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們見初小七出來了,一窩蜂將人圍在中間。
“小七,你那化妝品也給我拿一套,再給我來一罐香奶奶……”
“我我我,我也要一套……”
姑娘們圍著初小七訂貨,那銀子就像燙手一般,一股腦的往初小七的懷裡塞。
“唉唉唉,姐姐們,你們這麼亂塞,我也不知道誰是誰的。
一個一個的來,一手交錢,一手給訂貨單啊!”
一小會兒時間,初小七又收了鼓鼓囊囊的一大袋銀子。
紀家和餘氏完全看傻眼了。
這初小七賺銀子咋就那麼簡單呢?
就像那銀子長了眼睛似的,就往她兜裡跑似的。
初小七收完錢,給寫了訂貨單,姑娘們才手挽手,有說有笑的離開。
她把老鴇拉到角落,塞了十兩銀子。
“媽媽桑,姐姐們昨晚都賺大發了?
昨天還為了二兩銀子摳摳搜搜的,今天咋都那麼大方了?”
老鴇將銀子收好,看了眼走遠的姑娘好笑的道:
“昨天買了你香膏的姑娘,的確夜裡都收了不少的好處。
但賺得最多的還屬花青,虧得你給她畫的那一臉妝容,昨晚差點兒都能趕上樓裡的頭牌了。”
初小七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她就說嘛,這些姑娘咋的就突然大方起來了。
從衙門出來,其他村民都先回村做飯去了,紀家人和餘氏都沒走,還要等著初小七去濟民醫館拿藥。
在醫館門口等著的時候,餘氏將周二虎拉到角落小聲的問道:
“二虎,你大嫂這每天都要賺那麼多銀子?”
周二虎搖搖頭,“這我哪知道呀?
你見她是收了那麼多銀子,但剛才在衙門,你不也聽到縣令大人念的拿貨清單嗎?
六十多味藥,都是上品藥材,成本那也得要不少的銀子吧。”
“就算再高的成本,那她也得對半賺吧?
我的個娘呀,一百兩對半賺,那也淨賺五十兩了。”
餘氏雙眼閃光的在心裡扒拉著算盤珠子。
周二虎見餘氏那一臉貪婪的樣子,挑眉問道:
“娘,你不會又在盤算什麼鬼主意吧?
大嫂對我很好,你可彆再給我整什麼幺蛾子啊……”
餘氏扯了扯嘴角,一巴掌拍在周二虎的後腦勺。
“我能盤算什麼?
你大嫂好過了,你們小兩口的日子也會好過。
我自然是希望你大嫂順風順水順財神,日日都能如今日一般有錢進。”
周二虎咧著嘴傻笑。
隻要不瞎盤算就好。
初小七去醫館拿藥,張掌櫃將一個鼓鼓囊囊的錢袋放在她的麵前。
“小七娘子,你昨日放這裡賣的藥丸,那效果簡直是神了,一天就賣完了。
銀子都在這兒了,你數數對不對。”
初小七拿著錢袋掂了掂,心裡奇怪,咋那麼重呢?
她拉開錢袋將裡麵的錢倒出來,一臉懵的轉頭看向張掌櫃。
“張掌櫃,你賣的多少錢一顆?”
“按你說的,十文一顆呀。
這藥效果好,吃一頓基本就能見效,老好賣了。”
初小七有點兒懵。
難道當時自己腦子不太清醒,給張掌櫃說的是十文一顆?
罷了罷了,管它多少錢一顆,有錢進賬就行。
她給張掌櫃比了個大拇指,從裡麵拿了二兩放在櫃台上。
“當時說好的,藥丸全部賣出去,給你百分之十的提成。”
張掌櫃看著櫃台上的銀子也是一臉的懵,當時說了要給提成這事兒嗎?
算了,他是知道初小七的脾氣的,她既然說過了,自己若是不收的話,她肯定要生氣。
收了錢,張掌櫃讓夥計按照初小七的清單給她抓藥,本來想跟她說張逸風拜師的事情,紀景軒進來了,他就沒好開口。
“娘子,天都黑了,你這還有多久才能結束?”紀景軒見初小七進醫館好長時間沒出去,便進來問問。
初小七看著天色的確不早了,伸手拉住紀景軒的手,在他的手心輕輕撓了兩下。
“一會兒找家餐館,我們在城裡吃了飯再回去。”
紀景軒好長時間沒有被初小七撩了,這突然被摳了下手心,全身又開始燥熱,心口小鹿亂撞。
初小七剛想將手抽回來,就被紀景軒一把緊緊握住不撒手。
“怎麼了?我拿藥……”
“我來拿!”
紀景軒一隻手把初小七的手握在手心,另一隻手將櫃台上的藥提起來。
初小七見他害羞的模樣就知道,這家夥又被自己給撩到了。
她玩心大起,又在紀景軒的手心撓了撓,踮起腳在他耳邊小聲的道:“那就辛苦相公了。”
紀景軒猛的加重了手上的力氣,緊緊拽住初小七的手,強行壓下心口的異動,轉頭抿了抿嘴對初小七小聲的道:
“七七,在外麵呢,人家看了會笑話的。”
初小七挑了下眉頭,再次湊到他的耳邊輕聲問道:
“相公不喜歡?”
