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密的電流,幾乎是頃刻間竄遍全身。
沈知意被他撬開唇瓣,拖卷出藏匿在唇齒間的舌,在他越來越深重的掠奪中,在一陣比一陣劇烈的感知中,漸漸軟了身子。
“唔……”
她紅著臉,攀著他的脖頸,眼神蒙上水霧。
周鬱深按著她的後腦,一點逃走的餘地都不給她。
一次性。
全部。
全部給她。
他被強烈的渴望攝住。
將她抵在牆上,越發過分地深吻。
天才的學霸,在任何領域都能無師自通。
他從她細微的輕哼,指尖的戰栗,和啟唇的微妙迎合中,很快找到讓她徹底臣服的關竅。
一下一下。
他在吻到近乎窒息的間隙渡氣給她,再在她緩過神來的當口,繼續更粗暴的掠奪。
然後再換成溫柔的綿延,讓她抵著他的唇齒,幾乎被逼出淚來。
“不要了……”
“不要了……”她像小貓似的,輕聲哼哼。
太多太多了。
渴膚症的衝擊,和他故意的折磨,帶來密密麻麻的愉悅。
直衝天靈蓋。
讓她整個人都控製不住地顫栗。
周鬱深抵住她的腕。
想到徐晏說的。
女人說不要就是要的話。
他抵著她的鼻尖,狹長眼底鋪開一片冷淡,壓抑在底下的,卻是食髓知味,逼迫她再次承受的烈火。
“你要。”他近乎強硬。
怎能不要。
他不給她回應的空隙。
再一次用鋪天蓋地的烈焰,將她一同席卷在理智丟失的邊緣。
沈知意完全混亂了。
連周鬱深什麼時候鬆開她的都不知道。
“現在,還要找彆人嗎?”他掐著她的下頜,淡淡地問。
沈知意張著唇,滿臉緋紅。
靠在他掌中。
一句回答的話都說不出。
周鬱深摟住她的腰肢,加重力道,將她密密地壓到自己身前,“回答我。”
“誰是你的解藥。”
“不說話,就繼續親。”
沈知意仿佛被這句話電了一下。
立刻搖頭。
“你……隻有你……”
她軟著雙腿,幾乎是顫栗著說出那句承諾。
“隻有你是我的解藥……”
周鬱深滿意地摸著她的臉,拇指擦去她眼角淚珠,輕輕勾起嘴角。
“乖。”
“以後,讓那個付玉禮,滾遠點。”
他若再敢不知死活地靠近她……
周鬱深眯了眯眸。
狹長眼底浮出一片陰戾鬱色。
沈知意隻能點頭。
接下來的幾天,她除了上課,其餘時間都被周鬱深寸步不離地帶在身邊。
他無視自己之前定下的規則。
在公共場合,毫不顧忌地牽她的手。
在她試圖掙脫的時候。
還會更過分地十指緊扣。
他會在自己沒課的時候,恍若無人地來沈知意的教室,陪她上課。
像尊冷漠的雕塑。
替她隔絕所有好的壞的目光。
他會在她畫畫的時候,直勾勾地盯著她。
盯到她脖頸都泛起粉。
然後在她略帶抗議的軟軟瞪視中,抬抬眉,滿意地調開目光。
他會突然在無人處,問她舒不舒服。
有沒有被病症困擾。
卻在她還沒來得及回答的時候,就拉過她深吻。
也會突然患得患失,抱著她,一遍遍地向她確認還是不是需要自己。
沈知意當然不敢說不。
她從來不知道。
話很少的嘴,居然這麼會接吻。
她都敗給他了。
原來,飼養野獸的代價,就是時時刻刻成為它口中叼著的肉。
一遍遍地任他磋磨。
……
兩人就這樣黏黏糊糊地過了幾天。
很快就到了比賽的日子。
沈知意覺得自己終於熬出頭了。
周鬱深看著她大鬆口氣的樣子,不滿地捏住她的下巴。
“小意好像巴不得我走?”
“哪裡,哪裡。”沈知意訕笑,“我是迫不及待看你拿金獎嘛。”
“這可是天大的榮譽。”
“鬱深哥哥可要重視,好好地投入比賽。”
給她一點喘息的時間。
沈知意看著周鬱深越來越沉的臉色,連忙找補,“再說了,我不也要跟著你去嘛。”
“到時候,就輪到我盯著你啦。”
周鬱深聽到她這句話,渾身的不舒坦都頃刻間被撫平。
小意盯著他的話……
他揚了揚眉。
“這麼喜歡金獎,我贏了送你。”
那獎牌獨一無二。
理應送給獨一無二的小意。
沈知意微詫,“鬱深哥哥這麼自信,就一定會拿獎嗎?”
周鬱深垂眸看她。
“哦。”
“沒輸過。”
沈知意:……
他掐住她的腰,像是報複似的,似笑非笑。
“小意還是第一個讓我受挫的人。”
“連吃帶拿的。”
“連個名分都不給我。”
沈知意羞怯,“誰連吃帶拿了?”
明明連吃帶拿的,是他才對……
她想到他這些日子,仗著給她治病的理由,不知節製地對她,搞得全校的人都知道,她是他的人了。
現在居然還反過來,跟自己討要什麼名分。
這不是先斬後奏嗎?
她哼了聲,便也有些故意地道:“你不是說,要做我的解藥嗎?”
“我同意了呀。”
“給你特效藥的名分,還不夠?”
周鬱深捏住她的臉,看她嘴唇被擠成窄窄的兩瓣,向中間嘟起。
心裡湧上越來越難以抗拒的喜歡。
他悶悶地笑出聲來。
“挺好。”
“看你嘴硬到什麼時候。”
沈知意又哼了聲,撇開頭。
周鬱深看著她這副嬌嗔的樣子,心底升起不可名狀的幸福和滿足。
但就在一瞬。
一向冷靜的大腦阻止了他的歡喜。
他從來沒有這麼幸運過。
遇見小意,是他尖銳黑暗的人生中,唯一的一顆甜到他難以置信的、柔軟包裹他的糖果。
會一直保持這麼好的運氣嗎?
周鬱深嘴角的笑漸漸止住。
人在過度幸福的時候,總是會莫名升起一些對未來的憂慮。
生怕現在的一切都是幻想。
生怕老天不會對他這麼好,總會在某個他意想不到的時刻,把這些全部的喜悅一夜間奪走。
周鬱深忽然想起了學校外的那間空屋。
想起了他在那裡珍藏的,所有關於沈知意的東西。
他晦暗的情緒如瀑布深泉,一瞬間墜入深穀。
若是她知道……
若是她發現那些不能示於人前的東西……
還會像現在這樣。
乖乖待在他身邊,隻看著他,隻任由他索取嗎?
周鬱深看著她。
心中升起不可抗拒的害怕和憂慮。
她會逃嗎?
還是會接受……這樣陰暗卑劣的自己?
周鬱深不敢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