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高手,都珍惜自己手中的武器。
許三現在也算是了。
他吃驚的還有這小鬼子的力氣,就算剛才破鋒八刀的力量加成還沒有開始,但自己被係統改變過的體質可不能小覷。
力量點加了好幾次,他有明顯的感覺,自己搬個三百斤東西應該毫無問題的。
如今自己作弊了,和人家還是個旗鼓相當的地步,不得不說,這個叫奧山的小鬼子,有些天賦異稟。
奧山道朗同樣也吃驚,他之所以能在比彆人晚幾年時間學習刀法,又做到後來居上。
除了他的悟性,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他天生神力。
在島國那群矮子裡麵,他不但身材高挑,力量還奇大。
為此,小時候還聽到很多風言風語,說他母親在中國東北偷了當地漢子才生下了他。
要不那個矮小的父親如何會有這麼高大的兒子?
好在父母沒有介意,對他還挺好,以有一個這麼優秀的兒子而驕傲,畢竟家族基因從此比彆人高一頭。
他在武館很快脫穎而出,師傅對他讚不絕口,還把鎮館之寶的村正重刀傳給了他,還記得師傅當時的話。
“奧山君,你是我見過的最好天才,希望斷水流刀法在你身上發揚光大。這把村正重刀少有人知,其實它比大名鼎鼎村正妖刀強很多倍。它采用的是古波斯的低溫鍛造法,材料也是十分難得的烏茲鋼,吹毛短發。隻是它重達八斤六兩,是村正妖刀的兩倍重,這導致能用它的人極少。如今它終於碰到了真正的主人,希望你能讓它重現應有的榮光。”
奧山道朗也非常喜歡這把刀,哪怕現在打仗也是形影不離,並直接用它替換了製式指揮刀。
寶刀在手,他一向是信心極強的。
但剛才和對手互拚,居然沒有看到,如同往常般斷刀落地的情景,這就讓人緊張了。
所以他才會第一時間去查看刀口,而不是立即進攻。
不過還好,隻有一點微不可見的鋸齒出現在刀刃上,但就算如此,也說明對方手裡那也是一把寶刀。
他不知道的是,許三刀口上的缺陷比他那把還要大些。
看來德國此時的工業鋼材,還比不上民間祖傳手藝打造出來的稀有珍品。
但還好,差距不大,硬剛也不會有問題。
“殺!”
兩人幾乎同時發了一聲喊,揮刀朝對方衝去。
“當,當,當…”
兩刀不停碰撞,現在是顧不上心疼武器了,殺死敵人才是最重要的。
許三的破鋒八刀輪動了起來,力量的加成隨之抵達。
狹小的戰壕裡,鋼刀碰撞火花四射。
奧山道朗越打越心驚,怎麼對方突然力氣變大了。
而且對方的刀法也剛猛絕倫,看似簡單的幾招卻像是經過了千錘百煉一般。
他運用了斷水流刀法中的逆流斬、順流斬,卻無法傷到對方分毫。
對方隻有反複幾招,卻仿佛融入了天地萬物,而且以力破巧的運用也是信手拈來。
許三又開始陷入了拚殺的癲狂狀態,雖然麵前隻有奧山道朗一人,但那種戰鬥的強度一點也不比前麵有五十個端著刺刀的圍上來的小鬼子差。
而破鋒八刀在多次高壓運用下,在熟練之餘,他仿佛體會到了一種不一樣的東西。
在忘我的廝殺中,對方的揮刀動作好像變慢了。
而他變得更加容易捕捉到對方招式裡的破綻。
奧山道朗越戰越心驚,他發現了許三陷入了忘我狀態,而且他的招式開始有些羚羊掛角,無跡可尋起來。
而自己則開始處處受到克製。
他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難道這個支那軍人悟道了?
師傅曾經告訴他,當刀道修煉到一定時候,有些悟性很強的人能從中體悟一種類似超能力的東西。
它能讓人的刀法進入一個全新的層次。
傳說中國古代有技擊高手曾經達到了這個高度,他們把這種境界稱為‘意’。
難道眼前的這個年輕小子悟出了‘刀意’?
奧山道朗的心態有些崩了,他那必勝的信念開始瓦解。
他現在最想做的是逃跑!
可是紛亂的思維,導致了他刀法上的頓挫,之前拚命時的流暢,受到了影響。
若是平時,倒不顯得如何,可對已經進入狀態的許三來講,這就是致命的。
他捕捉到對方突然多出來的破綻,大砍刀如旋轉的風扇,專挑薄弱處刮去。
奧山道朗原本就不占優,這一下先機儘失,接下來簡直連還手之力都沒有了。
忙中出錯,他揮刀的手被許三磕開,稍微的停滯了一下。
許三逮住機會,大砍刀如庖丁解牛般,從這個稍縱即逝的縫隙切入。
“噗嗤”一聲,接著又傳來一聲劇烈的慘叫聲“啊~!”
許三被叫聲喚醒,發現奧山道朗已經靠在戰壕土壁上,滿臉驚恐地看著他。
而他的那隻握刀的手已經不翼而飛。
許三低頭,看到他的身旁不遠,掉落著一隻手臂,刀還握在手上。
甚至,握刀的手指頭還在動。
“你這是什麼的刀法?”奧山道朗喘著氣,忍著劇烈的痛苦問道。
“破鋒八刀,一門專為殺鬼子而創造的刀法。”許三耐心的回答,算是對武者的尊重。
“難怪,我打得很彆扭,原來是有針對性的。你是如何領悟‘刀意’的?”奧山道朗再次問道。
“刀意?是什麼東西?”許三被問得莫名其妙,自己刀法都是係統直接塞進肌肉裡的。
奧山盯著他,感覺這個人不是說謊。
“你真是一個幸運兒,也是一個武道天才,能悟出刀意的人,你是我見到的第一個,如果是和平年代,我一定會和你結為摯友,造化弄人!”奧山道朗眼神暗淡地歎了口氣。
“你們發動了戰爭,就要承擔後果,我們之間不會有友誼,隻會有仇恨。”許三淡淡地說道。
奧山道朗慘然一笑,“求你一件事,我不想被俘虜,讓我體麵的死在你刀下,以一個武者的身份。”
奧山道朗說完,艱難的將自己的軍裝扒了下來,然後跪下,用左手撿起自己的那把刀,握著刀尖,將刀柄遞給許三。
“用它!”
許三接過,他知道奧山是讓自己做他的介錯人。
“這把刀就是給你的報酬,我能感覺,它比你手裡的那把好些。而且,他的重量更適合你。”
奧山道朗這句話,並不是他對許三有什麼感情,而是他對這把刀特殊尊敬,這是師傅留給他的,他不想讓刀成為彆人的戰利品,那是對它的褻瀆。
“我答應你!”許三沉聲回複。
鳥之將死,其鳴也哀!
戰爭就是兩個利益集團爭奪,而死去的都是一些原本無關的人。
既然你對這把刀這麼看重,我也不會讓你失望,以後會用它去殺更多該殺的人。
奧山道朗低頭。
刀光一閃,人頭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