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發生什麼事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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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真是有前車之鑒,但凡盛京有跟裴澈來往的貴女,就算是多說了幾句話,第二天也是謠言滿天飛,名聲受損的厲害。

像是裴澈方才不就調戲了寧清洛。

也就是寧清洛名聲已經很差了,不差裴澈這一哆嗦。

她們可是不敢,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退縮著散開了。

就連劉金玉都是個愛惜羽毛的,在剛剛裴澈出現後沒多會,劉金玉就回自家馬車拿藥膏抹臉去了。

也就是裴萱萱還敢在這裡,裴澈畢竟是裴萱萱的親大哥,倒是沒關係。

還有謝雨柔也在。

是謝雨柔不想走嗎?

並不是,是裴萱萱死死的拉著謝雨柔的手,謝雨柔走不了,也不能硬是把手抽出來,動作什麼的太難看不說,還會引得裴萱萱不滿,得不償失,也就隻能硬著頭皮留在這裡了。

寧清洛抱臂唇角微勾,饒有興致地瞧著這一切,忽而輕笑道。“裴公子還真是盛京第一大毒瘤,出現沒多會,貴女們就都被嚇跑了。”

裴澈搖扇的手一頓,抬眸看寧清洛,眼裡噙著三分笑意七分戲謔。

“寧四小姐這誇讚在下記下了。”

他的嗓音微低,尾音輕挑,一字一句像是帶著鉤子,目光灼灼地盯著寧清洛,偏叫人分不清這話究竟是客套還是調笑。

李嬋娟一時間搞不明白裴澈到底是要做什麼,微微皺眉,手無意識收緊。

裴澈這人向來陰晴不定,可今日的行事卻處處透著古怪。

哪有兄長“替妹妹討說法”,末了卻當眾罵自家妹妹蠢的?

這哪是給配萱萱討要說法,是把裴萱萱跟所有剛剛摻和進來的閨女都罵上了一遍。

“裴大公子是什麼意思?恕我無知,還不知道有這種為妹妹濤哥說法的。”

“家妹不懂事,以後李六小姐若想教訓不必客氣,讓她多吃點巴掌,或許以後就能變得聰明一些。”

裴澈挑眉,忽然傾身向前逼近一步。

“裴小姐乃裴夫千金,我若是讓她吃了巴掌,裴夫人得吃了我。”李嬋娟下意識後退,後背抵上冰涼廊柱緊張道:“裴大公子這是要做什麼?六皇子殿下還在這裡呢。”

葉舒謹懶洋洋地扯住裴澈的袖子,指尖不著痕跡地在裴澈腕間敲了兩下,一臉嚴肅。

"裴兄,適可而止啊,再逗下去,李六小姐怕是要咬人了。"

裴澈輕笑一聲,扇骨一轉,順勢隔開葉舒謹的手,目光卻越過李嬋娟直直落在寧清洛身上。

"我不過是想請李六小姐行個方便,把寧四小姐借我一會。"

話音未落,李嬋娟已經像炸毛的貓兒般躥到寧清洛身前,死死攥住寧清洛的手腕:"做夢!"

她拽著寧清洛轉身就走,綢緞裙擺翻湧如浪。

走出兩步才猛地僵住。

方才情急之下,竟忘了葉舒謹還在原地。

李嬋娟急促轉身時,鬢邊碎發都淩亂地黏在唇角,勉強穩住顫抖的呼吸,對著葉舒謹盈盈下拜:"六殿下恕罪……"

深蹲的姿勢讓石榴紅裙裾在青磚地上綻開一朵顫巍巍的花。可抓著寧清洛的那隻手死死的不鬆開,生怕一個不注意寧清洛被裴澈這個不要臉的東西搶了去。

"小女……突然想感覺不適要如廁,先行告退。"

她聲音越說越小,最後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還沒等葉舒謹應聲,就拽著寧清洛疾步離去。

寧清洛走後,滿園的熱鬨仿佛都被抽走了一半。裴澈懶散地轉了轉手中的扇子,眸光微斂,神色間透著幾分索然無味。他側過臉時,瞧見裴萱萱仍立在原地,紅唇微嘟,委屈巴巴地絞著帕子,眼底便浮上一絲冷意。

“以後少往寧四小姐跟前湊。”裴澈屈指在裴萱萱額前不輕不重地一彈,力道卻剛好讓她踉蹌退了兩步:“不長記性?”

