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越說越急,眼圈也漸漸紅了,仿佛已經預見到了什麼可怕的後果。
“我知道,我知道你想儘快湊夠彩禮錢,想讓我爸看得起你,想堵住那些人的嘴,可是……你也不能走這種險路啊!”
“這跟賭博有什麼區彆?萬一……萬一要是虧了呢?那可怎麼辦才好?”
她上前一步,幾乎是帶著哀求的語氣:“許哲,你聽我一句勸好不好?錢的事情,我們可以慢慢想辦法,慢慢攢。”
“中州大學的事情,我也會等你的,多久都等!你不要這麼心急,不要去冒這種天大的風險,行不行?”
看著年婉君滿臉的憂色,和幾乎要掉下來的眼淚,許哲的心像是被一隻柔軟的手輕輕觸摸了一下。
暖暖的,又帶著一絲歉疚。
這個傻姑娘,總是這麼善良,這麼毫無保留地為他著想。
他伸出手,輕輕拉過她冰涼微顫的手,將她引到桌邊坐下。
然後,他從床頭櫃的抽屜裡,拿出了那個承載著他第一桶金的存折,輕輕地推到了年婉君的麵前。
“婉君,你打開看看這個。”
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帶著一種令人安心的力量。
年婉君帶著滿腹的疑惑和不安,顫抖著手打開了存折。
當她看清上麵那一長串令人目眩的數字時,她整個人都僵住了,驚訝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一雙美目瞪得溜圓。
那上麵清晰打印著的字跡,正是十萬!
隻是,這個十萬幾天前剛被投入使用。
許哲溫和地凝視著她,眼神深邃而明亮,語氣是從未有過的堅定和沉穩。
“婉君,你放心,我許哲,從來不打沒有把握的仗,這筆錢是我憑著自己的本事,堂堂正正賺回來的,每一分都乾乾淨淨。”
他輕輕握住她的手,一字一句,清晰無比:“期貨市場確實風雲詭譎,對於不懂行的人來說,是萬丈深淵!但對我而言,那是機會,是改變我們命運的跳板。”
他凝視著她的眼睛,目光灼熱而真誠:“我說過,三天之內,十萬彩禮,一分都不會少。”
“你什麼都不用擔心,也什麼都不用害怕,安安心心地等著,後天,我就風風光光地上門提親!”
雨絲在昏黃的燈光下織成一張朦朧的網,年婉君的心卻比這雨夜還要紛亂。
她緊緊抿著唇,清澈的眼眸裡寫滿了固執與擔憂,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懇求。
“許哲,我知道你本事大,可這期貨……真的太嚇人了。”
“你就聽我一句勸,把本金取出來,你就用賺來的那些利息,再去試試水,行不行?萬一有個虧損,咱們也不至於……”
許哲看著她急得快要跺腳的模樣,心中一暖,眼底閃過一絲促狹的笑意。
他故意拉長了聲音:“哎呦,婉君,你這還沒過門呢,就開始管上我的錢袋子了?”
年婉君臉頰“唰”地一下就紅透了,像熟透的蘋果,嬌豔欲滴。
她囁嚅著,有些手足無措:“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擔心你……”
她生怕許哲誤會她貪圖錢財,急忙補充,聲音細若蚊蚋。
“你……你不會嫌我管得寬吧?”
“怎麼會!”
許哲眼底的笑意更濃,他猛地伸出手,一把將年婉君攬入懷中,低頭便在她微張的嬌唇上狠狠啄了幾口,帶著不容置疑的霸道和濃烈的情感。
“啊!”
年婉君驚呼一聲,身子瞬間僵住,隨即又軟化在他滾燙的懷抱裡。
隻覺得一股電流從唇齒間竄遍全身,讓她頭暈目眩,連呼吸都忘了。
“我巴不得你天天管著我呢!”
許哲沙啞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帶著灼人的熱氣。
“以後你嫁過來當我的老板娘,兼任掌櫃的,家裡家外,你說了算!”
年婉君羞得將臉埋在他胸膛,隻覺得一顆心“怦怦”狂跳,像是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
這個許哲,真是越來越……越來越會欺負人了!
……
第七天下午,中州交易所。
往日喧囂鼎沸的大廳,此刻卻透著一股詭異的安靜。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釘在“星娛文化”那塊報價板上。
“一百五十點!漲停了!又他娘的漲停了!”
不知是誰先吼了一嗓子,瞬間點燃了整個交易所!
“我的天!連續七天!天天漲停!這‘星娛文化’是要上天啊!”
“瘋了!徹底瘋了!”
人群中,孫浩和鄭強輝已經徹底傻了眼,張著嘴,眼珠子都快從眼眶裡瞪出來了。
孫浩使勁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哎喲!”一聲痛呼,才讓他相信眼前的一切不是做夢。
他哆哆嗦嗦地指著許哲的賬戶方向,聲音都變了調:“老許,咱們又發了!”
鄭強輝更是呼吸急促,臉漲得通紅。
他一把抓住許哲的胳膊,激動得語無倫次:“許老弟!我們發了!”
許哲賬戶裡的數字,像一柄重錘,狠狠砸在每個人的心尖上——三十九萬零八百!
初始資金十四萬,第四天鄭強輝又借了十萬,總計本金二十四萬。
短短七天,淨賺十五萬零八百!
至於鄭強輝,他自己投入的二十萬,後續還有追投。
此刻賬戶裡的數字,已經突破了六十萬!
利潤足有一半!
要知道,七天,99年的三十萬利潤!簡直就是天文數字!
“發了!老子又發了!”
孫浩猛地跳起來,一把抱住許哲,激動得又哭又笑。
鄭強輝也是激動,對許哲感激道:“許老弟,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
周圍的股民們也炸開了鍋,紛紛湧上前來。
“許哥!許大師!下一隻股準備買哪個?帶帶兄弟們啊!”
“是啊許哥,您這眼光,簡直是神了!以後您指哪兒,我們打哪兒!”
一張張熱情洋溢的臉,一句句恭維討好的話,像潮水般將許哲淹沒。
許哲隻是淡淡一笑,不動聲色地應付著。
這些人的嘴臉,他前世見得多了。
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
等到下午三點多,股價依舊死死封在漲停板上。
許哲對孫浩和鄭強輝使了個眼色:“走了,落袋為安,先出一部分,提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