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一連被商則宴折騰了好幾天。
連刷牙、洗臉、衝澡,都是被他抱著去的。
自己根本就沒有意識。
到了後來,她甚至分不清白天黑夜,有時候醒來,人還懵著呢,就又會被他給弄暈。
有一回實在受不了了。
沈知意抱著他的腦袋,有氣無力地問。
“你不是總裁嗎?”
“集團那麼多事都不管了嗎?不用上班嗎?”
她真的要吃不消了。
偏偏係統給了她一副好身體,怎麼折騰都沒事。
好巧不巧的。
商則宴也發現了她恢複能力極強。
所以愈發沒有節製。
“寶寶是要趕我走嗎?”他懲罰性地咬住她的耳垂,“要是沒有幾個得力的下屬,我這個總裁也不用當了。”
他抬起頭,心滿意足地承受她的顫栗。
“你看,你比他們更需要我。”
甚至惡劣地低歎:“口是心非的寶寶,明明是你不讓我走……”
沈知意幾乎要被他這些話羞死過去了。
“彆說了……”
她捂住他的唇。
卻被他冷不丁舔了一口。
沈知意嚇得鬆手,指尖又被他拽住,放在唇邊一下下地啄吻。
她側過頭,恨不得把臉埋進枕頭裡。
隻好任他再次荒唐地索取。
就這樣又過了幾日。
商則宴食髓知味,竟然越來越黏她,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把她困在房間。
彆墅裡的女傭都看不下去了。
她們躲在一起悄聲議論。
“商總老這樣纏著夫人,她沒有自己的生活,以後肯定會膩煩的。”
“夫人進門的這些天,彆說出門了,就連我們,都沒見過她幾回麵。”
“再這樣下去,說不定會抑鬱。”
“聽說人不與外界溝通,久了之後,脾氣就會變。”
“也不知道夫人還會不會一直這麼溫柔。”
商則宴出來給沈知意拿水的時候,偶爾也能聽到幾回。
他沉著臉回到臥室。
看著昏睡中的沈知意,目光柔和了一瞬,又頃刻間變得陰戾。
知意說,她會一直陪著他。
可他們相識的時間這麼短,也許那些話,隻是她一時上頭說的情話。
更或者。
是某種安慰的謊言。
她對他的愛,真有那麼深嗎?
也許時間久了,她也會像其他人一樣,會想辦法躲他遠遠的。
可他已經離不開她了。
商則宴在黑暗中沉沉盯著她半晌。
憂慮一旦冒了頭。
就會像黑暗中蟄伏的巨獸,緩緩張開口子,直至把整個心房都吞成暗室。
商則宴又開始做噩夢了。
好幾個夜晚,他冷汗涔涔地醒來,抱著沈知意,悶聲不吭。
他設想她離開的每一種可能。
同時又對這樣患得患失的自己深感厭惡。
沈知意一下又一下耐心地安撫。
甚至主動上交手機,表示為了讓他放心,願意主動與外界切斷聯係。
商則宴一麵心安。
一麵又因為她的妥協心疼不已。
沈知意知道。
如果再不做點什麼,他會被自己的焦慮折磨瘋的。
可要怎麼給他安全感,讓他徹底相信自己的愛呢?
她垂下眸。
平靜的眼底閃過瘋狂。
紀筱憐拿到五十萬之後,主動聯係了紀父。
她短租了一間豪華的房子,又給紀父做了一大桌菜,聲稱要補償前些日子對他的隱瞞。
紀父進到小區的時候,眼睛都直了。
“乖女兒,你上哪兒弄的這麼多錢?”
紀筱憐幫他放碗筷,狀似不經意地提起沈知意,“我呀,這幾天認識了個富婆朋友。”
“這些錢,都是她給我的。”
“她可大方了。”
“我一跟她說沒錢吃飯,她直接給了我十萬塊!”
紀父瞪大眼。
“十萬?!”
“這麼多錢,說給就給?!”
紀筱憐嗤笑,“要不說人家是富婆呢,她平時出門逛街,一天花掉的錢,我們一輩子都賺不到。”
紀父眼睛冒出貪婪綠光。
“乖女兒,你跟你那個朋友說說,就說你爹生病了,最近急需用錢,讓她轉三十萬過來,幫襯幫襯我們。”
上回紀筱憐給他的錢,他不僅輸了個精光。
還倒欠彆人二十萬。
要是真能要到這麼多錢,不僅能還了賭債,還能用剩餘的十萬塊,再去搏一把!
反正是彆人的錢,輸了也不心疼。
紀筱憐冷笑。
她早就知道自己爹是個什麼德行。
所以才跟池豔萍要了這麼多錢。
為的,就是先讓她爹嘗嘗甜頭,再誘騙他做風險更大的事。
“這樣不好吧……”
她裝作為難道。
紀父撇了嘴,拿筷子敲了下菜盤。
“有什麼不好的?”
“你這個死腦筋,就是讀書讀傻了!”
“發財的機會就在眼前,你不抓住,以後隻能一輩子過苦日子!”
“你那個朋友,要是真像你說的那麼有錢,那三十萬對她來說,不也是鼻屎大點的事?”
他將筷子拍在桌上。
“你要是不去,就把你朋友聯係方式拿來,我去要!”
紀筱憐都震驚了。
她都沒想到,自己親爹能厚顏無恥到這個地步。
直接上門跟一個陌生人要錢!
“那好吧……”她放下碗筷,“那我現在就問問。”
“快!快問!”
紀筱憐去臥室拿手機,裝作在發信息,實際上,是把三十萬單獨轉到一張銀行卡上。
做好這一切後,她捏著手機,裝作驚喜地跑出來。
“爹!她居然真的給了!”
她把銀行餘額展示給紀父看。
紀父謔地站起身,湊到手機前,數著那3後麵的幾個0,眼睛霎時瞪得溜圓。
“三十萬……居然真的是三十萬!”
他不可置信地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
“發財了!”
“這下真的發財了!”
他握著手機,“好女兒,快把這個錢轉給我!”
紀筱憐這回沒有任何猶豫。
直接把錢給他轉了過去。
本來就是用來釣他的餌,她不會舍不得。
聽到到賬消息,紀父高興得嘴都合不攏了。
“你這個朋友真是大方!”
“不知道,要是問她要更多錢,她會不會給……”他吃了口紅燒肉,感覺特彆開胃,又扒了兩口飯。
紀筱憐眼底閃過暗光。
“我這個朋友性子比較單純,平時不怎麼出門,又很有同情心。”
“我都打趣她,要是哪天她被人綁架了,說不定還會幫人數錢呢。”
紀父聽她說著,吃飯的速度漸漸慢了。
綁架……
“你這個朋友,住在哪裡?”
“長什麼樣子?”
上鉤了。
紀筱憐心底揚起笑容。
她翻出沈知意的照片,遞給紀父看。
又把商則宴的彆墅地址告訴給他。
連狗洞在哪裡都說了。
“你朋友這麼漂亮?!”紀父很驚訝,愣了半晌,才咕咚一聲把菜咽了,“怪不得沒腦子,這基因彩票都長臉上了。”
紀筱憐聽他誇沈知意,心裡很不舒服。
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
紀父眼珠轉了轉,道:“乖女兒,你要不,把你這個朋友約出來。”
“她這麼幫我們,我想當麵感謝感謝她。”
紀筱憐心裡冷笑。
是想感謝她,還是想綁她,她這個做女兒的,能不知道嗎?
“行啊,我去約她。”
她自己當然是辦不到。
得讓池豔萍去趟商則宴的彆墅,把那個沈知意騙出來。
腦海中。
一個計劃悄悄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