跟心裡都極度的堅韌,尤其是身體,他笑得特彆陰冷:“阮綿,我說過的,怕死彆亂來。”
他問:“他親過你嘴沒有?”
阮綿怕他直接拿水漬她的臉:“沒有。”
她說得快又急。
顯然,陸淮南對她這種反應很滿意。
花灑被扔到一邊,他俯頭吻她,兩人的嘴裡都是溫水,相接觸的一瞬,互相都能明顯感覺到不太適應。
阮綿趁著他在親她脖子時,深深喘了幾口氣。
她腦子裡亂糟糟的。
男人這一係列的動作都來得過於快速猛烈,起先著實讓她有些應接不暇。
可此刻她冷靜下來,直覺得心裡犯惡心。
陸淮南親得有些呼吸重了起來,一邊去抓她的耳朵,阮綿偏了下頭,正好看到浴室架子上的一把剪刀,前幾天她放在那的。
她可不是那種心慈手軟的女人。
“淮南,淮南,去那邊好不好,我背涼。”
男人在動情的時刻,根本想不到那麼多。
包括陸淮南這麼精明的男人,也一樣。
眼看著他抱著自已,一步步挪過去,由於陸淮南有些急躁,他走得特彆的慢,幾乎是身子挨著牆壁蠕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