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分鐘後。
鴻福典當行一樓，十幾個打手全都被放倒，躺在地上哎呦哎呦的痛苦呻吟著。
至於這裡的老板李鴻福，已經被齊天拖著衣領，帶到了辦公室說話。
“小兄弟，剛……剛才我就是跟你玩個遊戲，來者皆是客嘛，你找我有什麼事兒，直接說就行了，何必要動手呢？”
“時間緊，任務重，你賣假表的事兒不歸我管，老子沒工夫跟你瞎扯淡，現在把你所有的銷售記錄給我拿出來！”
齊天麵色嚴肅，壓根兒不打算跟李鴻福過多浪費口舌。
而李鴻福這時，也終於聽出了幾分齊天的來曆：“兄弟，我要是沒猜錯的話，你是白道的人吧。
應該是有人戴著假表犯了事兒，你順著四眼兒，一路追到我這兒查線索的！
既然如此，那我不能配合你，要不然以後我沒法在江湖上混了！
而且你們警察辦事那套流程我知道，沒有證據的事兒，你們不能定罪，更奈何不了我。
想蒙騙我李鴻福，從我這兒找線索，兄弟，你今天怕是要敗興而歸了。”
“那就試試！”
眼看著天就要亮了，齊天必須要加快自己的行動速度。
索性直接掏出自己的士官證，拍在了李鴻福的麵前：
“剛才我說那句話，就沒想過要瞞我的身份，你說的不錯，警察辦案需要講證據。
但老子是軍人，我查到你這裡曾向境外間諜售賣過手表，而且對方犯的是危害國家安全的重罪。
我給你三秒鐘時間考慮，是賣假表的事兒好說，還是跟間諜密謀危害國家的雷好扛！”
“啥玩意兒？間諜！危害國家的重罪？！”李鴻福表情一僵，說話時明顯慌了神。
“你還有兩秒。”
“兄弟你這鍋分的太大了，我哪擔的起啊，不就是要銷售記錄嗎，稍等，我這就去給你拿！”
李鴻福連滾帶爬的跑向了自己辦公室的書架。
在上麵按了個機關後，書架緩緩移動，一個隱藏起來的小房間赫然出現。
齊天跟著李鴻福快步走了進去，李鴻福知道這事情有多嚴重，此刻也不敢再廢話。
動作麻利的取下小房間掛著的壁畫，將壁畫後藏著的保險箱打開，並把裡麵一本冊子取了出來：
“兄弟，我這些年來所有的銷售記錄，包括我名下的其他a貨店記錄，全都在這兒了，一個不少。
每個月我們都會做一次統計，目的就是日後若真的出了事兒，能靠這東西自首，把命保住！”
“勞力士、江詩丹頓、百達翡麗！”
齊天迅速翻開冊子，找到百達翡麗的銷售記錄，仔細閱覽起來。
而他留意的重點，正是那名間諜頭目戴的今年暢銷款。
“今年新出的暢銷款女表就隻賣出去十四塊？李鴻福，你確定你沒撒謊嗎？”
“軍爺，我都把這東西掏出來了，咋可能跟你撒謊啊！”
李鴻福急的都快哭了，上前掃了齊天關注的重點一眼後，立刻補充道：
“這百達翡麗藍翡翠，就是你剛才說的暢銷款，現在在上流社會上確實很常見。
但這玩意兒的表盤得用特質材料製作，要不然一眼假，帶出去很容易被人識破。
我這邊造假向來都是做到百分之九十九還原，尤其是這特質材料，我是一點兒沒摻假。
所以這藍翡翠我這邊的售價確實比專櫃便宜，但也得要六千塊錢。
你說來買假表的，都是一些愛慕虛榮，或者為了裝逼的人，這些人都沒什麼錢。
說句掏心窩子的話，就這十四個冤大頭，我到現在還記憶猶新呢！
而且軍爺，這款表造價昂貴，所有假表的存貨都在我這兒。
我能跟你保證，現在江南所有戴藍翡翠假表的，都在這個名單上了。
包括其他分店碰上顧客，也得來我這兒取，所以……
等等！軍爺，您剛才說的什麼間諜……不會就是這十四個人其中的一個吧？！”
“原來如此，記憶猶新是吧，那我問問你，這十四個人裡，有沒有身高在一米六到一米六五之間，體型微胖，抽煙，還出過國的？”
齊天並沒有回答李鴻福的詢問，而是直接從他口中打探起了間諜的線索。
李鴻福聞言，閉上眼睛思考幾秒後，起身來到齊天身旁。
伸手在冊子上點了三個名字：“這些人多高我實在是不記得了，但微胖的就這三個。
另外十一個要麼瘦，要麼特彆胖，不符合您的描述。
至於抽煙和出國，人家就是來買假表的，我也不關心這些事兒啊。”
“把特彆胖的給我圈出來。”齊天把冊子丟給李鴻福。
同時掏出手機，編輯了一條短信，打算詢問一下歐陽暖玉那邊的進展。
眼下隻要排除掉這十四人裡，特彆胖的那些。
剩下幾人當中的一個，就極有可能是那名間諜頭目。
至於為何要這樣篩選，答案也非常簡單。
對方畢竟間諜小組的頭頭，一定接受過必要的相關培訓。
之前齊天將目標放在微胖人群上，是因為那張監控截圖上的樣子看起來非常臃腫。
但這也存在刻意偽裝的嫌疑，所以此刻，他選擇了另一種偵察方式。
將特彆胖的，那些無法偽裝的人排除掉。
剩下的，就極有可能是他的抓捕目標！
“軍爺，就這些了，特彆胖的就兩個，剩下的體型都大差不差。”
“算你戴罪立功，在這兒等著彆亂跑，過會兒會有人來處理你！”
齊天接過冊子，將剩下的十二個名字拍了個照，連同剛才編輯好的短信一並發給了歐陽暖玉。
接著他又把電話打到了冷強國那裡，簡單將典當行的事情彙報一遍過後。
剛把電話掛斷，就看到歐陽暖玉給他回了一條短信過來。
短信的內容與歐陽暖玉的說話風格如出一轍，同樣沒有超過三個字。
那是一個女人的名字，連帶著江南市住建局的定位。
“羅美？是那十四個假表購買者裡，排在最後的那個？！”
齊天表情微變，開口嘀咕一聲後，迅速動身，趕往住建局跟歐陽暖玉彙合。
……
“通過信息交叉判斷，這羅美極有可能就是那個間諜頭目。
有護照，條件一般，出過國，還買過假表，線索全都對上了。
我也知道你來這裡，是想查清羅美在江南所有可能藏匿的住所，把她狡兔三窟的退路全都堵死。
可就憑咱們這兩張士官證，怕是使喚不了住建局的人吧？！
來這裡跟他們磨嘴皮子，不如直接殺到羅美家裡，殺她一個措手不及！
就算她不在，咱們也能從她家人、親戚的口中，得到一些線索！”
當天早上不到七點。
齊天火急火燎的來到江南市住建局，跟歐陽暖玉碰了頭。
而聽到齊天急切詢問的歐陽暖玉，則是破天荒的回答了齊天整整十個字：
“彆廢話，住建局，我有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