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的位置是院落裡的獨立包間,熱鬨不會影響到其他桌的人,老爺子問印珊,會劃拳嗎?
她一臉懵地點了點頭。
劃拳啊?她爹從小就教她呢。
她是跟在父母身邊長大的,考上大學以後,才獨自回到省城來。
兒時跟著印天武在bd裡,贏遍無敵手。
老爺子以為她是個好欺負的,沒想到,她是個凶神惡煞的。
被一口酒解開封印的她原形畢露,單手叉腰,氣勢彪悍,毫不尊老,把老爺子虎得一愣一愣的。
不過三四個回合,他杯子裡那幾口酒,根本輸得留不住,見了底。
倒是印珊杯子裡,除去剛喝過的第一口,就沒動過。
厲害,是真的厲害!
縱橫酒桌幾十年,劃拳沒怎麼敗過的老爺子,比不過人家一個小姑娘。
他心裡傲嬌又彆扭,不願意承認,技不如人,同印珊理論。
老爺子說一句,她懟一句,把人氣得嘴角一抽一抽的。
江鑒錚在一邊淺笑,他自然是知道印珊會劃拳,還很厲害。
他有些同情勝負欲極強的老爺子,今天總是用自己的短板,去挑戰彆人的特長,輸了之後,憋屈又難受。
老爺子看向了江鑒錚,“你是故意找她做對象來氣我的?”
印珊哼笑了一聲,“不找我,難道找你一個皺巴巴的老頭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下棋菜,劃拳也慫。”
老爺子氣急,“小江崽子,你就這麼找人氣我的,是吧?我要與你家人說。”
“我爺爺和爸媽還不知道,我結婚的事情。”江鑒錚語氣淡然。
老爺子:???
他冷靜之後更為震驚,“你說什麼?你結婚了?他們不知道?!”
戶口冊是林佑儒郵寄過來的,她沒問他要用作什麼用途,他也沒說自己是用來結婚的。
他們比他還忙,不必讓他們為了他的事情分心。
印珊這邊的家長還沒商量好,等災區的事情忙完,再向兩邊父母報喜,談見麵的事情。
江斌與林佑儒不會反對他的婚事。
“嗯,等忙完這段時間,我們再與雙方父母說。”
江鑒錚幫印珊倒了茶水,讓她潤潤口。
老爺子“哦”了一聲,沒再說話。
在他眼裡,江鑒錚這孩子自小沉穩,做事有分寸,不會亂來。
再看小姑娘的氣質與行為,也不像是一般家庭養出來的。
雖野蠻彪悍,但不粗俗市井。
飯錢是老爺子結的,他嫌棄江鑒錚在他看來,那三瓜兩棗的工資。
三人吃完飯,散著步回到了小區。
江鑒錚和印珊先送他到家門口,新來的陪護等在門口。
是位皮膚黝黑的中年男人,他臉上是歲月滄桑留下的溝壑,要比城裡人顯老些。
他來之前,陪護公司已經交代過,老爺子脾氣古怪又急,不好照顧。
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來的,一直等在這裡。
老爺子問了他,新陪護如實回答:按過門鈴後,以為是老爺子不開門,隻好站在門口等待。
老爺子納悶了,“沒人給你開門,你怎麼不打手機?”
新陪護姓周,單字一個,輝。
周輝訕訕一笑,摸了摸後腦袋,“怕你不高興。”
“呆子。”老爺子嘴上說著,還是把人帶了進去。
他覺得自己一個人挺好的,但兒女非要找人陪著他,得知他每日的行程和身體狀況,才肯放心。
否則,就要來把他接走,不讓他留在h市。
他一直生活在這裡,去到外地不適應,不樂意去。
老爺子寡不敵眾,受不住四個兒女的輪番遊說,幾番折騰下,同意了陪護的事情。
前麵過來的幾個陪護奸懶慫毒,偷奸打滑,老爺子自然看不順眼,所以把人轟走了。
轟走的人多了,大家才會以為,全是老爺子的原因。
畢竟,來了那麼多的人,不可能每一個都是不好的。
老爺子也不解釋,管彆人怎麼說,也不聽兒女的勸,不肯將就,堅持換人。
拜彆老爺子,江鑒錚拉著印珊的手往回走。
雖已臨秋,天色依舊暗得遲些,落日後的黃昏,雲層被光暈染,天邊一片緋紅,格外好看。
江鑒錚帶著印珊多繞了些路,晚上出來散步住戶不少。
回到家,她酒也醒得差不多了。
等回到災區,不知道幾天能洗澡,印珊又洗了一次。
洗過澡後,江鑒錚幫她擦額頭上的藥。
印珊不是疤痕體質,傷口結痂掉落後,恢複得很不錯,新長出來的肉與原本的膚色,顏色還有些區彆。
她窩在沙發裡繼續看蠟筆小新。
江鑒錚洗好下樓,研究了電視,開了會員,電視屏幕大,讓她看得舒服些。
他坐回沙發,靠在椅背上,把人圈在了懷裡。
印珊的記性有些堪憂,她已經忘記了昨夜與白日裡,這人是個斯文敗類。
溫香軟玉在懷,他做不到坐懷不亂。
等到印珊反應過來想要逃離,已經被人翻身按在了沙發上……
她伸出雙手來撐住他的胸膛,“縱欲過度不好。”
“不是經常。”
“彆說了!從現在起,我榮封你為九次郎!”
“還沒有九次,愧對你的榮封。”他麵上似笑非笑。
印珊強撐著他的胸膛不肯鬆手,“等加上以後的,自然是有的。”
“名不副實。”
“這種事,不需要名副其實的,你不必非要實踐的。”
她真的怕了,好不容易休養好的身體。
第一次的時候,她是怎麼嘲笑他來著?
印珊現在想起來,隻覺得臉被打得啪啪響,疼,很疼。
“男到三十,如狼似虎,憋太久了。”江鑒錚慢慢拉開了她的手,俯身往下。
印珊拚命躲閃,“細水長流!厚積薄發!現在不要縱欲過度,等以後你年紀大了,才能穩如老狗!”
“等年紀大了?到那時候,提槍上陣已不如前,不如勇在當下。”
江鑒錚束縛住了身下人,“厚積薄發?確實是,三十年的積攢,隻待今朝。”
印珊欲哭無淚。
“你正常發育的時候隻有十幾歲啊,哪來的三十年!”
“那就十多年。”
他俯身往下,吻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
等結束後,他抱著她上樓清洗。
不算饜足的江鑒錚擔心她明日還有工作,不願吵她睡覺,隻是擁她而眠,管住了自己。
印珊縮在他的懷裡,沉沉睡去。
夜還漫長,足夠她養回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