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媽把菜都端上桌,一一擺好。
她特意囑咐過,多加個魚肉,陸淮南特彆喜歡吃魚肉,尤其是清蒸的,他丁點兒辣都不能吃。
麵對麵落座。
張媽給他添碗筷:“先生,魚肉馬上端來。”
看到他跟阮綿關係活絡,張媽是打心眼裡高興。
這個家三年了,都沒見著幾絲人氣,這難得有點溫馨,她趕忙去廚房把最後一個清蒸鱖魚擺上桌。
這種魚肉肉質細嫩肥美不說,重點是刺少。
陸淮南愛吃魚,但他也沒那麼愛挑刺。
“張媽,你先下去吧!”
阮綿嘴裡說話,她先夾了一筷子排骨,剛到嘴邊,還沒進嘴,胃裡一個勁的往外翻滾酸味,她沒忍住:“嘔……”
陸淮南跟張媽的目光,同時投來。
前者隻是冷靜的打量。
後者是詫異。
“你們不用這麼看著我,普通的季節性反胃。”
阮綿放好筷子,起身去洗手間。
她怕自已不解釋清楚,兩人以為她是懷上了,剛入職那會,她工作很忙,長期性的飲食不規律,打那時落下的胃病。
這頓飯注定吃不成太好。
阮綿剛坐上桌,又開始反複的作嘔,那表情狀態像極了懷孕初期的妊娠反應。
陸淮南碗裡大概剩下三分之一的時候。
他拿紙擦了擦嘴,沉聲說:“有空去做個檢查。”
算不得關心,就是簡單普通的敷衍話術,他曆來如此,阮綿沒多在意。
晚點的時候,陸淮南在他書房開視頻會議。
阮綿上樓,書房門關到一半,裡邊傳出男人低厚醇實的嗓音,沉沉潤潤的,特彆的悅耳,跟他那副冷臉完全是兩種極端。
察覺到門口的動靜。
陸淮南稍微撇頭,朝她的方向看過來,目光陰沉直勾。
看得她瞬間一臉的回避,轉身就走。
從豐康拿回來的那套首飾,阮綿一直沒動過。
規規矩矩的包裝,官方品牌的樣式。
阮綿前些年買過一套送給江慧麗,她很喜歡。
當然價格很漂亮的同時,也很難買。
至今國內能拿到的不到五套,大多數時候,處於一個有價無市的狀態,阮綿細致的擰開綁帶,寶石項鏈閃著耀眼的光。
她對著鏡子,往脖頸上戴好。
阮綿出落得皮膚細嫩皙白,這種寶石項鏈尤其襯托她的氣質,豔壓中又有三分高貴。
小時,總有人說她是小嘉欣。
比起港姐李嘉欣,她還要多生出一些柔媚。
阮綿雙手捧著項鏈往下脫,為了配合項鏈的美感,她刻意露出一小截香肩在外,有種欲遮欲露的誘惑感。
她稍稍抬起頭,透過鏡麵,跟門口的男人四目相對。
房間燈光敞亮。
陸淮南眸光有多深沉灼烈,她儘收眼底。
他似盯一件尤物看著她,出聲不免摻了點懶倦:“喜歡嗎?”
“還好吧!”
男人往前走,她沒來得及起身,肩膀上多生出兩隻手掌,陸淮南力道有度的掐著她:“喜歡就是喜歡,哪來的還好?”
“花了多少錢?”
“錢重要嗎?”
陸淮南掐著她肩膀,阮綿想斂起衣服:“比起你對付小姐這麼多年的支助,這點錢確實不夠多。”
他一截小臂露在外邊,由於撐著的姿勢,經脈分明。
白襯衫的袖口處一顆卡地亞的袖扣。
陸淮南不是那種熱衷於大牌的男人,幾乎很少用大牌,他大多數的衣服是穿的私人訂製,像他這種身份,最忌諱的就是撞衫。
阮綿眼尖。
她朝他袖扣上看過去。
不是他買的,那就是彆的女人送的。
平複好氣息:“付小姐知道你有新歡這事嗎?”
陸淮南順著她的視線,看到自已袖口的袖扣:“你妹妹送的。”
聞聲的一瞬間。
阮綿有種汗毛直豎的滋味,她覺得胃裡的乾嘔感又反撲回來了。
她後知後覺,那不是反撲。
是惡心想吐:“你彆碰我,把手拿開。”
阮綿麵上冷凝,語氣還硬氣又鏗鏘,陸淮南沒鬆開,她順手就去掰他的十指,強行把人推開了。
“這麼嫌棄?”
他不是不知道,她跟阮渺關係有多難堪。
他不僅收了阮渺的禮物,還把袖扣扣在袖子上,即便她不愛這個男人,想到跟他滾床單的種種,她都覺得惡心至極。
發自生理上的惡心。
阮綿笑聲有些破音:“陸淮南,你還真是來者不拒啊!”
陸淮南明明是看不起阮渺的,他這麼做肯定報複。
報複她刺激付迎。
燈光下,陸淮南抬了抬胳膊,黑曜石般的眸子下,一閃而逝的玩味:“你也太看得起阮家,她阮渺給我提鞋都不配。”
他在逗她。
袖扣根本不是阮渺送的。
可這樣的玩笑真的一點也不好笑。
如果真到了姐妹共侍一夫的地步,那她寧願退出。
阮渺胃部裡盛著的劇烈惡心,也隨之一點點消散開。
陸淮南頎長的身軀抵上來,他兩隻手掌撐在她耳際牆上,一邊一隻,男人要比她高出一小截,他的視線往下垂。
那種角度,無限擴大了意味深長。
“剛才在門口偷看我開會了?”
像這種**,阮綿適應能力很強。
她雙眼睜大,但不是那種瞪著的程度,直勾勾的看他,眼神曖昧吐絲:“聽到你說要去外地外派,什麼時候走?”
陸淮南伸手鑽進她腰裡,動作快得很。
阮綿也是被嚇一跳,臉瞬間白了,又壓下去。
“明天下午。”
他習慣性的去咬她耳朵,從耳尖到耳垂,她披頭散發的,一頭柔順的秀發全捂在陸淮南嘴角邊,他怎麼親都不儘興。
阮綿沒推開他,反而是很識趣的去撩頭發絲。
“這次要去多久?”
問話前,她心裡暗暗估算了下。
按照以前陸淮南外派外地的行程,起碼是半月打底,偶爾有幾次會短點,也是臨時回來,過長的時候甚至是一個月。
他咬著她,一邊掐她腰上軟肉:“一個月。”
她沒說話,跟他抱一塊。
陸淮南頓住:“怎麼了?舍不得我走?”
“你知道的,我巴不得你走。”
阮綿儘可能的去笑,笑得特彆得意又張揚,他就樂意看她這種時候,笑成這樣,陸淮南總說她算是生活上一個不錯的伴。
如阮綿所想,她覺得一樣。
與其說陸淮南在索取,不如說她也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