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圓說得正興起,卻發現旁邊的文嬌沒了聲,她不禁看過去:“嬌嬌,你怎麼了?臉怎麼這麼紅?”
“人多,有點悶。”
文嬌眨了下眼睛,心虛地編了個謊。
“哦,是好多人啊,我估計這麼多人來,都是衝著陸嶼洲那張臉來的。”
正說著話,前麵的舞台的燈光亮了起來。
“快開始了。”
文嬌說著,拿出耳機,“圓圓,我太困了,睡一會兒。”
陳子圓也知道這段時間文嬌像隻陀螺一樣忙,“好,你睡吧。”
會廳裡麵人聲鼎沸,可文嬌還是輕而易舉地睡著了。
她這幾天都在忙期中作業,還要構思參賽的劇本,睡得少不說,還特彆的累。
迷迷糊糊間,那熟悉的男聲隔著耳機傳來。
文嬌驚醒過來,隔著二三十米遠,她其實根本就看不清楚那舞台上站著的男人。
麥克風將他的聲音傳到整個會廳都是,文嬌很難聽不到。
“嬌嬌,你醒了?我跟你說,這個陸總真的有點東西,你看前排的同學拍到的照片,真的是硬帥!”
陳子圓迫切地分享帥哥,文嬌看到那照片裡麵站著的男人,心口猛得跳了一下,隻覺得臉有些熱。
“帥吧?”
“嗯,很帥。”
文嬌剛睡醒,開口的聲音有些悶,還有些軟。
陳子圓聽得渾身一顫:“嬌嬌,你以後少對你男朋友撒嬌。”
“為什麼?”
文嬌睡了二十多分鐘,現在困意沒有那麼明顯了,也睡不進去了。
“太嬌了。怪不得你叫文嬌呢。”
文嬌窘迫不已,“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啊,就是你這種無心的才最要命。”
陳子圓說到這裡,突然湊到她耳邊:“嬌嬌,做的時候,你千萬彆開口說話。”
文嬌沒反應過來,“做什麼啊?”
“愛啊。”
文嬌臉爆紅,伸手捂住了陳子圓的嘴:“圓圓!你腦子裡麵怎麼這麼多黃色廢料!”
陳子圓輕哼了一聲,“我這算什麼,我旁邊這個好生產黃色廢料呢!”
娜娜是她們宿舍裡麵唯一一個有男朋友的,兩人青梅竹馬,家長都見過了,聽說畢業就結婚。
文嬌臉皮薄,陳子圓的話鬨得她滿臉通紅。
見她這樣,陳子圓也不再說了,把話拐回了陸嶼洲身上,可沒說幾句,又往不正經的方向跑了。
文嬌聽得心跳加速,“圓圓,你還沒脫單嗎?”
陳子圓被她這麼一問,卡了一下:“彆提了,渣男一個,狗都不談。”
文嬌這個學期家裡麵突生變故,和舍友的交流也少了許多。
大二的時候有個物理學院的學長追陳子圓,追了快小一年了,暑假前,陳子圓還跟她們說打算接受那個學長了。
開學後,文嬌家裡出事,自然不清楚發生了什麼。
“你們當時不是說他追我追了一年,還挺有耐心的,誠意也好,結果我才發現,他早就談著一個了,想著我答應他了,他就馬上跟那個學姐分手。”
“……”
提起渣男,陳子圓一堆話,文嬌暗暗鬆了口氣,聽她說吐槽渣男。
講座結束後,陳子圓還有些意猶未儘。
但時間已經不早了,雖然明天周六,但文嬌還要剪期中作業。
三人出了演藝廳,突然一道男聲喊住了文嬌:“文嬌。”
隨即,一個穿著籃球服單手拿著籃球的男生走了過來。
男生剛打完球,桀驁不馴的額前發正淩亂著,逆著光,卻絲毫掩蓋不住少年精致的眉骨。
“你好。”
文嬌對眼前的男生沒什麼印象。
身旁的陳子圓提醒她:“嬌嬌,這是金融係的學弟,季續。”
文嬌得了提醒,又補了一句:“季學弟。”
“學姐真是貴人多忘事。”
文嬌有些不好意思,“燈光太暗,剛沒看清楚。”
“行叭。”
男生折了下眉,很快又鬆開了,“這麼巧碰上了,我請學姐們吃個夜宵唄。”
陳子圓和娜娜對視了一眼,兩人都在回到季續醉翁之意在文嬌。
這會兒其實還早,才九點,今天又是周五,學校比平時要晚半個小時才熄燈關門禁,吃個夜宵的時間,綽綽有餘。
與此同時,陸嶼洲剛從彙演廳出來,校長在一旁說著恭維的話,他餘光卻瞥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他直接停了下來,看著不遠處路燈下的文嬌。
“陸總?”
見他突然停了下來,校長還以為自己說錯話了。
陸嶼洲收了視線,淡淡地看了校長一眼:“校長客氣了,不早了,校長留步吧。”
他說完,臉色也冷了幾分,拿出手機,點開了那兔子頭像,發了一條微信過去:過來。
“我不餓。”
文嬌這話剛說完,掌心裡麵的手機震了起來。
她下意識點開看了一眼,發現是陸嶼洲發過來的微信。
文嬌心頭一顫,她抬起頭,環視了一圈,看到了陸嶼洲常用的那輛邁巴赫,正停在對麵的校道邊。
“對不起,我有點事,要回家一趟。”
“圓圓,我要回家一趟。”
文嬌說完,轉身就往校外走去。
“嬌嬌,這麼晚了,你打車小心點。”
“我知道的。”
文嬌應了一聲,卻沒有回頭,她腳下的步伐越走越快,看起來好像是真的家裡麵有事。
陳子圓見狀,看向季續:“文嬌她家最近出了點事,你要不還是彆追她了,她估計也沒心思談戀愛。”
說完,她拉著娜娜就走了。
季續夾著籃球,站在原地,看著文嬌的背影,許久,才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邁巴赫裡,梁旭新看了一眼後視鏡,不知道好好的,陸嶼洲怎麼就生氣起來了。
他也不敢問,車現在也不走,車廂裡麵的氣氛壓抑得很。
大概過了五分鐘,車門被拉開,一道綿軟的女聲傳來:“陸叔叔。”
文嬌繞了一圈,確認陳子圓和季續他們都走了之後,才敢繞回來上車。
她怕陸嶼洲等得不高興,是跑過來的。
上車後,文嬌還在喘著氣。
陸嶼洲看著她,“跑這麼急乾嘛?”
他擰開了一瓶水遞給她:“我又不急。”
說完,他讓司機開車。
梁旭新突然就明白,為什麼陸嶼洲剛才不高興了。
哦,原來是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