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臥室裡。
江辭晚整個人像隻慵懶的貓咪趴在顧淩川身上，發絲隨意地垂落，腦袋枕在他胸膛。
顧淩川輕拍著她的背，溫柔地哄著她。
哪怕兩人現在並沒有做更加親密的事，但像這樣充滿依戀的擁抱，也讓他覺得很安心。
她身上那股甜甜的香味散在被子裡，如今更加濃鬱。
他感覺自己的腦子都在發昏。
“在想什麼？困了嗎？”顧淩川突然開口問道。
他低頭看著江辭晚泛紅的耳尖。
想起方才她蜷在那，任由自己將身體乳抹過她肌膚時，那又羞又糯的模樣。
這樣的事情，他很願意為她代勞，每天都願意。
江辭晚打了個哈欠，眼皮開始發沉，確實已經是有些困了。
但她似乎突然想起什麼，伸手去夠旁邊的小熊玩偶。
顧淩川一直注意著她的動靜，見她拿起小熊，不禁開口問道：“怎麼了？”
江辭晚說：“你不是說你想知道它靈不靈嗎，我現在給你展示一下。”
顧淩川挑了挑眉，示意她繼續。
江辭晚雙手捏著小熊，神情認真得像是在準備考試，十分嚴肅地說道：“小熊，我想要一棟大彆墅，要市中心的，帶花園、帶噴泉……”
說完，她便安靜下來。
整個臥室都陷入了一片寂靜，隻有他們兩人輕微的呼吸聲。
顧淩川一開始還有些發愣，不明白她的意圖。
但當他看到江辭晚那充滿期待的眼神轉向自己時，心裡頓時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忍不住輕笑了一聲，說：“買。”
他給她買。
這不就實現了？
江辭晚見狀，很滿意他如此上道，繼續對著小熊說：“我還想要十克拉的鑽石，要紅鑽。我要帶出去給小姐妹炫耀，讓她們全都羨慕我。”
說完，她又眼巴巴地看向顧淩川。
顧淩川毫不猶豫地再次開口：“買。”
聽到他的回答，江辭晚笑得嘴都合不攏，眼睛眯成了月牙。
她頓了頓，又接著說道：“我要銀行卡多一位數……”
顧淩川：“明天你去找秘書，讓他給你。”
見他答應得這麼爽快，江辭晚興奮地在他臉上接連親了好幾口，聲音裡都忍不住帶著欣喜：“你看，我就說很靈吧！”
她的臉頰泛著紅暈，又看著他的眼睛說：“阿川，我真的好喜歡你。”
“嗯，我也喜歡你。”顧淩川摸了摸她的腦袋。
目的達到後，江辭晚便美滋滋地睡了。
她感覺自己今晚做夢可能都是甜的，因為真的好開心。
夜深人靜時……
顧淩川還沒有睡著，其實他心裡還有個問題想問。
糾結了好一會兒。
“你更喜歡我，還是更喜歡我給你花錢？”他問。
江辭晚此時已經很困，聽到旁邊有人說話，隻覺得吵。
她心裡想著：顧淩川怎麼這麼晚還不睡覺，好煩人。
在她公司隔壁那個小區，有一家幼兒園，她每天上下班都要路過，每次都能看到小朋友們在裡麵嬉笑打鬨。
顧淩川明天乾脆不要去上班了，就去那裡讀幼兒園吧。
她每天下班的時候再接他回家，也省得他像現在這樣折騰。
當然，這隻是江辭晚心裡亂七八糟的想法。最終，她還是強忍著困意，張開了嘴。
“阿川，我更喜歡你，我最喜歡的人就是你……你是我最愛的寶寶……”
其實江辭晚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有些語無倫次，完全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那些平時羞於啟齒的膩歪情話，現在也一股腦地冒了出來。
說完，她輕輕拍了拍顧淩川的身體，哄道：“最愛的寶寶，我們現在先睡覺，好不好？”
可惜現在關了燈，房間很是昏暗，看不見顧淩川臉上的情緒。
雖然很幼稚，但聽到這話，他的心在胸腔裡跳得厲害。
“嗯，什麼……”江辭晚感覺到有個溫熱的東西靠近了自己，臉上突然蹭到一個毛絨絨的腦袋。
迷迷糊糊的她還沒反應過來，以為是什麼東西。
這時，她又想起同事小美養的那隻狗，那隻總是搖著尾巴，毛茸茸的短腿小狗。
她嘴裡便不自覺地喃喃道：“乖狗狗……”
聽到這話，顧淩川用力捏了捏江辭晚的腰。
“我不是狗。”
可江辭晚已經陷入半夢半醒之間，根本沒聽到他的話，隻是下意識地摟緊了懷裡的“東西”，嘴裡依舊嘟囔著一些聽不清的話。
顧淩川還真是有些哭笑不得。
沒想到他顧淩川也有被人當成“狗”的一天。
他調整了一下姿勢，讓江辭晚更舒服地躺在自己懷裡。
之後，他吻了吻她的額頭，低聲說：“晚安，寶貝。”
過了不知道多久，江辭晚完全熟睡過去。
顧淩川望著天花板，還是睡不著，先前那個男人那些刺耳的話又出現腦子裡。
“她隻不過就是把你當成向上爬的梯子……天天在你眼皮子底下演戲……提款機……”
顧淩川喉結滾動一下，抱著她的手臂收緊了些。
可此刻他懷裡的人是真實存在的，她無意識地靠近著他，用臉頰蹭著他胸口，滿是依賴的模樣……
或許他們的這段關係從一開始就帶著不那麼好的底色，但現在已經不一樣了。
而且他也會永遠守住那個秘密，不讓她知道。
至於她的心思……他是她的人形提款機也好，是她向上爬的梯子也罷……
隻要她留在他身邊，就像現在這樣過下去，其實也沒什麼不好。
他們的感情不會出現任何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