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服寫真拍完後,四人在雪山下擠成一團合照,高原陽光把每個人的笑容都照得格外燦爛。
林墨翻看相機裡的成片,突然提議:"明天去玉龍雪山吧?"
昭昭立刻搖頭:"我好不容易緩過來,可不敢再挑戰高海拔。"
yui也擺手:"上次去過了,白沙古鎮海拔才2400米,很適合休整。就是劉亦菲《有風的地方》取景地。我和昭昭去那。”
阮朝陽看林墨有些失落,“那我陪林墨去吧。”
清晨的玉龍雪山索道站排著長隊,嗬出的白氣在空氣中凝結。阮朝陽跺了跺腳,凍紅的鼻尖縮進圍巾裡。
"給。"林墨突然遞來一個紙袋,裡麵整整齊齊碼著:防紫外線墨鏡、加絨手套、毛茸茸的耳罩,甚至還有一包暖寶寶。
"你這是"
"裝備不全不準上山。"他故意板著臉,卻在她戴耳罩時悄悄伸手,幫她把纏在耳罩裡的長發輕輕撥出來。指尖不經意擦過耳垂,兩個人都愣了一下。
海拔4506米的觀景台,狂風卷著雪粒撲麵而來。阮朝陽剛舉起手機就打了個噴嚏,下一秒帶著體溫的羽絨服已經裹住她肩膀。
"穿上。"林墨隻穿著抓絨衛衣,卻把拉鏈一直拉到她下巴,"缺氧不能逞能。"
她正要反駁,手裡突然被塞了塊巧克力。75的黑巧,苦得她皺眉,卻很快在舌尖化開暖意。
"慢慢嚼,"他轉身調整相機參數,聲音混在風裡,"能緩解高反。"
阮朝陽忽然發現,他始終站在風口位置,用身體給她擋出一道屏障。登山杖插在雪地裡,剛好是她可以借力的高度。
當她在棧道踉蹌時,那隻戴著同款手套的手立刻穩穩托住她手肘——
"看路。"他目視前方,耳廓卻紅得可疑。
雪山之巔的陽光穿透雲層,將兩個人的影子融在一起,長長地拖在皚皚白雪上。
"可以麻煩幫我們拍張照嗎?"一個年輕男生突然跑過來,舉著手機請求道。
林墨爽快地接過手機,後退幾步找好角度,認真得像在拍攝商業大片。
"太感謝了!"男生翻看照片,熱情地說,"需要我幫你們拍嗎?"
阮朝陽剛要婉拒,林墨已經把自己的手機遞了過去。
"帥哥,再靠近你女朋友一點。"男生指揮著。
"我"不是他女朋友。
阮朝陽張了張嘴,最終沒有解釋。
陌生人前,不想林墨為此尷尬。
林墨接過手機,嘴角掛著開心的笑容。照片裡,他們站在雪山的經幡下,肩膀幾乎相貼,她穿著他的羽絨服,看起來確實像一對璧人。
下山的路有些陡峭,林墨伸出手臂讓她扶著。阮朝陽輕輕拍了拍他的胳膊:
"林墨,你真的很好,"她的聲音輕得像山頂的風,"誰和你在一起都會幸福的。"
頓了頓,又假裝漫不經心地補充:"不像我家那個。"
林墨的腳步突然停住。
"剛確定關係沒多久,還不穩定,所以一直沒跟你們說。"她低頭盯著自己的登山鞋。
"朝陽,"他的聲音有些發緊,"他對你好嗎?"
她不敢抬頭看他,怕泄露眼中的猶豫:"有時候覺得挺好的,有時候又覺得一般。"
"你"林墨深吸一口氣,"開心嗎?"
"有時候很開心,"她踢開一塊小石子,"有時候不怎麼開心。"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隻有登山杖戳進雪地的聲響。
"朝陽,"林墨終於開口,聲音溫柔而堅定,"我希望你開心。"
不是"你應該和我在一起",不是"他配不上你",隻是最簡單、最純粹的心願——
朝陽,我不是非要得到,但我希望你開心。
——
洱海的陽光碎成千萬片金箔,灑在波光粼粼的水麵上。四人站在租車點前,阮朝陽正興致勃勃地挑選著帶花籃的自行車。
"我要這輛!車筐裡能放零食的那種!"她拍了拍後座,"昭昭,我載你。"
yui站在一旁,腳尖無意識地碾著地上的小石子:"你們騎吧,我走路就行。"
"不會吧?"阮朝陽瞪大眼睛,"我們大小姐居然不會騎車?"
