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軍區,二十萬人,加上其他十個軍區過來的比武的,不闖進來千八百的奸細,都不夠大家熱身的。
那真的相當於兔子進狼群,直接死無全屍。
薛永勝看著陳綿綿那自信的眼神,心中也安定下來。
連日來忠義不能兩全的痛苦折磨的他如坐針氈,如今什麼都挑破了,終於輕鬆了。
接下來陳綿綿讓薛永勝寫了交代材料,又告訴他這裡留了看守的人,如果有什麼變動,就扔點剩飯給路邊的野狗!
薛永勝點點頭,他家平時有剩飯也會倒外麵,這個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不會引起懷疑。
“那些人來的時候,你要表現出糾結,擔心,不情願,但無可奈何的感覺,知道了麼?
彆以為和我們通氣了就有恃無恐的,到時候暴露了,先死的是你女兒。”
陳綿綿臨走前又囑咐了他一頓,這兩父女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不僅是模樣,還有智商,稍微不注意就容易跑偏。
薛永勝知道這關乎到軍區和女兒的安全,認真的點頭。
滿臉糾結了一會,剛要張嘴道謝,就見陳綿綿在院子裡找到一把斧頭,直接哐當一聲砸開薛佳人的房門,進去就是一通搜刮。
雪花膏,拿走;茉莉花頭油,拿走;金鐲子,拿走;三塊漂亮的的確良料子,拿走;兩雙小孩的老虎鞋,扔,她現在不要孩子……
“陳綿綿!你他媽的乾什麼呢?”
薛永勝看著陳綿綿和耗子似的四處鑽,隻要是看中的就往身上掛,沒一會功夫就和聖誕樹似的。
剛才的感激全都不見了,隻剩下想攮死她的衝動。
“你瞎啊,看不見我正找我精神損失費的麼?”陳綿綿翻了個白眼,把薛佳人的窗簾扯下來包戰利品“她搶我未婚夫,還找人禍害,要不是她懷孕了,還能在外麵晃蕩麼?
彆以為她躲出去就行,在我這完不了!”
“你昨天不是拿走一堆東西了麼?你他媽是高利貸呀!!”
薛永勝壓下心裡的惱怒,後悔剛才下麵條的時候咋沒給她下點巴豆,拉(咬牙切齒)死她!!!
“就那點東西!!你打發要飯的呢?我可是一條命,一個鮮活無辜可憐的生命,被你女兒拿錢就要禍害,我他媽沒讓她被強都是法製社會救了她!
薛永勝,我告訴你,你等薛佳人回來的,我接著過來!嗬忒,你個黑土豆子!”
一直把屋裡看上的東西都收攏成一個大包袱,陳綿綿這才心滿意足停手,蘇不言將東西接過來背在肩膀上,等她下一步命令。
陳綿綿看出薛永勝漲紅著臉,卻憋著不罵街的德行,心裡就是一陣暗爽。
她就喜歡這種彆人看不慣自己,還neng不死她的樣子!
“中登,你是不是很不服氣啊,但沒辦法,我這樣才能光明正大地出去~不過我能交給你個發家致富的方法。
等那些人過來,你就和他們說,我明天還要一千塊錢,如果不給我就住在這!”
陳綿綿對著薛永勝挑了挑眉毛,而後囂張大笑走出薛家,在門口還跳著腳罵了一會街,說明天不給她一千分手費,她就在這不走了!
引得周圍鄰居看著薛永勝家又指指點點,看看那糟心的小黑丫頭哦,把薛副廠長都禍害成什麼德行了。
嘖嘖,人家未婚妻找來鬨事,可真是夠丟人的。
“陳綿綿,你給老子滾!!”
薛永勝怒吼一聲,周圍的人趕緊跑了,生怕被遷怒,這薛副廠長身手可是很好的。
陳綿綿做完戲就帶著蘇不言離開了,路過裝作流浪狗負責監視的毛孩子們,還挑了挑眉。
薛佳人有了消息,薛永勝那通過氣,一切都開始部署好,陳綿綿此刻就覺得困意襲來,在路上打了個哈切。
正想著問問蘇不言要不要找個牛車把他們送到附近村子再走,她好困呀。
結果扭頭就看到某人若有所思的樣子,一雙晶亮淩厲的眼眸此刻帶著猶豫和委屈地偷瞄她。
“怎麼了,有事?”
蘇不言被發現偷看,趕緊就低頭不看陳綿綿了,那委屈巴巴的樣子,就像是被拋棄的大狗狗,看得她心裡一陣興奮,好想讓他哭哇!
