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戲的鄰居有人小聲哇了一聲,沒想到這女的一件衣服就這麼貴。
“這……這個是二手的……”夏芷柔著急忙慌解釋,不知怎麼的,沈知意像是突然長了腦子似的,自己莫名其妙就處在了下風。
“哦,上周蕭美荷看著你剪的吊牌吧。”沈知意眼神飄香呆愣在原地的蕭美荷,如她所願,聽到這話之後蕭美荷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夏芷柔眼眶通紅,幾乎就要哭出來,求救的眼神投向蕭和安。
蕭和安下意識上前,習慣性攬過她的肩膀,忽然意識到什麼,緊了緊拳,又收回了抬起的手。
“沒事。”他低聲安慰夏芷柔了一句,然後看向沈知意,“知意,錢是我給芷柔的,跟她沒有關係。”
看熱鬨的人轟的一聲,聲音開始喧嘩了。
“不過,你相信我,我和芷柔是清白的。”
現在是清白,那一年後呢?三年後呢?十年後呢?
上輩子她不斷在猜疑和信任之間徘徊,小心翼翼守護他們的感情,可最後他終究還是負了她。
她承認她與蕭和安曾經認真相愛過,但兩個人哪裡容得下第三個影子?更何況這個影子由始至終都想替代她成人。
“算了吧。”沈知意滿眼疲憊,眼睛看向遠方,沒有焦點。
“你放過我吧。蕭和安。”
蕭和安沒有由來的,心裡一陣恐慌。
“知意我”
他想解釋,卻被程念華打斷。
“走走走,你們都出去。”他眼眶微紅,揮舞著手把幾個人趕出去。回頭抱住有些失神的沈知意。
“知意彆怕,媽在。”
沈知瑤不由得也跟著鼻子一酸,上前一起環抱住兩人。
脖子間流下的淚水和溫暖的懷抱,把沈知意從愣神中拉了回來。
她雙手環抱上去,輕輕拍了媽媽的肩膀:“沒事,媽,我很好。”
是的,她很好,至少她有重來的機會,不是嗎?
“我又想吃韭菜盒子了。”沈知意迅速振作,眼中溢出笑意。
“好好好,媽去給你熱,早上包的還有呢。”難得自己的女兒主動提出要求,她連忙擦掉眼淚,轉身進了廚房。
“我去給你幫忙。”沈知瑤從櫃子裡翻出幾個雞蛋,拿著雞蛋跟著進了廚房。
除了韭菜盒子,她姐最愛吃醬油煎雞蛋了!
兩人在廚房忙忙碌碌,看著這溫馨的背影,沈知意眼裡的不甘和遺憾逐漸逝去,最終留下的是希望與堅定。
前世的兒女情長,都已經遠去了。她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通過明天的麵試,然後認真的搞錢搞錢搞錢!
而在另外一棟小洋樓裡,孫春梅正搖著張穎紅的手撒嬌央求。
“媽,那個女人害我丟了文工團的工作,現在還要被警察調查,你快幫幫我。”
張穎紅放下手裡的報紙,狠狠地戳了一下自家女兒的額頭。
“讓你這丫頭做事手腳不乾淨,活該!”雖然是責罵的語氣,實際卻還帶著寵溺。
孫春梅嘟著嘴:“那我不是太著急了嗎?那晚我真的太生氣了。”
張穎紅長歎了一口氣:“我已經讓你爸打好招呼了,警察那邊你不用擔心,他們不會再繼續往下查了。”
“那那個女人怎麼辦?她今天還要去服裝一廠麵試,憑什麼我丟了工作她還能去麵試啊?“”
“萬一她還能麵上怎麼辦?那我多冤啊。”
“還不是你?你老老實實的,不乾其他事兒,我跟你爸活絡活絡,這副席的位置就是你的了!”
“你偏偏自己自作主張。”
孫春梅堆在張穎紅的腳邊,仰著頭看她,忽而紅了眼眶,委屈地叫了聲:“媽~”
女兒嬌軟的聲音,讓張紅英頓時失去了脾氣。“行行行,我會去跟服裝廠的人打好招呼的。”
孫春梅達到了自己的目的,頓時喜笑顏開,“媽!我最愛你了!”
隔天一早,沈知意便起床收拾。
她穿上了那天在供銷社買的紅色連衣裙,精致的五官在明豔的顏色下毫不遜色,反而更襯得她明媚嬌豔。
滿意地照了照鏡子,跟家人打了聲招呼,便出門往服裝一廠的方向走去。
一廠離得遠,走路要30分鐘。
沈知意心裡盤算著,如果她麵試成功了,還需要買上一部自行車。
不然每天上下班來回,能浪費不少時間。
至於能不能麵試上的問題,她對自己的手藝還是非常有信心的。
東想西想走走逛逛,很快就走到了一廠門口。
這個點已經過了上班時間,門口幾乎沒人,大門緊閉著。
她叩了叩保安亭的窗戶,窗戶唰一下打開,露出一張黝黑滿是皺紋的臉。
老頭上下打量著沈知意。
“你好,我是來麵試的。”
老頭眯著眼看她,拿出一張本子,手指在本子上上下滑動。
“你叫什麼名字呀?我看看有沒有預約。”
服裝廠的管控嚴格,每天人事科都會把需要進場的人報給保安,人進來的時候需要保安核對名字和登記。
“我叫沈知意。”她禮貌回道。
帶著老花鏡的老頭臉色一頓,手指在本子上不停地往下滑,速度極快。
“沒有這個名字啊!”
“沒有預約不能進,走吧走吧!”說完他作勢就要關上窗戶。
沈知意快步上前擋住,眉頭微鎖:“怎麼會沒有呢?我叫沈知意,是鄭桂月,鄭廠長讓我來麵試的。”
“說沒有就沒有!給我的名單裡沒有你!”老頭神色有點不耐煩。
沈知意狐疑看了他一眼:“你能把那個本子給我看一下嗎?”
老頭一聽這話,兩眼瞪圓:“你什麼意思?有名字我還能不讓你進嗎?!”
“再說,這是廠裡的東西,怎麼能隨便讓你看!”
“我就是想確認一下鄭廠長有沒有說錯名字?”
“我說了沒有就沒有。你要是認識鄭廠長,你就直接找他說去!”
李三有恃無恐。張主任早就跟他說了,隻要把她攔在門外麵,讓她進不去麵不了試,她的任務就完成了。
她沒有鄭廠長的實際聯係方式,到時候廠長問起說人沒來,也查不到他頭上。