"會開車不就行了?"yui揚起下巴,"四個輪子的不比兩個輪子的高級?"
林墨忍著笑推來一輛雙人車:"要不你坐後座?"
"不要!"yui指著那輛粉白相間的花籃自行車,"我要學這個。"她挑釁地看著阮朝陽,"給你兩小時,教不會就是你水平差!"
"行啊,"阮朝陽擼起袖子,"待會彆哭著說腿酸。"
於是洱海邊出現了這樣一幕:阮朝陽在前麵扶著車把講解要領,林墨在後麵穩穩扶著後座,昭昭則笑著舉著手機,將yui咬牙切齒的表情和隨風飄揚的發絲一同框進鏡頭。
三個小時後,當yui終於能歪歪扭扭地獨自騎行時,夕陽已經將洱海染成橘紅色。
"比賽!"阮朝陽突然提議,"看誰騎得最慢,輸的人請吃菌子火鍋!"
"這不明擺著欺負新手嗎?"yui抗議,卻已經用力一蹬踏板衝了出去。
四輛自行車在環海路上排成一列,林墨故意放慢速度跟在阮朝陽身後,看著她被風吹起的發梢和揚起的衣角。yui的花籃裡不知何時被昭昭塞滿了路邊采的野花,隨著顛簸灑落一路芬芳。
互相奔赴的四人,你追我趕,在波光粼粼的洱海邊,肆意感受著風和自由。
———
菌子火鍋的蒸汽氤氳中,yui夾起一片見手青,對著燈光仔細端詳:"聽說有人吃了這個看見小人跳舞?"
"那你得多吃點,"阮朝陽壞笑著給她碗裡又夾了幾片,"說不定能看見你前男友在桌上跳踢踏舞。"
林墨突然咳嗽一聲,默默把阮朝陽麵前的酒杯挪遠了些。
"喂!"yui拍桌,"我學車摔了三次,請客已經夠慘了,還要被詛咒見前男友?"
“你這麼美,見到前男友隻會氣死他,這不是詛咒,這是祝福~”
“這倒是!”
酒過三巡,火鍋裡的菌湯已經熬成了奶白色。yui突然按住轉動的玻璃台麵,眼睛裡閃著狡黠的光:"來玩坦白局!誰先掉筷子,就得說個秘密。"
另外三人噤聲,都有些緊張。
空氣突然凝固。三雙筷子懸在半空,像被施了定身術。
"啪嗒——"
昭昭的筷子最先落在骨碟上。她抓起啤酒猛灌一口,喉結輕輕滾動:"其實有段時間我特彆不開心"琥珀色的酒液在她指尖微微晃動,"算了,不想說。"
"那就不說。"阮朝陽碰了碰她的酒瓶,"乾杯!"
——————
月光下的洱海泛著細碎的銀光。四人拎著半打風花雪月啤酒,在岸邊找了一處平坦的礁石。昭昭突然歪頭靠在阮朝陽肩上,發絲間還沾著火鍋店的菌菇香氣。
"這次旅行"她聲音輕得像水麵上的漣漪,"我真的很開心。"
借著酒意,一向文靜的她忽然站起身,對著洱海大喊:"啊——"回聲驚起幾隻夜棲的水鳥。
阮朝陽晃著酒瓶突發奇想:"你們猜我們四個誰最先結婚?"
三道目光同時落在昭昭身上。
"我賭昭昭。"yui掰著手指,"溫柔賢惠,長輩最愛。"
"附議。"林墨的啤酒瓶在礁石上磕出清脆的響聲。
"+1。"阮朝陽笑著去揉昭昭發燙的臉,"到時候我們要準備最大的紅包——
我們約定每年聚會,就算以後有人當了媽媽,有人更年期,都得來!"她的影子在月光下搖晃,"還要在昭昭30歲、40歲、50歲生日時,一起旅行!哪怕隻有三天!”
"成交!"四個酒瓶碰在一起,濺起的泡沫像小小的煙花。
潮水輕輕拍打著岸邊的礁石。昭昭望著遠處漁船的燈火,突然小聲說:"其實我媽剛讓我注冊了相親網站。"
"什麼?!"另外三人異口同聲,驚飛了更多水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