“綿綿,你,你還會想方有為麼?”
蘇不言將糾結了好久的問題問出來,其實結婚的時候,他就因為自己耍心機而自卑,生怕陳綿綿這輩子都不喜歡自己。
可昨天……媳婦親他了,還說他甜,是不是就是喜歡上自己的意思。
他本來還非常開心,可今天聽著陳綿綿提到方有為,他的心再次提起來,畢竟他們定親了五年……
“想他?當然會想啊”陳綿綿爽快地點頭,蘇不言隻覺得心口一痛,“我想他什麼時候死,該怎麼neng死他神不知鬼不覺,或者是打斷他四肢扔山裡喂狼……”
一提起方有為,陳綿綿就恨得慌。
那個王八蛋,原主那麼可憐,那麼善良的女孩,竟然還下得去手,媽的,真的是法治社會救了那對狗男女,不然她非得把他們大卸八塊!!
蘇不言聽著陳綿綿咬牙切齒的詛咒方有為,剛提起來的心終於落下去,嘴角也勾著勾了起來,還好,還好,媳婦還是喜歡他的!
陳綿綿正好看到他竊笑的表情,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左右看看正好附近沒啥人,就拉著他到了邊上的胡同裡,墊著腳把蘇不言壁咚在那。
“怎麼,吃醋啦?”陳綿綿看著被揭穿的蘇不言耳朵迅速發紅,頓時噗嗤一樂“蘇不言,我陳綿綿沒瞎,放著你這麼優秀的男人不要,去想方有為那個廢物。
如果之前我還喜歡方有為,我也不會答應和你結婚,我不是那種隨便衝動,就用婚姻懲罰自己的人。
我嫁給你,親你,都是我深思熟慮的結果,我是第一次喜歡人,所以很多時候不知道怎麼表達,你要是心裡不舒服或者覺得我做的不對,你就要和我溝通。”
蘇不言很優秀,喜歡上他是非常容易的事情,陳綿綿的解釋和表白,讓他的心好像長了翅膀飛出來似的。
“綿綿,我也喜歡你,這輩子隻喜歡你,”蘇不言被陳綿綿的哄得分不清南北,直接將她抱緊,訴說著洶湧的情愫“你放心,我一輩子都會對你好的。
如果我會負心了,就死在戰場……”
蘇不言話還沒說完,就被陳綿綿的嘴唇堵住。
溫軟甜蜜的嘴唇相貼,在那一瞬比得過任何甜言蜜語。
肩頭的包袱落下,蘇不言緊緊地將陳綿綿抱住,想要加深這個吻,結果懷裡人的卻往後退去。
“這可是大白天的路上,咱倆就算是夫妻讓人看到影響也不好,走吧,回去再說。”
陳綿綿舔舔嘴唇,看著呼吸紊亂的蘇不言,笑得像是偷腥的貓兒。
“相對於你說什麼,我更喜歡看你怎麼做,”陳綿綿看著蘇不言表情認真“我陳綿綿從來不喜歡被動,如果哪天你背叛我,我會親手閹了你,不用你死在戰場上!”
以前電視上情到濃時,男的一發誓,女的就心疼地堵住嘴,那叫個心疼。
陳綿綿每次都覺得好費解,發誓都舍不得,等背叛她們的時候可不手軟啊!
憑什麼男的變心後,懲罰他們的都是什麼陷入悔恨之中,不得所愛富貴榮華的過一輩子。
在她陳綿綿的世界裡,敢特娘的背叛她,那就要有生不如死的覺悟!!
“放心,我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蘇不言眼神明亮帶著自信“走吧,我們回去!”
蘇不言有了媳婦的承諾和一個香吻,渾身都是牛勁,彎下腰就讓陳綿綿上來。
因為他看到陳綿綿打哈切,知道她困了,就想著這一路乾脆在自己背上睡一會。
本來陳綿綿想說不用的,畢竟蘇不言也折騰這一天。
但他就是堅持,還說這就是讓陳綿綿看到他的行動。
既然如此,陳綿綿也不矯情了,美滋滋爬上去,摟著蘇不言的脖子,把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
“不言~你真好~”
一句話,讓蘇不言直接成了翹嘴,一手拖著陳綿綿的腿,一手拎著包袱,不僅不覺得重,恨不得現在就能跑五公裡!!
