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吃的嗎?我餓了?”
錢勁自小就是吊兒郎當的性子,乾什麼都不認真,對什麼事兒也不上心,同樣,什麼事兒也不往心裡去。
法晴看他大大咧咧躺在沙發上玩手機的樣子,不知道的還真以為這就是他住習慣了的家呢!絲毫沒有身為客人該有的拘束感!
法晴用電鍋給他煮了一碗麵,還放了兩顆雞蛋。
記得小時候,每次他餓了,都會嚷嚷著讓她給他煮麵條吃,每次還拍拍她的肩膀:“晴啊,哥這是培養你呢!把你培養成一個合格的賢妻良母,將來誰娶到你可就有福了……”
思緒飄忽,難免手上的動作就有閃失了,法晴不小心手背碰到了鍋沿,手背一下就被燙紅了。
痛的她嘶吼一聲。
錢勁不知何時站在了她的身後,見她燙到手,趕緊過來,抓住她的手就去衝涼水,嘴上賤兮兮的嘲笑:“你說你咋還是這麼笨呢!”
“小時候煮個麵條就燙到手,這麼大了,還燙手!”
他還記得!
法晴的目光雀躍起來。
自從她煮麵燙到手後,他便再沒要求過她為他煮麵條吃。
他餓了就點外賣,或者開車載她去外麵吃。
“抹點牙膏就好了。”
錢勁穿上外套非要去給法晴買燙傷藥。
法晴覺得有點小題大做。
“我趕緊去吧,回頭讓我家老頭子知道了還不得把我劈了!”
法晴坐在沙發上等著,看著桌上的麵條,已經坨的沒有一絲食欲了。
錢勁那麼堅持去買燙傷藥,她不禁懷疑,莫不是借機跑了吧?
畢竟,他不是太想和她結婚的。
思及此,法晴決定收拾收拾睡覺了。
正在換睡衣呢,聽到大門按密碼的聲音。
他都去了半個小時了,小區門口就有藥房,法晴以為他肯定是不會回來了!她平時一個人在家,睡衣是一件白色的真絲吊帶睡衣,現在換回來也來不及了,說時遲那時快,法晴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從衣櫃裡薅了一件外套出來。
錢勁手裡拎著藥,火急火燎地推開法晴的臥室門:“給給,趕緊擦……”
臥室裡的法晴穿著一件白襯衣,襯衣剛及大腿,大段的雪白美腿裸露在外。
似露非露,凹凸有致的身材若隱若現,誘人浮想聯翩……
錢勁忘了剛才要說什麼,不自覺的喉結滾動了一下。
臉上浮起壞壞的神色“陳法晴,你這是……要勾引我啊?”
“勾引你個頭啊!”法晴一個枕頭丟過去!“你出去!誰讓你不敲門就進我臥室的!”
這次,錢勁沒有再胡攪蠻纏,乖乖出去了。
法晴換了很嚴實的長袖長褲睡衣出來。
錢勁拉她坐在沙發上,小心給她塗藥。
其實不用這麼麻煩的,都已經不怎麼痛了。
但是看到錢勁藥都買回來了,還很認真的為她塗藥,法晴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畢竟人家一片好心。
“我的麵呢?”錢勁看著空空如也的鍋,桌子上也空空如也。
“坨了,我給倒了。”
錢勁氣的雙手叉腰,深呼一口氣,又無奈的吐了出來。
“陳法晴,穿衣服去。”
“乾嘛?”
“陪我出去吃飯啊!”錢勁理直氣壯道。
你自己去不就好了嘛!
法晴卻敢怒不敢言,乖乖換了衣服跟錢勁一起出去吃飯。
這些年,法晴有意疏遠和錢勁的關係,除了逢年過節會在7號彆墅見一麵,私下裡也隻是偶爾微信上互相留個言,或者錢勁偶爾抽風莫名其妙的就給她轉一筆錢。
她和他並沒有過多的交集。
近些年,他愛好吃什麼菜,喜歡什麼風格的衣服,新交了哪些朋友,她一無所知。
距離產生的不隻是美,還有陌生。
錢勁現在長得很高,法晴一米六五的身高,今晚沒有穿高跟鞋,錢勁走在她的身前,足足要比她高出一個頭。
他在前麵走,她在後麵亦步亦趨的跟著。
仿佛回到了小時候那樣,每天放學,他帶著她穿街過巷,去品嘗各種美味佳肴。
他吊兒郎當,沒個正形,就連走路都一搖一晃透著一股子輕浮。
絲毫沒有顧及他身後還有一個他法律上的妻子。
錢勁自顧自的在前麵尋找自己想吃的餐館。
法晴就這樣靜靜的一路相隨。
他不是最優秀的,可是她看他就是莫名順眼,莫名打心眼裡的歡喜……這就是所謂的情人眼裡出西施吧!