裴萱萱吃痛地捂著額頭,剛要抱怨,就對上兄長冰冷的目光,登時噤了聲,隻敢小聲囁嚅道:“知、知道了……”

裴澈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目光一偏,掠過一旁臉色煞白的謝雨柔,唇角微勾,笑意卻不達眼底:“謝家小姐,再讓我看見你攛掇萱萱做些蠢事……”他忽而輕笑,語氣溫潤得似是關心,卻又透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威脅:“你的清白,我可就不得不收下了,到時候長寧侯府會不會退婚我就不得而知了。”

寧清洛走後,裴澈甚是覺得無趣,看裴萱萱還站在原地委屈的嘟嘟著嘴,冷冷道:“以後少惹寧四小姐,知道了嗎?學聰明點。”瞥了一旁的謝雨柔一眼:“謝家小姐,再讓我發現你帶壞我的妹妹,你的清白我可就要收了,到時候嫁不去長寧侯府可彆怪我。”

謝雨柔瞳孔驟縮,瞬間寒毛倒豎,連呼吸都凝滯了一瞬。她猛地低下頭去,指節攥得發白,卻不敢應聲,隻覺背後沁出一層薄汗。

直到裴澈與葉舒謹的身影徹底消失,她才仿佛抽空了力氣般,兩腿一軟,扶住石欄才勉強站穩。

裴萱萱咬了咬唇,想上前安慰,卻在看清謝雨柔慘白如紙的臉色時,遲疑了腳步。

這莫不是被裴澈嚇的?

裴澈最後扔給謝雨柔的話算的上是恐嚇的級彆了,也就是裴澈是她親哥,不然跟裴澈牽扯上,換誰都會害怕。

“雨柔,我大哥……”裴萱萱猶豫了半天,小心翼翼地拉住謝雨柔冰涼的手腕,聲音越來越輕,像被風吹散的蒲公英。“你以後還是見到我大哥就跑吧,我大哥那邊我也沒辦法,他可是什麼事都乾得出來……”

"彆說了!"謝雨柔猛地抽回手,突然意識到失態又慌亂地攥住裙擺:“對不起萱萱。”

裴萱萱眼眶霎時紅了:"雨柔你怎麼還凶我?” 她委屈巴巴地去拽好友的袖子,卻被謝雨柔觸電般躲開。

"對不起……" 謝雨柔突然捂住臉蹲下身,綢緞袖口洇開深色水痕,"我隻是……" 她喉嚨裡溢出幼獸般的嗚咽,"你大哥看我的眼神……像在琢磨從哪下刀。"

一個寧清洛的威脅就已經夠讓她頭疼的了,現在還加上一個裴澈。

她不過是想好好的順順利利的嫁給自己心儀的男子,怎麼就這麼難。

另一邊,李嬋娟把寧清洛帶到了離女眷席不遠處的亭子裡。

那亭子建的很高,亭子後麵是假山,坐在亭子裡也能看見馬球會比賽的全貌,隻不過離的距離有點遠看不太清楚。

可這地方安靜,便於聊天。

枯葉擦過石階,李嬋娟提著杏色裙裾走在前麵,衣袂翻飛間露出鞋尖上顫動的珍珠,寧清洛跟在後頭,繡鞋碾碎地上未掃的枯葉,發出細碎的聲響。

“你回來沒多久,盛京就傳遍了,我那段時間被父親禁足在院子裡不能出門,是聽李詩詩去我院子裡說的。”李嬋娟拉著寧清洛的手,轉頭看向下麵馬球場上賽事激烈,一滴眼淚無聲無息的從眼角流下。

“原本我也是要去賞菊宴,哎……沒去成,就沒見成你了。”

寧清洛握李嬋娟的手緊了一緊:“發生什麼事了?”

"你瞧,連揮杆的樣子都像是皮影戲。"李嬋娟沒有回答,隻是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止不住的往下流。

她從袖中漏出的半塊繡帕上,"百年好合"四個字才繡到"年"字就斷了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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