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咋了哥?”庭翰突然很認真的表情,而且還是起身接的電話,很難不讓人想到又是他沈陽的社會大哥的需求。
我不反對他有那麼一群社會的朋友,相對於虛情假意的“斯文”朋友,還不如那群混社會的講究,隻是,他最近往來沈陽的次數太頻繁,很多活兒都要我一個人做,老林畢竟隻是個新手,而且她並不是我的徒弟或者員工的身份,我不能要求什麼。
“師父,我”看著庭翰又穿起社會小青年的一身,這仿佛成了他的本體,被我打斷了他的“請假”:“為啥呢?”
庭翰的表情變得無奈,卻又委屈。
那段時期,庭翰一個人跟我抗住了小浩走之後的寂寞和工作上的困難時期,我真的很想把他帶起來,這次我沒有像對小浩一樣動手。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打徒弟這種事已經被我逐漸拋棄——都到了動手的地步,還有必要打嗎?
“快去快回吧。”
“嗯好。”說完,庭翰就走了,沒有像以前那樣開著玩笑,說什麼“回來給你帶好煙”之類的,並不是關係生疏了,隻是,他也很愧疚吧?
晚上,我和老林在yy上ia戲,我們的電腦放在了她的臥室,她在我的左邊,我時不時的側眼看庭翰所在的客廳,燈是黑的。
第三天,我和老林吃完晚飯,因為出門很方便,不像原來在弘業麗城,沒有電梯的7樓,我是不愛動。所以,最近我們經常在飯後出去走走。
“是不是快到十五了?”我問。
“嗯,咋了?”
“給娘娘上個香,帶點水果吧。”
“不用,我現在都找不到她,估計能修養好了就會回來吧。”
“沒事兒,當溜達了唄,我看日曆是後天?”
“嗯,哎?”她眼睛看向前方,我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是回來的庭翰。
大家還是笑嗬嗬的,而且還一起散步來著。
可沒想到,那是庭翰最後一次和我們在新景散步。
那之後沒幾天,他就被強硬的母親給叫回了家,那時我才知道,他又一次惹事了。
後來跟他母親通了話,她的母親怕庭翰再惹事,就想讓他回家,在身邊看著他,當然,也得到了我的理解。
屋子裡隻剩下我和老林。
為此,我還上火了,嗓子再次發炎,其實無非就是掛吊瓶的事兒,但可苦了我的客戶們,因為長期給他們錄音,我的嗓子一廢,所有的項目都停止了。
老林也發動著她的網絡人脈,找一些能暫時替代我的男cv。
“你倆吃飯沒?”清河的在病床邊問著。
“沒呢,一會兒直接去你那吃。”我答著。
“哎呀彆老麻煩叔了。”老林有點不好意思的說。
“麻煩個屁,他也沒事兒,咱倆現在多忙啊!白蹭一頓是一頓。”
“哈哈哈,不麻煩,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清河的在傻乎乎的樂,能看得出來,他平時太寂寞了,我十幾年不在清河,突然回來,給他高興壞了。
但我時刻都在警惕著自己——他酒後的大腦宕機,和傷我的話不是鬨的。
“看下微信,我把這周的菜錢給你轉過去了,以後就你管這塊吧,我跟老太太說,以後就不讓她來回跑了。”
“這能行嗎?阿姨不會多想嗎?”
“她敢?”
哎,看似我在家囂張跋扈,實際上,我也怕出幺蛾子。
下午,我們在清河的家裡吃完飯,我開著他的老頭樂帶老林回了家。
第一件事就是先乾活,老林呢,這兩天專注收拾庭翰走之後的屋子和電腦桌,她的要受過重傷,現在即便恢複了也不敢太用力,而她又是那種不一次性把活兒乾完就不行的人。
“以後買菜的事兒我讓老林全權管了,飯錢也給她了,就不用折騰你了。”我私聊著我媽。
“沒事兒,我順便就給你買過去了。”她的意思翻譯過來就是:不要相信“陌生人”。
“我決定了,懂嗎?”
過了一分鐘,她回了一個字:“嗯。”
之後,我們開始了兩個人的生活。
起初我們倆的生活節奏也還算穩定,晚上有空就一起看個電影,喝喝小啤酒,亦或是一起ia戲之類的,可一周後,業務突然猛增,即便我再是個老手子,也扛不住這麼折騰。
於是,又病倒了。
活兒多、生病、老林腰傷複發,這段日子我們真的要到極限了。
“怎麼樣了?”我沙啞的說。
“沒事,一會兒就好。我給你做飯去,客戶那邊”老林強撐著站起來,儘量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提到客戶的時候猶豫了,她也在客戶群裡——客戶在催我交片。
她不忍心。
我淡定的起身,擠出一絲微笑對她說:“我知道了,你歇著吧,我讓清河的來做飯了。”
突然,門鎖開了,不用想,是我媽,她拎著一包肉和菜過來。
這就是我最怕的幺蛾子。
我晃晃悠悠的走到廚房:“你咋知道我倆沒菜了?”
“你這是咋了?”
“嗓子發炎了啊,這兩天掛吊瓶啊!”我突然想到了一點,問她,“所以,你不知道我們生病?”
緊接著就嚴肅的質問著:“我不是跟你說了,以後這邊的菜全都是老林管了嘛?那你這是啥意思?”
“沒啊,我就是順便買來的。”
“你就是不信老林!”
說著,她輕聲跟我嘀咕:“媽是為你好,她一個才來沒幾天的人,再怎麼不也是網上認識的嘛?無論如何也”
“滾。”我怒視著她,身體難受的要死,但絲毫不影響我現在的憤怒情緒。
“你咋好賴話不聽呢?”
“我讓你滾!聽不懂人話啊?我說了,以後讓老林管錢!你沒有反駁的資格!如果你不是傻逼,你就能懂!要還是不懂那就滾!”
她含著淚,抽泣著走了。
哦!多麼不孝順的兒子呀!
之前一直說的是“清河的”的劣跡,都忘說我媽了。
她,從來都是陽奉陰違,當我的麵一套,背著我一套,過去十餘年來傷了無數我身邊的朋友。而今又在背後搞小動作。
對她太了解了,等她走之後,我直接問老林:“我媽是不是跟你的微信私聊了?讓你彆管?”
老林低聲的說:“嗯,你咋知道?”
“果然!我對她太了解了!就喜歡背著我整事兒!”
生病、上火、著急。
但麵對那麼多業務,我決不能再管身體的問題了。
“開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