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臉紅紅地回了教室。
剛剛那對情侶,當著她和周鬱深的麵,狠親了二十分鐘。
然後才依依不舍地離去。
周鬱深摟著她,將她抵在牆上深喘,渾身的線條都硬邦邦的。
可卻還是一言不發。
一直到那對情侶走後,他才鬆開她,眼尾赤紅地繃著臉,讓她先回教室。
“那你呢?”
沈知意從過量的愉悅中回過神,還有些懵然地問道。
周鬱深沒說話。
視線沉沉地鎖著她的唇。
裡頭翻滾的熱度,和體內洶湧叫囂的渴望,幾乎要把他的理智撕碎。
他沉默良久。
從地上的書包中掏出一件衣服,遞給她。
“晚上自己回家。”
“我還要留在實驗室,準備比賽。”
“會很晚回去。”
他不能跟她一起走。
怕在路上,就克製不住心底的渴望。
在車裡,就把她給……
周鬱深轉過身,克製地閉了閉眼。
沈知意抱著衣服。
聞到上麵傳來和他身上一樣的,淡淡的薄荷清香。
她垂眸。
緋紅奪目的臉,如桃花初綻。
眼底笑意卻靈動。
過幾天,她就要和他一起出發去省外參加比賽了。
在那之前。
要先確認他是她的所有物才行。
她略一思忖。
抬頭,乖乖應道:“好,那我自己回去。”
她徑自轉身,把周鬱深一個人留在天台,自己回了教室。
周鬱深望著她的背影。
在天台緩了許久。
身上的熱度才徹底褪去。
……
沈知意捧著臉,從回憶中醒過神。
她將手中的衣服塞進包包。
敏銳地察覺到,斜後方始終有一道視線,落在她身上。
她眼神微冷。
裝作沒發現似的,繼續做自己的事。
付玉禮收回視線。
他剛剛看到了。
沈知意把一件男人的衣服,塞進了包包。
據他這些天的觀察。
那衣服的主人,應該就是周鬱深。
他們是什麼關係?
戀愛了?
還是在搞曖昧?
付玉禮拿著筆的手頓住,在白紙上劃出一道深深的痕跡。
鏡片後的眼,閃過陰鷙的光。
……
下課的時候,沈知意沒有等周鬱深,而是自己坐公車回家。
她在小區外麵的街道慢慢走著。
夏夜寂靜。
路燈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
沈知意餘光往後瞄。
總覺得樹影中,好像有雙眼睛在盯著自己。
她加快腳步。
背後的那道不遠不近的腳步聲,也跟著變得急促。
沈知意攥緊包包係帶。
眼神冷冽。
她速度極快地轉過一個街角,忽地轉身!
正要舉起包包,朝來人砸去!
轉角處卻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還有零星的討饒聲。
沈知意走出去一看。
周鬱深正把付玉禮按在地上打!
付玉禮的眼鏡已經碎了。
掉在一旁的地上。
臉上也被揍得青一塊紫一塊的。
周鬱深還不停手。
幾乎拳拳到肉,砸在他臉上、身上。
付玉禮已經說不出話了。
隻能蜷著身子,痛苦地悶哼。
“鬱深哥哥!”沈知意驚呼一聲,撲上去,“彆打了!”
再打下去,要出人命的!
周鬱深整個人像是被戾氣裹纏,聽到沈知意的聲音,才像找回了一點理智。
他提著付玉禮的衣領,將他整個人從地上拽了起來。
“小意,他跟蹤你。”
如果不是他來得及時。
剛剛這人,已經貼近小意,還不知道會對她做什麼!
周鬱深一想到那些可能。
那些失去沈知意的可能……
他就恨不得把眼前這個人給殺了!
“我知道,我知道……”沈知意試探性地去握他的手,“我已經報警了,咱們交給警察來處理,好不好?”
周鬱深沉默。
一把將付玉禮摔在地上。
他嗚嗚兩聲。
扭著身子,像是想辯解。
卻痛得發不出聲音。
周鬱深不再看他,握住沈知意的手,心有餘悸的感覺湧上心頭。
他一把拽過她,抱在懷裡。
“小意……”
“對不起……我該送你回來的……”
“還有……我也跟蹤你了……”
他慶幸自己今天走了這一遭。
否則,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事。
他垂著頭,俊朗的眉眼被碎發遮蓋,眼底愧疚和慶幸叢生,折磨得他快瘋了。
“傻瓜。”
沈知意被他抱著,克製住體內升騰的愉悅,摸了摸他的背。
“你也要回家的呀。”
他們本來就住一個小區。
而且。
她相信他跟著自己,是因為擔心。
絕不是出於彆的什麼目的。
她鬆開他,拉過他的右胳膊,“給我看看你的手。”
周鬱深乖乖讓她擺弄。
沈知意在昏黃的路燈下,看到他指骨關節處滲出的血珠。
應該是剛剛,被付玉禮的眼鏡碎片刮的。
她輕輕歎了口氣。
眉眼間全是心疼。
“等會兒回家,我幫你上藥。”她輕輕道。
周鬱深一顆心猛地跳了下。
“好……”
警車很快到達現場。
三個人在警局做完筆錄,才發現真的是誤會一場。
“表白?”
周鬱深聽完警察的話,眉頭擰得能夾死一隻蒼蠅。
“嗯。”警察遞過來一個畫冊。
“我的建議是調解。”
“畢竟你也把人打成那樣了。”他頓了頓,“人家沒跟你計較,就要你把他的眼鏡錢和醫藥費付了。”
“我們再讓他給沈小姐道個歉,這事兒就算了了。”
周鬱深臉色陰沉地打開畫冊。
裡麵全是沈知意的畫像。
咬著筆杆沉思的,在陽光下笑著打招呼的,打著傘哼歌的,認真畫畫的……
周鬱深指腹捏著畫冊。
指骨都開始泛白。
他眸色陰沉。
有些後悔剛才沒有再打狠一些。
“鬱深哥哥”,沈知意和付玉禮一同從調解室出來,“我都問清楚了。”
“確實是誤會。”
“付同學也跟我道過歉了。”
她上前去拉周鬱深的手,“我們回去吧。”
她不管這個付玉禮什麼目的,她留著他還有用。
眼下重要的。
是周鬱深的傷。
周鬱深拉過沈知意,將畫冊和一遝錢摔到付玉禮身上。
“她不是你可以肖想的人。”
他冷聲警告,“彆再跟著她。”
付玉禮抱著畫冊,也不去管落到地上的錢。
看了沈知意一眼,沒說話。
周鬱深帶著沈知意,大步離開。
……
周家。
沈知意坐在沙發上,拿著碘伏和棉簽,一點點幫周鬱深塗過那些傷處。
她垂著眸,低聲道:“鬱深哥哥不肯跟我一起回家,卻偷偷跟蹤我。”
她抬起頭,定定看著他。
“是在躲我嗎?”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