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朝陽回到酒店,高跟鞋一踢,整個人陷進柔軟的沙發裡。她對著落地鏡自拍了一張——香檳色的赫本裙在暖光下泛著細膩的光澤,襯得她肌膚如瓷。
手指劃動,她換上白色真絲吊帶睡衣,肩帶細細地勾在鎖骨上。她又拍了一張,發過去。
「今晚11點前穿的這件(赫本小裙ig)」
「11點後穿的這件(吊帶睡衣ig)」
消息剛發出去三秒,程淮舟的視頻請求就彈了出來。
阮朝陽勾唇,隻留一盞床頭暖燈,趴在雪白的被褥上接通。鏡頭裡,她因趴伏的姿勢,領口完全敞開,一片瑩白飽滿一覽無餘。
屏幕那端明顯靜了一瞬。看得著迷。
她憋著笑,突然把手機扣在枕頭上。
程淮舟:"去哪?怎麼黑了?"他的聲音有點啞。
“敷麵膜呀。"她聲音輕快,指尖卻悄悄把睡衣領口又拉低了一毫米。
那頭傳來紙張翻動的聲音,他似乎在強行切換工作模式:“你出差帶這種睡衣?"
“我怎麼舒服怎麼來~"她拖長音調,“程總監連這個都要管?"
“需要聊到十一點?"他的語氣嚴肅,“沒亂加人微信吧?”
阮朝陽壞心眼地停頓兩秒:“有啊,好多老板要加我呢。"
“阮朝陽!"
她終於笑出聲,趕緊轉移話題:“你項目什麼時候結束啊?"
“快了。"他聲音悶悶的,明顯還在介意剛才的話。
“好~我有點困了。"她拿起手機,故意讓鏡頭掃過鎖骨,“晚安啦。"
正要掛斷時,突然聽見他咬牙道:“把睡衣換回t恤。"
“不要。不準偷偷保存哦~"她飛快按下結束鍵,把發燙的手機扔到一旁。
窗外,深圳的霓虹依舊璀璨,而她的心跳比霓虹閃爍得更快。
——
阮朝陽蜷在公寓的沙發裡,指尖劃過平板屏幕。外網財經版塊鋪天蓋地都是天勝並購案的新聞,程淮舟的名字反複出現在標題裡,像一串發光的密碼。
《axwell再創並購神話:天勝集團收購案獲評"亞太年度最佳交易"》
《香港財經頭條:nathan chung操盤天勝並購案,交易金額破百億港元》
《戰略大師的巔峰之作:天勝並購案獲客戶親筆感謝信》
她的目光停留在新聞摘要上:
"主導的天勝集團跨境並購案於昨日正式完成交割。本次交易涉及金額達120億港元,創下年內亞太地區高端製造業最大並購紀錄。據悉,nathan chung團隊不僅突破性解決七國監管壁壘,其獨創的'雙軌估值模型'更為客戶爭取到23超額溢價。該案已被哈佛商學院收錄為最新教學案例。"
屏幕的光映在她臉上,睫毛在眼下投出細碎的陰影。她點開stagra,給daren發了條消息:
「看到天勝案的好消息了,你們香港團隊什麼時候慶功?」
daren幾乎是秒回:
「周五遊輪晚宴!雖然業績算你們上海區的,但我們香港團隊跟著沾光。新聞一出就接了三個新項目,nie這周已經請了三頓日料——你懂的,她可是香港辦公室“最闊綽”的合夥人。」
阮朝陽放下平板,拿起手機。航空公司的a自動彈出,香港航班信息在屏幕上閃爍。她盯著"經濟艙餘票:3張"的提示,手指懸在"立即預訂"上方,毫不猶豫地點擊支付。
——
她獨自坐在濱海長廊的草坪上,小小的行李箱靠在腿邊。維多利亞港的夜色鋪展在眼前,遊輪的燈光在漆黑的海麵上劃出金色的波紋。手機震動,daren的s消息跳出來:
「雖然周一內網新聞你也能看到,但還是想第一時間給你看看這場麵有多熱鬨。」
視頻裡,程淮舟站在遊輪甲板上,白色襯衫一絲不苟,正和nie一同開啟香檳。四周人聲鼎沸,香檳泡沫噴湧的瞬間,他的側臉在燈光下格外清晰。
三十分鐘後,她將遠處那艘燈火通明的遊輪框進鏡頭,發了過去:
「我就知道我家程淮舟一定能旗開得勝!」
沒過多久,他的視頻通話突然打了過來。
“在哪?” 他的聲音透過嘈雜的背景音傳來。
“在遠處看著你呢。”她笑著說,聲音不自覺地提高,“恭喜你,程淮舟!我為你驕傲!真的……特彆驕傲!”