錢勁沒去什麼高檔餐廳,反而是帶著法晴去了一家路邊攤,點了些燒烤。
“要不要來一點?”錢勁舉著幾串羊肉串招呼法晴。
法晴穿著一件粉色的毛衣外套,白皙的素手從寬大的衣袖中鑽出來接過錢勁的肉串,小口小口品嘗,她已經吃過晚餐,隻為了不拂他的好意。
錢勁又點了很多,自己大快朵頤起來。
這種肉串會吃的臉上都是油,法晴儘量小心的不讓簽子碰到臉頰。
錢勁看她吃的費勁,替她不香的慌!
伸手奪去法晴的肉串,戴上手套把肉全給擼下來,直接把一盤子肉遞給了她:“嫌棄不嫌棄?”
當然不會!
法晴微笑的搖搖頭,心裡暗自發愁,吃不完啊吃不完……
“你去哪?我送你。”吃飽喝足,打道回府。
法晴開著她的車,自然的問向錢勁。
錢勁坐在副駕駛上愜意的享受著有“專用司機”的感覺。慵懶開口:“你去哪,我就去哪啊!我現在可是你的合法丈夫!”
合法丈夫!
這四個字轟的一聲在法晴心裡炸雷。
他說這個是什麼意思?
法晴不敢再招惹他,專心開車。
回到家,錢勁不知何時把他自己的洗漱用品都買回來了。他從桌子上提起一個超市的購物袋,從裡麵拿出刷牙杯、牙刷、牙膏、剃須膏、拖鞋、睡衣……等等,依次安置在法晴的衛生間置物架上。
這是他方才出去買燙傷藥的時候買的?
那個時候他還打算回來吃她煮的麵?
不知為何,法晴的心裡突然有了一絲喜悅的漣漪。
“陳法晴,我要住你那個屋!”錢勁指著法晴公寓裡的次臥說道。
這樣正好。
剛才,法晴還在擔心他今晚要在哪裡睡覺。
她是很想靠近他,但是她並不想過早的跟他同床共枕,有些事情總得慢慢來。
法晴從櫃子裡拿乾淨的床單和被罩。
平時,次臥的大床隻是一個擺設。除了偶爾,她的閨蜜,夫妻吵架後,會來投奔她幾天,這裡基本沒有人睡過。
所以換洗的床單和被罩,法晴都放在壁櫃頂格。
一個人居家生活,自然什麼都有。
法晴去儲藏間搬來步梯,小心的踩在上麵翻找床單被罩。
突然身體一輕,被錢勁騰空抱起。
“啊!”法晴輕打錢勁的肩膀,“你要乾嘛?”。
錢勁抱著法晴的雙腿,隔著薄薄衣料也可以感覺到她身體的溫熱,她的身體又香又軟。
法晴被錢勁放在地上,她可以清晰感覺到他的男性荷爾蒙氣息!
錢勁的身高占足了優勢,隻見他伸伸手輕而易舉得就將高處的粉色被罩和床單給拿了下來。
法晴幫他換上。
錢勁倚在門口觀看。
以前沒敢往這方麵想過,此刻看著法晴站在床前給他換床單,一拋一抖,整張床單便服帖的蓋落到床上。嚴謹如陳法晴,轉著床邊的調整床單的垂落長度。
錢勁第一次感覺到了“家”的味道。
看著法晴獨自更換被罩有些吃力。
錢勁終於移步過去幫她。
兩個人各自捉兩個被角,一張一合,幾下就把被罩抖服帖了。
“你先將就一晚吧,我明天去買個適合男士的顏色。”法晴平和的對錢勁說。
“不用買,我不會長期住在這裡。”
“……”他這是什麼意思?
法晴覺得他的話曖昧不明,臉頰突然發燙起來。
錢勁看到她臉頰升騰的紅暈,輕輕地給了法晴一記爆栗“你想什麼呢?我是說我不會長期住在你的公寓裡!”
……
法晴早起出門上班的時候,錢勁還鑽在粉絨絨的被子裡呼呼大睡。
法晴在公司一場會議接著一場會議的開。
錢勁睡到自然醒,悠哉悠哉的下樓吃個早餐,招呼死黨王鵬,商議這一天去哪消磨時光。
法晴開完會,還要和各界人士商談,實地考察,商務應酬,一天工作結束已經是深夜。
她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的時候,公寓裡不見錢勁的身影。
法晴掏出手機,思忖再三,給錢勁打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通。
“喂?什麼事?”電話那端傳來十分嘈雜的聲音。
法晴不由得蹙眉,“你在哪?”
“海灣大橋啊!”錢勁的聲音裡充滿了愉悅。
法晴不知道海灣大橋是哪裡,隻聽錢勁的電話裡又傳出女人的尖叫聲:“啊!贏了贏了!孫少贏了!”
“你在乾什麼?”法晴的眉頭蹙得更深。
“賽車啊!”錢勁不以為然的回答。
“你什麼時候回來?”
錢勁著急忙慌的跟法晴說:“你彆等我了,我今天不回去了。”說完便掛掉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