“我……,我……”紀景軒感覺“喜歡”兩個字,在這外麵實在是難以啟齒,憋得他滿臉通紅也沒能說出口,
初小七一把甩開他的手,撅了噘嘴,“不喜歡拉倒,以後不牽你了!”然後蹦蹦跳跳的往醫館大門走去。
“七七,七七……,我喜歡,喜歡……”紀景軒見初小七生氣了,也顧不上什麼禮義廉恥了,趕緊追了出去。
等他追出去,初小七已經領著紀家人和餘氏往巷子裡去了。
他趕緊三兩步追上去,旁若無人一般,一把將初小七的手握在手心。
想開口給初小七解釋,但人太多了,終究是沒好意思說出口。
人多,初小七沒再撩撥他,也沒甩開他的手,就讓他那麼牽著。
周二虎走在兩人的身後,如同坐在檸檬樹上吞了三斤檸檬一般酸爽。
他轉頭看了眼邊上,跟周晴晴手挽著手蹦蹦跳跳的紀景蘭,也不知自己要等到啥時候才是個頭。
紀景蘭雖說過了年就滿十四了,後年及笄就已經可以婚嫁。
但自己答應了紀家,等紀景蘭十七的時候才拜堂成親。
你說等就等吧,可紀景蘭對情愛的事情一點兒不開竅不說,還跟周晴晴在村口玩泥巴。
自己有心想引導她一下,又怕嚇著她。
苦呀……
初小七帶著大家去一家巷子裡的小餐館,點了一桌子菜,飽餐一頓才慢慢悠悠的往城門走。
趕巧遇上隔壁村的牛車回去,就順路搭了一程。
進了紀家村,餘氏將周二虎叫回了家。
“娘,你叫我回來啥事兒呀?
你快講,我還要回去幫大嫂給車子刷大漆呢。”
周二虎坐在炕上,有些心不在焉的問道。
“嘿,你這小子,要不是見你要死不活的模樣,我才懶得叫你回來。
是不是在煩心小蘭不開竅的事情?”
知子莫若母,餘氏跟著紀家人去吃飯的路上,看到自家兒子愁眉苦臉的看著紀景蘭,就知道他心裡想些什麼。
周二虎點點頭,歎了口氣,“太小了,啥也不懂,家裡也沒人教過。”
餘氏也歎了口氣,伸手拍了拍他放在炕桌上的手臂,“你也彆怪那孩子不開竅。
打從她出生以來,紀家那兩口子就忙著如何讓一家子活下去。
哪有時間去教她姑娘家的事情。”
周二虎想起紀家以前過的那日子,就心疼得很。
紀家之前那真是窮得女人當男人用,男人當畜生用。
春耕的時候,家裡有耕牛的都用耕牛犁地,沒有的也能花點錢去租彆人家牛用上那麼一兩天。
就隻有紀家二房,年年都是用人拉著犁頭翻地。
之前沒有紀景澤和紀景蘭的時候,就是紀父拖著犁頭在前麵走,紀景軒和紀母在後麵跟著。
後來有了紀景澤兄妹,就是紀景軒和紀父在前麵拖,紀景澤兄妹跟在後麵。
家裡有點兒糧食,都被大房搜刮得乾乾淨淨,餓肚子那真是家常便飯的事情。
“我沒怪她,隻是有些心急。”
“行了,我會讓晴晴從側麵教她一些女兒家事情。
你可千萬不能心急乾錯事啊!”
餘氏耳提麵命的警告周二虎。
本來頂好的一門親事,彆因為心急嚇著人家小姑娘,後麵鬨得個不歡而散。
“我曉得……”周二虎有些不自在的轉頭看向窗外。
他又不是禽獸,這些道理他還能不懂嗎?
紀家一家子回到家後,初小七也單獨把紀景蘭叫到屋裡說悄悄話。
周二虎那一臉苦相,不僅餘氏看到了,她轉頭的瞬間也看到了。
紀景蘭雖然還小,但畢竟這是古代,姑娘成熟得都比較早。
紀母不教,也隻有自己這個做大嫂的來教了。
她來了那麼久,發現紀景蘭還沒有初潮。
按說紀景蘭這個年紀應該快要來了,也是時候跟她好好科普一下女孩的生理知識,彆到時候突然來了,被嚇得個半死。
紀景軒被攆出廂房,擔心初小七還在因為傍晚自己不回答她問題而生氣,著急的在門口來回踱步。
恍惚間聽到裡麵的談話內容,尷尬得差點兒原地挖個坑把自己給埋了。
雖說尷尬,但他也沒立刻離開,而是抬了個小凳子,坐在窗子底下聽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