兩人一直到軍區門口,陳綿綿才迷迷糊糊的下來,彆說蘇不言的後背真的很舒服。
彆看他穿著衣服高挑纖細的,可也有肌肉包裹著,不硌得慌,也不會特彆有肉感,尤其走路很穩,就像是在勻速的搖籃裡,陳綿綿甚至做了個很美的夢。
等到了宋初六的辦公室,她才清醒過來。
楚錚已經等得不耐煩,四處亂轉,把宋初六差點轉吐了。
看到陳綿綿回來,兩步就竄過去問到底怎麼回事。
“怎麼樣,永勝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楚錚蒼老的眼睛裡都是紅血絲,知道他也一夜沒睡,陳綿綿把交代材料拿出來,說了事情經過。
“糊塗哇!永勝這孩子,有什麼困難和我說也好啊,怎麼能做這樣的傻事!”
楚錚臉色蒼白,眼底都是沉痛,薛永勝這次,真的是毀了。
宋初六聽完也是一臉怒容,這幫特務實在是太囂張了,竟然把手都伸到軍區來了。
陳綿綿報告完,宋初六拿出來了一個小冊子,這是軍犬在陳星月丈夫的辦公室裡找到的。
她竟然真的把這麼重要的名冊給放到軍區裡,要不是帶著軍犬搜尋,還真的沒法找到藏在牆縫裡的東西。
這名單是陳星月這些年發展的線人和下屬,都潛藏在各個職業裡,就連民兵團裡也有。
如果不是這個本子,誰也想不到這些看似在崗位上兢兢業業乾活的人會是奸細。
“我已經和薛永勝說了,讓他全力配合奸細進來,到時候咱們來個甕中捉鱉。”
陳綿綿將一隻手握拳,一臉的勢在必得。
托楚錚靈機一動的福,基地如今和軍區有個兩米寬的大溝,正好成了一個隔離帶。
隻要讓那些奸細進到基地裡,那就無異於關門打狗。
“先說好哇,這次的行動,我們軍犬隊又出場地又出力的,等事情結束,我要全體升職。
士兵的都提乾,給個士官也好,那些有軍銜的,不提一級,給提半級總可以吧?”
陳綿綿借機給自己人討好處,楚錚氣得瞪了她一眼。
“你個死丫頭,抓奸細不是身為軍人的義務麼,你還要這要那的。”
“呦嗬,你個老登,還想讓我白乾活啊?”陳綿綿直接翻了個白眼“那打狗還得用肉包子呢,我,人民的半邊天,殺豬女英雄,軍犬隊總隊長啊,出場費很貴的!”
這次的行動,軍犬隊絕對有很大的功勞,不然就那倆刁鑽的隱藏技巧,想要發現還真的不太容易。
而且,還找到了奸細的大本營……
陳綿綿不多要功勞,但屬於他們的,一點都不能少!
“全體三等功可以,但你又要提乾,又要晉升的……”
楚錚還想拉扯一下,結果陳綿綿直接白眼一翻,直接把自己甩沙發上躺著,哎呦哎呦的直哼哼!
“哎呀~我的天靈蓋呀,哎呀~我的尾巴骨呀,哎呀~我的翅根兒啊,我這心口窩啊~拔涼拔涼的啊~
我們軍犬隊為軍區勞苦功高,當牛做馬,就給我們升半級都不給,哎呀~我渾身疼啊~楚老登,你就是用雲南白藥,也無法彌補我心靈上的創傷!”
陳綿綿一邊說,一邊從兜裡掏出來手絹,揮呀揮的,嘴裡唱著“小白菜呀,地裡黃呀,來了軍區,還挨批呀~”
楚錚一看陳綿綿又撒潑,知道她是胸有成竹,就討好處呢。
想著這次行動確實離不開軍犬隊和陳綿綿,最後隻能歎口氣,沒好氣地答應。
“行了行了,彆嚎了,趕緊研究下戰術,滾回去睡覺吧!”
“好嘞,要不說還是我後姥爺痛快呢,”陳綿綿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來來來,這是我在路上想到的計劃,以我軍犬隊為中心,來一場抓鬼行動。
嘿嘿嘿,保證讓其他十個軍區的首長們不白來,誰都能拎幾個特務回去請功!”
陳綿綿眼底閃過猥瑣的光,把想到的計劃說了一遍,一時間,蘇不言、宋初六和楚錚也不知道該同情那些奸細呢,還是該慶幸這位活閻王是己方陣營的。
但凡她要是小日子或者小漂亮的,對種花家絕對是心腹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