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陸淮南都聽笑了。
他低笑聲入耳,阮綿耳膜像是觸電:“你在笑什麼?”
“笑有些人不知天高地厚。”
估摸著樓下的晚餐準備妥當,阮綿起身,一隻手壓著手機在聽電話,一邊去整理外套,她往外走,迎麵撞上堵肉牆。
“嗯……”
她聲音很低,悶哼從嘴裡溢出,阮綿自已渾然不覺,聽在外人耳中,曖昧橫生,甚至是帶著幾分嬌喘。
陸淮南“嗯?”了一聲。
語氣明顯有些古怪。
阮綿單手扶住門框,穩住身形:“沒事,撞到門了。”
好在麵前的陸顯也沒開口說話的跡象。
“嗯。”
“我先去吃飯,晚點再聯係。”
她掐斷連線,把手機塞進口袋,掀開兩層懶懶的眼皮,阮綿左眉梢上挑起,露出的眸子晶亮:“陸大少爺,想乾什麼?”
陸顯在看她。
用那種**裸的眼神,黑亮的眼球裡,透出清澈見底的光:“你也想讓我娶阮渺?”
他明明口吻是帶笑的。
聽到阮綿耳朵裡,更似一句嘲諷。
阮綿微笑著:“你娶誰,那是你的事,乾嘛來問我?”
她左腳往前提。
陸顯原本是站在靠右方的,阮綿完全可以繞開他走出去,見狀,他長腿邁了下,整個人完完全全的把門擋住。
他特彆高大,像一道陰影籠在她頭頂上,視野被遮掉了一大半。
阮綿有些搞不懂。
陸顯擠壓式的往裡走,手掌撐在她耳側門板上。
阮綿連續後退了三步多:“乾什麼?”
她跟陸淮南的房間,傭人跟江慧麗一般很少會上來。
也幸得她們不會上來看。
否則肯定會誤認為她在勾引陸顯,家裡人都知道,陸顯這人脾氣怪得很,他對家裡女眷一般都是冷冷淡淡的態度。
極少會主動靠近。
陸顯目光灼烈,直勾勾抵著她。
阮綿屏了口呼吸,開口道:“讓開,不然我叫人了。”
“好啊!”
男人嘴角朝上揚起,咧開的弧度很大,在他那張邪魅的臉上,更加玩味了。
阮綿眯動眸子:“陸顯,你我都是陸家人,彆搞得大家難堪下不來台。”
她的眼神時刻都在警醒著麵前男人,叫他不要肆意妄為。
陸顯對她的警惕,毫不在意,絲毫沒放在眼中,他步子在繼續往前頂,阮綿隻能被他逼得後退,直到腰杆抵上身後的櫃子。
她退無可退。
陸顯的眉宇很是英俊。
跟陸淮南不同,他還帶著些許邪魅。
他臉往下壓,距離阮綿的臉不到十五公分。
“他陸淮南憑什麼?從小到大,奶奶什麼好的都要給他,連你也要讓給他,我就是不甘心……阮綿,當初明明是我先挑中你的。”
陸顯的聲音不大,語氣卻繃得很緊。
他字句嚴厲。
聞言,阮綿瞳孔不斷的緊縮,再到眉宇深蹙:“你說什麼?”
陸顯身姿傾倒向前。
把她壓在櫃子上,她能感受到男人炙熱不可擋的胳膊,陸顯去抱她,姿態親昵:“陸淮南沒跟你說過嗎?是他搶的你。”
她從未聽聞。
一直以來,阮綿隻知道,是他需要一段婚姻維持地位。
所以才娶了她的。
陸顯看她滿臉的錯愕詫異,他笑出聲,聲音冷嘲又乍耳,在她耳畔不斷的回旋:“他做的那些,不過就是為了報複我媽。”
“放開。”
阮綿回過神,她猛地伸出手,掰開陸顯的手掌。
他的手掌被她用力狠狠的甩在玻璃鏡麵上。
陸顯不知疼般,不鹹不淡的收回來。
他的目光,至始至終都沒挪開:“原本娶你的人是我,爸媽早就跟阮伯父商量好了,就差一天,陸淮南他去找奶奶。”
捷足先登。
陸奶奶有多維護陸淮南,她是知道的。
阮綿也一直認為,自已受到陸老太奶那點薄愛,都托福於他。
她抿著嘴唇,一句話沒說。
阮綿怕自已說多錯多,把陸顯的情緒拉滿。
偏偏她這副冷靜從容的模樣,看得陸顯心生垂涎,女人是真的好看,不隻是單純的皮相美,她氣質優越出眾。
她可以把女人的美,跟男人的狠融合得毫不違和。
陸顯第一次見到阮綿,是在江慧麗拿回來的相冊上。
阮家生意慘淡,虧了幾大筆錢。
阮文斌想著用阮綿的婚姻,換一樁交易。
眾多的畫冊裡,唯獨陸顯一眼看中了阮綿,當時她穿著一件海港醫大的校服,站在草坪裡,臉上平平淡淡。
連半絲笑都不帶,卻令人挪不開眼。
她不屬於清純那一掛,媚更偏向於她的氣場。
“太太。”
門口忽然響起傭人的聲音。
江慧麗找不到陸顯,電話打不通,整個院子都找遍了。
她聽到傭人說,陸顯上樓找過蔣慧,怕他留在樓上,才叫人上來叫的。
阮綿不驚不恐,她甚至一絲慌亂都不顯,迎上陸顯的眸子:“陸顯,你就不怕這些話被人聽著,傳到奶奶耳朵裡去?”
要是陸老太奶得知這事。
江慧麗是要受懲罰的,比如上次跪祠堂。
“叩叩叩……”
傭人再次敲門。
阮綿依舊沒出聲。
這次……是陸顯說話:“我在這。”
門口好幾秒沒聲音,直到五秒後:“小少爺,夫人叫您下去。”
“好。”
阮綿看到陸顯喉頭滾動了下,他總是一副得意的媚笑。
他看著她說:“阮綿,跟他過不下去就離婚,都是陸太太,五太太跟四太太沒區彆,況且你嫁給我,陸家誰都可以幫你撐腰。”
這樣的誘惑力,換作誰都會心動吧!
可她阮綿不會。
她是清醒的:“陸顯,我跟陸淮南好了三年,你覺得媽會容忍你娶個陸淮南玩過的女人嗎?”
陸顯滿臉的笑一瞬收起。
他下顎繃緊,沒說話。
阮綿走在他前頭:“我們下去吧!”
這一刻,她說不出心頭的滋味。
同時,阮綿也在問自已,倘若當初不是陸淮南橫生枝節,打斷她跟陸顯的姻緣,是不是她過得不會這麼辛苦。
從另一個角度來看。
陸顯玩歸玩,但他對女人很好很好。
阮綿還記得,剛結婚那年,陸淮南三個月沒在燕州。
有家屬來醫院醫鬨,是陸顯替她擺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