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袖手旁觀,態度也很明確了。
林燁臉憋得通紅。
“我道歉……憑什麼?受傷的是我又不是她!”
周遭的人看到太子的態度,紛紛倒戈,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起來。
“誰叫你說芸二小姐是因為好色才虧了身子……不打你打誰。”
“就是,嘴巴沒個把門的,栽跟頭也是活該……”
“芸二小姐的病是打娘胎裡生出來就有的,你這不是故意戳人心窩麼……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芸大小姐不是給你道過歉了,你也該向人家妹妹道歉吧?”
“……”
林燁臉色漲紅,被說的臉麵儘失。
“你們……”
他怒甩袖子,嘴唇囁嚅了一句小的幾乎聽不見聲音的抱歉,文人臉麵在這一刻被掃落在地。
林燁恨恨咬牙,跟太子殿下見禮後就迅速跑了。
太子見事情已經解決,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春獵馬上就要開始,大家都散了吧,養精蓄銳,爭取獵得頭籌,父皇重重有賞!”
眾人躬身拜道:“謝殿下——”
人群漸漸散開,芸晴折返過身,看著麵前的人,說:“你不該如此魯莽。”
芸司遙歪頭,問她:“那姐姐覺得我該聽之任之,默默領了這罵名麼?”
芸晴說:“這事他有錯在先,我就不說你了,但你明明有更好的解決方式,非要親自動手……”
她按了按眉心,“罷了……既然你來了春獵,我也不想多說些大道理來惹你嫌。”
芸司遙衝她笑,“姐姐的意思我都明白。”
芸晴道:“但願你是真的明白。”
芸司遙看著她和太子殿下相攜而去,直到背影消失不見才收回視線。
青黛小心道:“大人,我帶您去帳子裡休息吧,這邊風大……”
芸司遙:“嗯。”
她跟著青黛往帳子的方向走,路過燕景琛時,聽到他冷不丁一句問:“傷心了?”
芸司遙淡淡道:“多管閒事。”
芸晴是個非常傳統的好人,芸司遙一開始就很清楚。
但好人,通常沒有什麼好下場。
申時,皇帝和眾多皇子打獵完回來了。
外麵一陣喧囂,獵物被堆在一起,扔在最中央。
“陛下箭術超群,弓馬嫻熟,雄風不減當年,此乃我朝之幸,萬民之幸!”
燕皇如今年過半百,頭發花白,麵容卻不顯老態,他嗬嗬笑道:“朕老了,比不得你們年輕人精力充沛,才跑兩個時辰就有些力不從心了……”
“陛下說的這是哪裡話,有國師在這,您必將重煥壯年英勇,壽與天齊!”
“是啊是啊……”
皇帝旁邊還站著一個身穿白袍,頭飾耳飾都掛著銀器的異族男子。
約莫三十多歲,臉上用油彩畫了滿臉的圖騰,顯得詭譎又怪異。
正是大燕國師,陳濉尹。
皇帝叫人取了自己年輕時征戰沙場的寶劍,道:“好!天黑之前,誰獵得的獵物最多,我便把這陪我征戰多年的純均劍賞給他!”
“謝陛下!吾皇萬歲萬萬歲!”
場內氣氛逐漸熱絡起來。
幾匹汗血寶馬被牽了過來,皇子們正在挑選馬兒。
不遠處,芸晴騎在一匹棗紅色馬上,她穿著黑色勁裝,長發用束帶高高綁起,顯得英姿颯爽。
芸司遙低低的咳嗽兩聲,白皙的臉頰泛起潮紅,青黛憂心道:“大人,要不您還是先回房裡吧。”
她用帕子捂了捂唇,搖搖頭。
外麵熱鬨喧囂,芸司遙看了心也癢癢。
她對彎弓射箭興趣不大,但騎馬她還是學過的。
帳篷外的太監迎上來,小聲道:“芸大人,淮南王殿下求見。”
芸司遙悶悶咳嗽,說:“不見。”
“大人為什麼不見我?”少年人清朗輕快的嗓音刹那在耳畔響起。
芸司遙:“我不見你,你就不來麼?”
燕景琛大步朝前走,身後還跟著兩三個想攔又不敢攔的太監。
“大、大人……我們實在攔不住殿下……”
太監戰戰兢兢,生怕挨一頓鞭子。
芸司遙頓了頓,臉色更加不爽,“又有什麼事?”
燕景琛一身玄色勁裝,墨發高束,露出俊美白皙的臉,劍眉斜飛入鬢,雙眸深邃似星夜寒潭,“沒事就不能來找大人了?”
青黛在一邊聽得微微張大了嘴。
淮南王殿下和芸大人什麼時候這麼熟了?
芸司遙生怕他接下來說些什麼驚世駭俗的話,吩咐道:“都下去,我和殿下有要事要談。”
“是。”
幾人陸續退下,芸司遙剛抬起臉,整個人就被抱住了。
燕景琛低頭癡迷的聞她身上的月鱗香,撒嬌道:“我下午說的那句話惹您生氣了麼?”
芸司遙不耐煩的推搡著燕景琛,“我沒生氣,這是獵場,殿下……”
“大人彆叫我殿下,叫我名字,”燕景琛單手卡著她纖細的腰,在她耳邊調笑,“大人是不是平時都不好好用膳,這腰怎麼生的這般小,輕輕用力就掐壞了……”
“發情的話我給你找幾個宮女。”
燕景琛懲罰似的咬了咬她的耳垂,“……您還是這般不長記性,我不要其他人,隻要大人。”
他咬了她的耳垂,又憐惜似的舔了舔,含在嘴裡玩,芸司遙耳朵很敏感,低哼了一聲,竟有些站不住了。
“燕景琛,”芸司遙忍耐著脾氣,“你真是屬狗的嗎……”
燕景琛喉結動了動,哼笑道:“我是狗,那大人被狗親,被狗摸……是不是就是條小母狗,還是長得格外漂亮的小狗。”
芸司遙隻覺得羞辱,她漲紅了臉,低聲咒罵,“你才是母狗,燕景琛你還要不要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