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確的說,更像是她跟他做完後的那種味道。
抽出去三口煙。
她抖抖煙灰,傾身坐到陸淮南腿邊,眼神曖昧如絲:“陸總,要是今天躺在那的是我,你會不會像救她那樣救我?”
陸淮南沉默不語。
阮綿從未對這個男人心存過希望,她隻是好奇心重,隨口問問。
她笑得有點兒諷刺:“你可還真是區彆對待。”
“一句話,救不救。”
陸淮南問她。
“救啊,當然救,好歹也是一條年輕的生命,醫者仁心。”
阮綿的性格跟善男信女搭不上半點兒關係,她就是覺得付迎神秘。
她也想一腳踩進來,看看陸淮南在玩什麼遊戲。
要是運氣好,還能碰上他仁慈撈點好處,陸淮南詫異她應得這麼爽快:“上次你不是看中一套首飾,我讓康堇買了。”
阮綿覺得陸淮南這個男人,最大的優勢,不光是帥氣多金活好。
還很懂女人心。
有時候是送表。
有時候是送首飾。
遇著他大方心情好,能送你一台車一套房,那都不是事。
阮綿不敗金,也不浪費,照單全收:“上次你說濱海那套老宅子……”
“急什麼,我已經通知你爸了,慧姨過幾天就來家裡簽字。”
聽到這句話。
阮綿心底一沉,陸淮南果然留了一手,想拿阮文斌壓製她。
這房子他都沒打算過她的手。
殺人誅心。
“好啊!”
她把夾煙的手翹起很高,透過朦朧煙霧,倦懶散漫去看他,陸淮南的眼底冷得一抹敷衍的笑都沒有:“女人少抽點煙。”
阮綿笑盈盈的:“怕什麼,又不影響我生育。”
她話裡多少故意成分,彼此都清楚。
付迎終身不孕,阮綿刻意在他跟前提及,無疑是揭傷疤。
“阮綿,你在諷刺誰?”
“沒有啊,我說我自已呢!”
阮綿抽煙的姿態特彆的媚,看在男人眼中,她像極了一隻狐狸精,嘴裡叼著一顆糖果,在洞口不斷的引誘你,撩撥你。
眼前撲來一道黑影。
她拿煙的手被強行壓製住,陸淮南沒使多大勁,把她胳膊摁在沙發扶手上,她身板往前挺,胸脯挺得高高的。
煙灰讓他這般動作撓得掉下去一小截。
阮綿騰出空手,攀到他肩膀上去往下勾,拉近距離。
他深切的眸子,低低望著她的眼:“我叫你來是救人的,不是來刺激人的。”
“付迎不能生育?”
陸淮南沒說話回應。
但通過他表麵一動不動的神情,阮綿清楚答案,他冷諷的擠出幾個字:“阮綿,跟你這麼多年,頭一次覺得你這麼能裝。”
剛才在病房那一套。
不知道的外人,還真以為她在跟付迎爭風吃醋。
再看她眼裡,那是半點醋意都沒有。
阮綿鬆開手,迎上男人的目光:“還有更會裝的,要不要試試?”
陸淮南罵了句,說的燕州話。
其實她來燕州這麼多年,一直沒怎麼學得會本土的話。
不過這句她聽懂了,他大概率是罵她風騷。
陸淮南這個男人,有時候阮綿覺得挺身體驅行的,在理智跟泄欲之間,他可能更在意後者,也更樂忠於享受後者。
她跟他,多半都是維係在一個上。
說兩人是帶證的炮友都不為過。
阮綿從他懷裡擠出去,她吐口煙,把剩下的掐滅摁進煙灰缸,她是很討厭在醫院抽煙,可今兒個就是覺得痛快。
去他媽的原則。
阮綿坐在沙發最邊邊,隔著不到一米的距離。
“剛才罵我什麼呢?”
“你聽懂了?”
阮綿冷哼一聲:“罵我風騷吧?”
陸淮南的表情令她琢磨不透,眼睛勾著,那模樣要笑不笑的,似嘲又不像嘲。
阮綿盯著他喉結看,男性喉結突出,在微微滑動。
她有種親上去的衝動,理智克製,玩味的看向男人:“難怪你每次都要得那麼狠,居然沒跟她睡過,那你養著她做什麼?”
阮綿想套話。
她東扯一句,西扯一句,每一句話都是冷不防的。
陸淮南頭疼不耐煩,擰了擰眉:“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說的話很多,不過今天看到她那個樣子,突然就有點不那麼想說了,就是替她心疼,連你身子都沒嘗過。”
阮綿這個女人說起情話來,也是很撩人的。
陸淮南向來都清楚。
他意識到身體的異樣。
麵部出現一種輕微的壓抑隱忍,目光往回收:“把你那些小心思收起來,彆再讓你朋友查,否則我讓她直接從二院走人。”
為了薑輕慈的工作。
她立馬收斂得一乾二淨。
半點兒八卦勁都不在。
陸淮南有時候挺佩服她的,前一秒還能把風情萬種演繹得淋漓儘致,後一秒,整張臉上不帶一絲一毫的情愫。
仿佛兩人先前那般曖昧,隻是一個過眼即逝的夢。
阮綿不說話時,人安安靜靜的,特彆的正派。
陸淮南眼睫眨動幾下:“難怪能勾上宋硯安,你這一身骨子勁,沒幾個男人能抵擋得住。”
這話聽不出褒貶。
阮綿甚至懶得去分析他的意圖。
隻要涉及到宋硯安的話題,她都是儘可能的避而遠之。
“陸淮南,你挺沒勁的。”
陸淮南的眼睛一眨不眨,死死瞅著她,瞅得她後背脊發涼,頭皮發麻,心口的煩躁也由之而來:“既然談攏了,我先回去。”
走到門口。
她聽到身後的男人說:“今晚回去吃飯,叫張媽多做兩個菜。”
阮綿當晚就跟豐康的徐醫生連麥,做出最優方案。
付迎的身體素質,根本不適合做心臟移植。
隻能維持保守治療。
正在視頻會議,她忽然聽到徐景川那邊一道尖叫,徐景川急急忙忙掐了連線,阮綿抬眸時,屏幕已經陷入一片漆黑。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付迎犯病。
她伸了個懶腰,作勢起來,端著湯碗下樓。
迎麵跟陸淮南撞了個正眼,他抬眼,她視線往下壓,兩人的目光在空氣中交彙,不到兩秒,阮綿先出聲:“回來了。”
“嗯。”
他身上的衣服整理過,但那股子血腥氣,依舊籠在他身上褪不去。
阮綿下樓經過他身旁,就能聞到。
她是醫生,嗅覺比常人都要敏感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