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還想挨打是不是(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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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清兒呢?”晚娘突然支起身子,錦被滑落,露出單薄的素白中衣。她纖細的手指攥住寧尚書衣袖。

寧尚書反手握住她顫抖的手,聲音沉穩如山:“放心,有夫君在,不會讓清兒再入女德司一次。”

晚娘仰頭直視他的眼睛,漆黑的瞳仁裡翻湧著執拗的光。

“你發誓。”

“好,為夫對天發誓。”寧尚書柔情似水的看著晚娘,舉起三指:“若清兒再入女德司一次,為夫不得好……”

‘死’字還未出口,晚娘連忙起身冰涼的手掌急急捂住寧尚書的嘴嬌嗔道:“我信夫君便是。"尾音卻陡然扭曲成一陣劇烈的咳嗽:"咳咳咳"

陽光透過窗戶斜照在晚娘淩亂的青絲上,映出細碎的金光,晚娘瘦弱的肩頭劇烈起伏,像風中搖曳的殘燭,鮮血從指縫滲出,在寧尚書官袍上洇開暗紅的痕跡。

寧尚書慌亂的“這是怎麼了,不是好多了嗎?”

晚娘咳嗽的根本沒法開口講話。

寧尚書慌亂的看向寧清洛:“清兒,這是怎麼回事,張太醫可還在?”

“張太醫已經回去了休息了。”寧清路看著晚娘手上跟嘴上的血跡,心裡升起一抹愧疚之意。

方才都是她刺激到晚娘,才讓晚娘崩開了嘴上的傷口。

晚娘終於緩住了咳嗽,不滿的扯了扯寧尚書的袖子:“你對清兒凶什麼,清兒又不是大夫。”

“好好好,是為夫的錯。”寧尚書看著晚娘一嘴的血,倒吸一口涼氣,轉頭對寧清洛道:“藥呢?”

晚娘又扯了一下寧尚書的袖子,這次什麼也沒說,隻是嬌怒的瞪了寧尚書一眼。

寧尚書無奈,擠出一抹假笑,對寧清洛客客氣氣道:“清兒,您告訴爹爹藥在哪裡嗎?告訴爹爹,爹爹自己拿就行。”

寧清洛渾身打了個哆嗦,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這樣的寧尚書,還真的是讓她意外,順便還能閃瞎她的狗眼。

再想想這些年寧尚書對待寧夫人的態度,跟晚娘相比,這可能就是不愛跟愛的區彆吧。

沒法,寧清洛從腰間布兜裡拿出了止血的藥粉,又從桌角拿來了張太醫留下的止血藥跟金瘡藥,一股腦的都塞到寧尚書懷裡。

“沒什麼事的話,清洛就先回蘭院休息,不在這打擾父親跟小娘了。”

寧清洛微微福身,嘴角掛著恰到好處的淺笑。

寧尚書手忙腳亂地接住那些藥瓶,看著寧清洛略顯蒼白的臉色,眉頭不自覺地皺起,語氣柔軟帶著些難得的溫和:“你這孩子,也是累了一夜,趕緊回去休息吧。”

寧清洛回到蘭院後,春桃就急忙迎了上來。

秋風卷著幾片枯葉掠過青石小徑,寧清洛提著染血的裙擺緩步而歸,血色已在絲綢上洇開,暗紅如腐朽的玫瑰。

見到寧清洛裙擺跟袖子上的血跡,春桃驚呼出聲:“小姐您受傷了?是不是夫人責打您了?”

“沒有,不是我的血,你讓劉嬤嬤去給我準備熱水,我想洗個澡好好休息。”

“是,奴婢這就去喊劉嬤嬤。”

臨近中午,寧清洛才沐浴完換好了衣裳。

春桃給寧清洛端來了燕窩粥,小聲在寧清洛耳邊道。

“小姐您知道嗎?夫人被老爺禁足了。”

“嗯,這事我知道了。”寧清洛勾起嘴角,舀了一勺燕窩送入口中:“這燕窩不錯。”

話音剛落,院外就傳來了吵鬨聲,是寧遠跟劉嬤嬤的聲音。

“三公子您不能進去,小姐在屋裡休息呢,您怎麼好硬闖。”

“滾開!”