“我問具體位置。”他的語氣不容置疑。
“濱海長廊……”
“等著。”
“不用!你先慶功,我今晚不走——”
“開共享定位。”
她望著遠處的海景和遊輪,突然眼眶發熱。51天——他們已經51天沒見麵了。
定位地圖上,他的小圓點開始移動,越來越近。她慌忙擦掉眼角的濕潤,掏出小鏡子整理被海風吹亂的頭發。
許久,視頻又響了。
“給我看你旁邊有什麼。”
“有……嗯……”草坪空曠,長廊蜿蜒,確實沒什麼標誌物。
“彆動,我會找到你。”
“好!”她站起來,“我穿米色裙子,粉色襯衫——”
話沒說完,她突然僵住——不遠處,一個白色襯衫的背影正在人群中搜尋。
她幾乎是本能地衝了過去,從背後緊緊抱住他。熟悉的香水味混著體溫將她包裹,她差點又哭出來。
他轉身的瞬間,目光落在她身上——米色針織吊帶裙勾勒出曲線,外搭的粉色防曬衫薄得透光。他一把將防曬衫攏緊,“來香港又不告訴我?!”
“大家給你慶祝,給你開香檳,這是屬於你的時刻,我不想打擾。” 她仰起臉,“我的祝福,要親自送到。”
“程淮舟,你太帥了!恭喜你!”她踮腳吻他的臉頰。
男人的眼神在霓虹映照下驟然柔軟,像是冰川消融的瞬間。他低頭攫住她的唇,吻得又凶又急,仿佛要把這51天的思念都傾注在這個吻裡。
阮朝陽輕哼一聲,踮起腳尖勾住他的脖子。她的指尖陷入他後頸的發根,感受到他脈搏的跳動。程淮舟的唇帶著微涼的夜風氣息,卻在相觸的瞬間變得滾燙。他含住她的下唇輕輕廝磨,舌尖撬開齒關時,她聞到了香檳的甜澀和他獨有的氣息。
維多利亞港的晚風突然變得燥熱。他的手掌扣住她的後腦,指節陷入發絲,將她更緊地壓向自己。阮朝陽能感覺到他胸膛的起伏,襯衫布料下緊繃的肌肉線條,還有——抵在她腰間的灼熱溫度。
"程淮舟"她在換氣的間隙呢喃,聲音被吻得支離破碎。他卻趁機加深這個吻,舌尖掃過她敏感的上顎,惹得她渾身輕顫。遠處遊輪的汽笛聲、人群的談笑聲都漸漸遠去,耳邊隻剩下彼此交纏的呼吸聲。
他的領帶不知何時纏上了她的手指,真絲麵料被攥出褶皺。當他的唇終於移向她的耳垂,在那片薄薄的肌膚上留下濕熱的印記時,阮朝陽還不知道,這個在談判桌上運籌帷幄的男人,此刻正為她失控。
喘息間她小聲控訴:“你很久沒吻我了……”
上次吵架後,連做愛時他都沒吻她。
程淮舟呼吸粗重,聲音沙啞,“回酒店。”
“不要,我想在這裡看夜景……”
“酒店也能看。明晚再陪你來,”他咬她耳朵,“現在,立刻。”
她偷笑,故意在他耳邊嗬氣:“好吧……”
海風掠過,遠處,遊輪的汽笛聲淹沒在維多利亞港永不熄滅的燈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