寧遠一腳踹開蘭院的雕花門,臉色陰沉如鐵,眼中怒火直逼寧清洛,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把寧清洛從椅子上拉拽了起來,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骨頭。

"寧清洛你還有臉在這兒悠閒喝粥?就因為你,娘被爹禁足,柔兒因為你的事又犯舊疾,你怎麼這麼狠毒?"

寧遠氣勢洶洶,眼中恨意幾乎凝結成實質,像是要將寧清洛撕碎了一般。

“母親被禁足怎麼是因為我,與我有何關係?難道不是因為傷了於小娘才惹了父親跟廣平王不痛快嗎?”寧清洛用力抽出被寧遠鉗製的手腕,看著手腕上的紅印,勾起一抹冷笑。

“三兄要想開一些,廣平王震怒,父親隻是禁足了母親已是很好,再怎麼說父親都是要給廣平王一個交代,我在紫檀院的時候提醒過母親,可惜母親在氣頭上根本聽不進去,三兄也不幫我勸說母親,再怎麼說母親禁足也跟我牽扯不上關係,倒算是有三兄的原因。”

"你……"寧遠暴起揪住寧清洛衣領,雕花窗欞透進的陽光被他的身影割裂,碎成斑駁的光影投在寧清洛慘白的臉上絲毫不顯慌亂。

隻慢條斯理地抬手,將垂落的碎發挽至耳後。素白的指尖若有似無地擦過他的手臂,在某個穴位上輕輕一按。

寧遠陡然鬆開手,踉蹌後退兩步,捏著自己瞬間發麻的手臂,瞳孔震顫地盯著寧清洛:"你……你個小賤人對我做了什麼?!"另一隻手不住地揉搓著僵硬的胳膊:"怎麼會突然沒知覺了?!"

寧清洛撫平被扯皺的衣領,眸底似沉了一汪寒潭,抬眸輕聲道:"三兄說笑了,我哪裡會對三兄做什麼,許是三兄為母親的事奔波一夜,氣血不暢罷了。"

寧遠氣急了,可又不敢再上前一步,隻能朝著寧清洛無能狂吼。

“寧清洛你胡說八道,你肯定是對我做什麼了!”

“我知道三兄不相信我,不信就算了。”寧清洛緩步走近,唇角微翹:“三兄來找清洛興師問罪有何用,下命禁足母親的是父親,三兄怎麼不去父親那同父親說叨,是因為三兄不敢嗎?”

寧遠麵目猙獰,喉間擠出的聲音像是砂紙摩擦:“寧清洛你強詞奪理簡直不要臉,你撇的清娘被禁足的事情,可你害柔兒心悸發作你總撇不清吧。”

寧清洛故作委屈:“柔姐姐為我求情導致自己心悸發作,怎能怪到我頭上?我對柔姐姐能為我求情很是感激,如果柔姐姐知道了三兄來我這裡找茬,怕是會難過的。”

以她現在的手勁,寧遠胳膊穴位施壓維持的時間有限。

看著即將暴走的寧遠,她後退了兩步避免寧遠發瘋。

“寧清洛你個賤人找死!”寧遠果然急了眼,壓不住脾氣,即使胳膊還麻著,也衝上前要撕扯寧清洛。

突然,一道黑影破風而來,寧赫身形如鬼魅,一腳正踹在寧遠後背。

寧遠整個人飛摔出去,"砰"的一聲,頭重重的撞到桌腿上,疼得悶哼一聲,一陣暈眩,爬起來看清楚來人,嚇的大氣不敢喘一下。

寧赫一腳踏入房中,眸色如刃,指節捏得哢哢作響,嗓音低沉如刀刮鐵鏽:"老子上次就該把你兩條腿都碾碎了——"他拳頭猛地砸在桌麵上,木屑四濺,震得桌上的燭火一陣搖晃,"看來是上次打得不夠狠。"

寧清洛踉蹌著躲到他身後,抓住他的衣角,眼中泛起濕潤的冷光,聲音卻帶著無辜笑意:"是啊二兄,三兄這腿剛好就來欺負我,再被打斷一次,也是他活該呢。"

寧遠被激怒,眸中血絲暴起,指著寧清洛厲聲嘶吼:"寧清洛,你個賤人……"

"閉嘴!"寧赫劈手攥住寧遠衣領,手腕猛地收力,青筋猙獰暴起:"還想挨打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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